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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那愁容惨淡的脸上得知了自己的成功——不需要特别培养雅美对长谷伊吉的敌意,只要展现出自己的处境就能让对方寝食难安。男友被家人陷害,被曾经以她为傲的学校劝退,家族分崩离析,父母双双横死……昼夜之间她就孤苦伶仃的事实,本身就是最好的挑拨离间。更何况,伊吉的利用和欺骗不是她编造的,二人决裂也是必然,只不过她还需要雅美在自己的复仇中也扮演某个角色。 她当然是在利用雅美的温柔,桃子再次明白了自己的特质。她一直以来都被认为是温柔善良的弱女子,但其实不是这样的。她——和像她一样的人,实际上只有在自己高枕无忧的时候才能保持良性,一旦遭遇横祸就会毫不犹豫地牺牲他人。这样一想,她和父母,和那位兄长可真不愧是一家人。他们骨子里的残酷冷血都一脉相承,只是以不同的方式展现出来,成为诱骗他人的天然伪装。 桃子看到她那可怜的朋友已经趋于崩溃。雅美因为被男友的温柔溺得方向全无接受了他的戒指,而这对友人明显的背弃行为带给她无法估量的愧疚。她弄洒了guntang的咖啡,液体溅到手背也浑然不觉。 桃子叫了几声雅美才勉强回神,桃子告诉她自己的调查结果。伊吉的所为至始至终都是借刀杀人,他本身倒是抽得干净。只用“伪造学历”的罪名当然无法制裁这位幽灵,桃子用一双亦真亦假的泪眼望着雅美,说她已经毫无办法了。 “雅美,怎么办……我赢不了他。爸爸mama做错了事,但他说过不会放过我和皓,皓才十六岁……” “他、他这么说吗?” “是的。”桃子马上肯定,“我上次站在司哥哥出事的地方,真想下去见他啊……如果不是想到皓的话,我就已经……” 这话成功地压垮了雅美的防线,两位平素冷静惯了的美人此时在卡座面对面地落起泪来。桃子从中得到了雅美无言的保证,她再也无法背叛自己了。 平氏的陷落已经过了半个月,雅美第一次完整地点开了新闻和社评。此时她同样是抱着对桃子的愧疚在这样做,因为她之所以会去追溯二十年前的案件,只是想给自己一点心理安慰罢了。在这场复仇剧之前显然平氏才是只手遮天的恶役,他们错的越多,男友的动机就越充分。雅美就可以认为,他原本是个温柔的人,他做的事情都是有理由的。 因为伊吉复仇者的身份属于不能见报的“公开秘密”,社评和舆论基本上都倾向他。如果不是桃子的存在,雅美或许会挣扎一番重新接纳他。但桃子的痛苦对她的侵染太过深刻,她已经不能再以理智的角度审视一切了。 但这种自我欺骗还是被打破了,她丝毫也没有怀疑桃子的话。再怎么样该受罚的也不是桃子,如果说她和皓真的有危险,那就不是有理由的定向报复,而只是迁怒的范畴。雅美无法放任伊吉这么做,她希望友人平平安安,也希望男友仍是个被逼无奈而非伤及无辜的复仇者。 手机亮起来,正好是他发来的简讯。 【雅美,我知道你还是担心你朋友,但我也很担心你呀。能见面吗?】 【……别太担心,我没事。】 【出来嘛,散散心也好啊,我真的很想你。】 雅美盯着那貌似温柔的话语良久,动起手指回复: 【好的。】 那么,恶人就由她来做吧。 第二十八章 伊吉所定的地点是一家装潢古雅的咖啡店,门口坐着只绿眼睛的暹罗。雅美站在店招前捏紧装着匕首的手包,或许她此刻还能直立行走,全仰赖这无言的凶器。 她真切地感受到一无所有的字面意义,并没有多少恨,但从飘飘然的高空跌落的崩溃感基本上已经将她打垮了,如同鬼迷心窍的行尸,是桃子那无言的祈求在左右她的行动,而她自己的理智早就被打散了。如果成功了——自己也就这么结束了吧? 伊吉坐在环形的沙发上,面容平静得毫无破绽。 “雅美,你来啦。”他笑着招呼她坐到身边,伸手环住她的肩膀。 在知道了真相的雅美看来,这幅见惯的笑容此时满是虚伪跟狠毒。她必须等待时机——这样想着,便闭着眼睛接受了男人的亲暱。 “你还在担心桃子吗?” 这温柔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她只能慌张地回应,“啊……嗯,是的。” “别担心。” “嗯。” 伊吉把柠檬水推到她面前,雅美盯着透明的玻璃杯——她没办法在他面前往里面下药。安眠药不是即溶的,肯定会被发现。 “抱歉,现在不想喝。” “那好吧。” 伊吉不在意地耸耸肩,又凑上来轻啄她的脸侧。雅美分不清自己是为了伺机而忍辱负重还是单纯渴望他的爱抚,就这样任由伊吉紧贴着她的身体。 “你找我来……有事吗?” “没事不能找吗?我们可是都结婚了哦。” 结婚……既然是假名,那么他们的婚姻不可能有效力。恐怕当初区役所的工作人员也不是真的吧。雅美压下那些伤感,强打精神笑了一下。 “不过我还真的有事情要告诉你。” “是什么?” “雅美,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那个玩伴吗?你说像哥哥的。” “为什么说这个?我已经忘了……” “你再想想,你能做到的。” 伊吉的声音非常温柔,象是对患者循循善诱的催眠师。 “我想不起来……” “我会帮你的。是个比你大几岁的男孩子对吗?” “是的……”雅美迷茫地跟随着他的话语。她不想回忆起来,任何美好的过往都是毒药。 “黑头发,当时比你矮一点。” “没错……” 这些都是雅美曾经告诉他的,但被她自己封闭的记忆并不是这种模糊的概念能够唤醒的。 伊吉用手盖住她的眼睛,雅美几乎忘记了自己是来实行谋杀的。她感到疲惫,昏昏欲睡地躺在伊吉怀抱里。 “男孩很活泼,不算聪明但是热心肠,邻居都很喜欢他。” “……” “你把他忘了,是因为你怨他一声不吭就搬走了,到最后也没有回去拯救你。” “我没有……” “男孩为什么走了——因为他的mama过世了。他知道自己避世的生活宣告结束,是时候要回去找那个可恨的父亲讨回这一笔了。” 雅美不傻,即使身心都叫嚣着抗拒,她还是隐约得到了答案。 与美丽的母亲一同住在小城镇,乐观又热心的老好人,她的童年玩伴。 残酷的—— “你想起来了吗?”伊吉拿开手让她看着自己的脸。雅美试图挣扎,那双手臂的桎梏却越来越紧。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