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雨过天青 part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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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玦瑛佇立病床边低头凝视玥瓔,三年不见玥瓔变漂亮了,就像他的母亲。 「我应该早点离开的对吧?」 他温和笑着,接着拨开她的头发亲吻她的眉心。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只发夹夹在她头上:「生日快乐,小玥。」 他静静关上门。 二、 「这里是哪里?」 白色天花板映入眼帘。 「是医院。」 我扭过头去,沁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上拿着一朵菊花。 「没想到你这么恨我。」 我无力起身。 「别误会。这是真诺给的。」 沁楠不疾不徐开口。 可谓说曹cao曹cao就到,真诺拉开门进来:「你醒了?」他一脸震惊。 「你好像很希望我永眠。」 我指着沁楠手上的花。 「什么?」 他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沁楠折断手中的花。 「我的花!」真诺哀怨看着沁楠。 「这是菊花,用来悼念死者。」 沁楠手中的花已烂掉。 「菊花?死者?」真诺与我四目相对:「啊!抱歉!我只是看它漂亮……,难怪店员看我的表情……。」 之后,他针对这事找出各式各样的藉口。 「我在这里待多久了?」 我寻找着房间的鐘。 沁楠瞥一眼手錶:「也不算久,大约四个小时。医生说醒来就可以出院了。」 「哥呢?」 我依旧环顾四周。 「他刚才还在,不知道什……。」边桌的手机响起,真诺中断话语:「接吧!」 我拿起白壳手机没有立刻打开。 没坏?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真不可思议。 「喂?」 我接起电话。 电话的另一头是锐哲学长的声音:「如果要见你哥,他人在墓园正打算离开。」 掛断。 「我要去找哥哥。」 我焦急下床。 沁楠扣住我的手腕:「你不能穿那样走在街上。」 我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染血的衣物,这样的确很怪。 他将一个纸袋交付我手中:「拿去。刚放你床边的。」 我拎起纸袋奔入化妆室,里头那件绣着蓝蝴蝶的白色洋装,换上衣服我照下镜子,头上夹着金属蓝雕饰樱花的发夹。 蓝色?谁给的? 突然想起要去见你,我不再想发夹的事离开化妆室。 外头的沁楠和真诺见着我发呆半晌。 「怎么了?」 我歪着头,两人回过神。 沁楠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我身上:「外面有点冷,穿着吧!」 我乖乖穿上外套:「我走了。」 三、 「像这样看着自己的墓碑真怪。」 玦瑛说着,指尖滑过墓碑。 「就是啊!连死亡都敢造假,真不愧是诈欺师。」 锐哲倚着树干嘲讽。 「结束后你要回日本吗?」 玦瑛漫不经心看向锐哲。 「我至少得在那里读完大学啊!多亏你我暂时回不去了。」 「谢谢你保护她,以后她就拜託你了。」 玦瑛郑重鞠躬。 锐哲瞪大双眼:「不是吧!你还有以后?不行,这次我要索酬。」 随即,他又想到什么似的瞇起双眼:「话说你meimei还真是神通广大。刚才你低声下气了是吧!」 语毕,他望向他方,像是在等待什么。 「那里有什么吗?」 玦瑛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并在不远处见着玥瓔。 「我叫她来,她总算到了。」锐哲起身拾起金炉中一枝白玫瑰:「你meimei真有心,这么多玫瑰。」 玦瑛沉下脸:「为什么叫她来?」 「该付的要还清不是?」