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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更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若非如此,朕也不会注意裴卿,更不会叫你来跟前答话。再之后朕病痛发作,也就不能随手将裴卿抓过来。种种巧合,岂非天意要让朕知道,裴卿便是能解朕骨痛的良药、良人?” 裴沐忍了忍,终究语气平平提醒他:“陛下,那时你叫臣过去,分明是想处罚臣。当时陛下都开口吩咐,要让人打臣五十棍了。” 姜月章笑容一滞。 他难得有点讪讪,又想藏起这份讪讪,就板起脸:“裴卿是在怪朕?” 怪你怎么了,还要经过你允许啊?呵呵,呸。 裴沐微笑:“臣不敢。” “……口是心非的小狐狸。”姜月章突然恼了,瞪她一眼,“好好好,是朕错了,回头再补偿你一份美玉。你不就喜欢那些东西?” 裴沐心里有点腻味。她不想去接这个话,便柔声笑道:“臣的确不怪陛下,因为臣第一次见陛下时,就觉得很欢喜。” 姜月章很吃她的乖巧,更吃她的rou麻。 不过,每次他明明是很受用了,却还要先摆出怀疑不信的姿态:“哦?朕有这样大的吸引力?” ……好烦哦,好想一巴掌拍他脸上哦。 裴沐继续微笑:“陛下是臣的太阳。” 皇帝凝视她片刻,喃喃道:“油嘴滑舌。” 却又闭眼一笑:“罢了,朕姑且当你说的是真的。” 殿内灯火熄灭。 裴沐在黑暗中睁着眼。 姜月章以为她说的是七年前,她刚去御医馆、谋求朝中一个职位的时候。若是那时,她当然已经是烦死了他的心态。 但十年前,当她在山林里遇见那个被术士追杀的少年,顺手将他救回去时,她的确对他一见钟情。 她犹自记得…… 那一年,他们两个人,一个中毒、一个受伤,互相搀扶着,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一时笑一时哭,互相颤声对彼此说…… ――“喂,你可别死了啊。” 第47章 十年消磨 十年前。 翻过虞国西部的茶陵山脉, 就到了被中原人视为“未开化之地”的西部。 中原人觉得这里荒凉陡峭、不适合生存,向来将这里视为罪犯的流放之地。 但吊诡之处在于,他们又将最西部的昆仑山脉视为一切的起源, 视为天神的故乡,对此处充满了向往和憧憬。 但对真正生活在昆仑山脚下的人而言, 这座高山与别的山并无不同, 顶多是看上去更高、更冷、白雪更多。 裴沐就生长在这里。 而在十六岁的这一天, 她忍无可忍,选择离家出走。 起因是她大师兄的死讯传了回来, 师父很是伤心, 二师姐也很伤心。可她无论如何伤心不起来,倒还暗地里挺高兴。 大师兄那个小时候就会欺负她、还被她撞见过强迫别的女孩子的人渣, 死了有什么好可惜? 可二师姐与大师兄情深意笃, 更是臭味相投――都不是好人。她哭得厉害, 又见裴沐在边上冷冷地站着,顿时大为生气, 出手要教训她。 裴沐哪肯由着她?两人就打了起来。 结果师父这回也认为是裴沐不对, 指责她没有同门之谊,又罚她去昆仑山上静坐思过。 裴沐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了。 她一口气跑到了茶陵山脉附近, 但还没有到达中原。她毕竟从没去过那么远、那么不同的地方,又听说那里天天打仗, 心里就有点犹豫。 正是那时候,她碰到了姜月章。 那是个冬天的上午,细密的风雪缠绵在天地间, 一切都是白茫茫的。 裴沐坐在一棵覆雪的青松上,晃着腿思考, 自己是现在打道回府,还是再待几天、让师父后悔一下。 当阳光在雪地中漫射,她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喧闹,还有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凌乱的呼吸声。 她在树上站起来,就远远看到从茶陵山脉上,冲下一队气势汹汹的人马。他们身边光芒流转,裴沐一眼就认出来,他们是一群术士,而且杀人颇多、煞气极重。 在他们前头,是一名孤零零的少年。 他手里握着凝血的长剑,胯下骏马已经累得快要扑地,却还是咬牙坚持着,分明是一匹有灵性的神驹。 隔了远远的距离,裴沐也能看到那个少年的模样。 他深灰色的长发凌乱披散,脸上带着血痂,表情又冷又狠、充满凶煞之意,却不掩那份惊人的俊美。甚至,因为那份拼了命的凶狠,他就像一头走投无路的孤狼一样,显得更加迷人。 至少,裴沐一下就看入眼了。 少年让她想起自己小时候,当她拜入师门前,也是孤零零地在山林中游荡,遇到野兽和盗匪就摆出拼命的狠辣势头,就那样才能一天天地挣下命来。 她那时也还处于跟师门吵架的余怒当中,头脑有些发热,不仅一眼看中了那个逃命的少年,她还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难得看到这样好看、这样符合她胃口的少年,又孤零零一个人,那她要是救了他,不就可以顺理成章将他带回去,叫他给自己当夫君了? 他们两个人一起,一定能让二师姐哭着低头,从此昆仑山上就只有她能称王称霸。 裴沐立即做了决定:救他! 她小时候是个和自然搏命的野孩子,后来在昆仑派,也是成天听的“物竞天择”的道理,故而心里很有一股狠劲儿。 何况她天资不凡、修为上佳,便是面对一整队术士,她也有信心能拼上一拼。 就这样,十六岁的裴沐拎上自己的九环刀,兴冲冲地上去救人了。 搏杀的过程暂且不论,那少年见到她这天降救兵如何惊讶,也不必细说。 总而言之,她拿出了西部未开化人民的狠劲儿,拎着刀,拼死拼活地将那队术士杀了个精光。 而她自己,也挨了无数攻击,内伤外伤一并受下,最后就站在一群横斜的尸体之中,将刀狠狠插进雪地,“呼哧呼哧”地喘气。 那少年的马也被敌人杀死了,他自己还中了毒,脸色白里泛青,分明已经疲累至极,还不忘用一种警惕的目光盯着她。 裴沐由着他盯。反正她是易过容的,看着不过是一名普通的清秀少女,他恨也不能恨她真正的模样。 “……你是谁?”他声音沙哑,中气不足,那点警惕就像个虚弱的、张牙舞爪的山猫似的,“你为什么救我?” 当时裴沐是一名豪放的西部少女,还会在喜欢的人面前逞强。她撑着刀,努力摆出一个自认帅气的姿势,大胆发言:“我看中你了,想让你当我的夫君!夫君有难,我当然要全力救你!” 姜月章那时也才十七岁,尚未成为齐王,面皮也还有点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