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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啸。只有面容还是和从前一样,露出甜媚的笑。 还是从前那个昳丽的谢夫人。 谢妍不喜欢邺城,不喜邺城的水土,空气,不喜邺城的风和雨。她从前能因为父亲的一句重话气的半夜不眠,后来只能呆呆地仰在榻上逐渐睡去任由牢笼灭顶。 她想到那个皇帝,他们的性事多是不快的。他会召一大群女人,包括什么陈姬赵姬王姬还有她谢姬,在寒冷的冬夜叫她们围着他坐成环——自然是赤裸的,男人湿冷的手指就在女人的乳峰间取暖。她看着身旁的赤身裸体的少女面上笑容都要冻僵,牙齿间发出咯咯的打颤声,有女人因受辱的神情激怒陛下,被拖出去喂狗。 他用她们取暖、yin乐,吃尽她们的血rou,她们是漂亮的小宠物,是棋子,是尘埃微末。唯独不是人。天皇贵胄一面嫌恶鄙夷,一面又因为这份美貌要将骨渣都榨走。 最令人厌恶的是rou体接触。皇帝似乎有些虐待女人的癖好,软鞭,甲套或者角先生,她猜想他幼年时候爱看着蝼蚁在火堆中打滚作无用挣扎。 她的喉头发出轻轻的一声“啊”便忍住,皇帝笑着问:“怎么不叫啦?”尖锐的指甲触上她的花珠,用力,陷进去。他的胳膊环着她,是如蛇般的触觉。 纵然皇帝柔弱,然而依旧可以虐待更柔弱之人不是吗? 夜中,大雪压了星宿,宫人拥灯在后,自业山顶的承德殿一路下山归平江台,她与秦夫人一道。秦姬是个明艳的倾城美人,然,是乡绅女儿。 故不得不含垢忍辱,大被同眠。 落雪的时候委实是太冷了,况乎她们承宠过后本来就精疲力竭,雪碎碎地落在她们的帷帽上,她用极小的声音抱怨这寒气,秦夫人却用指尖沾了雪:“长此以往,唯有任人宰割一途,我等姝丽,如何不能……” 谢妍摇首。秦姬看着她懦弱的模样一声轻笑。 后,不日秦姬得宠,不久秦姬被赐死。 谢妍想她该悲伤的,人要死了,该要流几滴泪的。可是太累了。 真的太累了,纵然再给她一条命重来,她亦成不了武曌,唯一的气力付了半点不甘,那种交织的微妙情感来不及深思,无以嘶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只随着她逐渐冰冷的身躯消失殆尽,化作穿堂风,珠帘,拂过护花铃,一路叮叮铛铛地飞上业山之巅,与同悲万艳相见。 今日那碗汤药免了,因为皇后也发现她谢妍是将死之人了。一尺厚的宫门重重阖上,加了三层栓,只说是谢夫人染了恶疾,平江台封宫。 那道门阖上了,永不会再开了。还有呼吸的只剩下她和一支蜡烛,而她会比蜡烛更先熄灭。 ---------------------- 葬花吟:“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作者提醒您:药物的毒副作用值得重视嘤嘤嘤~ 2.暗尘罗帐生(微h) < 劳劳亭(H)(张秋池)|PO18脸红心跳 来源网址: 2.暗尘罗帐生(微h) 姬旷并不是那样急色的人,甚至是他人口中清心寡欲的摄政姑射王。 那个少女生得很美,眼眸盛了秋水,幽怨又妩媚,漂亮的嘴唇被贝齿咬住,可还是阻不住微弱的呻吟。她的身体更美,他本不想出声令她难堪,可丰满的奶子被无力的小手揉弄,皮肤便留下了红痕。 竟然软嫩如是吗? 她的皮肤很娇气,似乎稍微一用力便会挤出痕迹。腰肢又太纤细,支撑不住她似的,她靠在门沿上。柔弱的菟丝花缠缚在灌木上,一边流泪一边急切地想要结束挤奶这项令人羞耻的工作。 他看见她起伏的软嫩胸脯上清亮的水泽。在他的春梦里,他没能容她踏出殿门,迎着她惊恐的眼神拢她入怀中,隔着衣衫便吮吸她的柔软的奶头,美人仰着头呻吟。 就是要把她抵在门上,她含着泪嗫嚅着求他不要,而他会把粗喘的气息呼在她唇边,告诉她:“非要不可。” 摄政王手里的密报上书,阿晚姑娘的主子,乃是谢夫人。这位谢夫人……他的手攥着那张珍贵的帛书,紧了又紧。谢夫人乃是金陵商贾女儿,今上十三年广招天下美人,以丽而慧入宫。 “宫中平江台。”他再次睁开眼睛后吩咐。 长随一惊,素来这位王爷远非他贤德名声所言的善类,但……夜中见宫妃,未免离谱。 平江台地处业山山脚,近乎冷宫的规格,飕飕漏风,故而阿晚和谢妍总是靠在一起困觉。到了寅时一刻,阿晚正抱着一床褥子准备进睡房,却发现门上了闩。 “娘娘?”她抬高声音问。 谢夫人的声音从里头传来,“我替你在侧殿置了新铜炉,你今晚就莫同我一起困觉了。”那声音有些小又有些困倦,阿晚觉得有些奇怪,还是乖乖去了。这偌大邺宫,还是天子所在,总不能有为非作歹的宵小罢? 宵小坐在谢妍平常坐着看书的小几上,打量她寝宫的陈设。谢妍心头直怵,因无宠无势,她的寝宫充其量仅能算是……有一张床的房子而已。 她轻轻咳了一下:“摄政王殿下……” 姬旷看着颇坦然自若,他面容俊美,一双眼睛细长,观其身形,则是高大挺拔。本朝开国以来素是重文轻武,自先帝以来,天下文才辈出。有道是平阳七子,日登天子堂,暮则竹林修禊,狎妓炼丹,好不风雅,亦有附庸风雅者无数。 而姬旷原是姑射之王,军阀出身,虽积威几代,五年前更一扫南方诸郡叛贼,仍旧为文臣不齿,尝言其为赳赳武夫,不可喻也。 自入了国都邺城,加封丞相录尚书事,赐九锡,进封摄政王,便锋芒尽敛,久而久之,方有贤王美名。 “夫人受苦,我不忍心。” 谢妍看着自己披散的黑发被他捻在掌心,她斜着身坐在榻侧,只着了一件月白色的里衣,而那人立着,他方替自己掩 了被寒风鼓动的窗。 姬旷来时,带了铜炉厚褥并各种奇珍异宝,她新奇地看着他替自己点了炉火,开始揣度他的用意。 也无什么好揣度的,无非是今日赤诚一见叫他动了欲念罢了。 倒是他,私会宫妃,甚至对宫禁如此熟门熟路,令人不敢相信这是摄政王殿下姬旷。名士说姑射王殿下自摄政以来,虽权势滔天,但对皇帝陛下的忠心可鉴日月,勤勉恭敬,未尝僭越——此话可证伪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