锐哲露出坏笑:「离开前多让我看看你那些让人惊奇的事实吧!」 「你这傢伙!」 玦瑛缓步接近。 「别动粗啊!我可是伤患!」 四、 雾已隐去大半,剩下的几乎笼罩着墓园。 「哥哥。」 我在薄纱中瞥见你模糊的身影奔向前。 「你戴那样真好看。」 你莞尔。 「蓝色?」 我困惑偏过头。 「我喜欢的白色可以受任何顏色渲染,是很随兴的顏色。若不是因为你mama,我可能不会喜欢那个顏色,因为很容易脏掉。至于送你的发夹是摩尔佛蝶的蓝色,就是你裙襬上那隻蝴蝶。」 我轻触金属蓝发夹:「所以这是……。」 「我送的,採用谐音双关。」你轻笑,接续言语:「三年前我把「月」交给你,三年后我把「樱」送给你。千万不要忘记自己是谁,你不是我,所以必须做出与我不同的选择才行。」 你的笑容藏着难以言喻的伤悲:「老实说我很后悔自己用那种那种方式结束生命,我直到刚才都还在思考我要杀你的时候,你应该要更积极反抗死亡才是,毕竟人死是不可能復活的。」 语毕,你突然失去表情,空洞的瞳正注视着什么?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现在在我面前的明明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依照烟雨的『规则』,思念能使人具体。我不只被你的强烈思念牵引回到现世,藉由你的思念,我才再度获得短暂的寿命。当然时机也很重要,要开啟城市的『记忆』对烟雨来说是项浩大的魔法,五十年才能成就一场大雾,根据当时我的估算就是三年后。我们正好相差三岁不是?」 你嘴角勾起戏謔的笑,双眸是深沉的黑洞。 我对突然反覆无常的你瞪大双眼:「你这个自私的傢伙!不要擅自决定我的人生!」我愤恨扯着裙摆大吼。 「你的命是我救的有何不可?」 你歪着头,我依然不清楚你在看哪。 「这些年你以为痛苦的只有你吗!如果救我会加重你的罪恶感,我寧可永远躲起来不被你找到!反正不存在的人就算消失了,也不会有人记得!」 内心一阵酸楚,垂下头,胸口在微寒的冬日依旧燥热着。 「不是这样的!」你又似大梦初醒,一手抚上我的脸,迫使我注视着你:「如果当时没有出手救你,我只会更早死去而已,能够成为你哥哥真的让我幸福的罪恶,你不是不存在的人,我保证过了我说什么都会找到你。」 「只有你找到我太jian诈了。」 一滴泪滑落脸庞。 「是啊!」 那是十分温和的表情。 「我好像快控制不住自己,我要走了。」 你拭去我的泪。 我捏住你的衣角:「不要离开!你也要告诉我怎么找到你才行!」 「人死后将回归记忆之中,如果想见我,只要思念就行,但你仍必须向前。这么一来,我就会住在你的记忆里,直到被大家所遗忘。」 你向后退了一步,身体逐渐融入雾气之中。 我向前拥住你:「不要走!不要离开!」嘴里唸着「咒语」,泪水不断衝破防线。 「我在记忆中等你。」 雾气的触手将你攫住,你回抱我抚摸我的头温柔笑着。 最后你消失了,和雾一起……。 我欲拭去泪珠,却冷不防地被一旁看着这一切的锐哲学长扣住手腕,学长倾身向前一把将我抱住:「眼泪不用擦乾没关係。今天你就尽情地哭吧!把整整三年积蓄的压力全倾泻出来,你压抑够久了。」 我纳闷着他身上的迷迭香气打哪儿来,但这股相似的气味终结了我的忍耐,我不禁嚎啕起来。 「一般人应该要安慰她吧!怎么让她哭了。」 真诺无端冒出这句话。 「你闭嘴。」 沁楠静静在一旁守候着。 「你真的压抑太久了。」 学长模仿哥哥轻拍我的头。 「老闆,一枝白玫瑰。」 我撑着透明的伞来到店门口。 「抱歉,现在缺货。」 老闆一脸歉疚。 「老闆,天竺葵两枝。」身旁响起熟悉的语调,男孩付钱并递一枝天竺葵给我:「别浪费钱在买花上,还有那种人不配那种花。」 我接过花向锐哲学长道谢:「谢谢。」 「今天可不是那个人的忌日喔!」 两人并肩晃进墓园。 「身体已经习惯了。」 我回应。 「是喔!习惯还真是可怕,你该不会还睡过墓园吧!」 他开玩笑道。 我垂下头:「不瞒你说……睡过。」 他错愕的神情惹我发笑,其实不过是午后小歇尔尔。 「为什么选这种花?」 我端详着手中的天竺葵。 「对于一个虚假的人,这种花再适合不过了。」见我一脸困惑,他笑道:「天竺葵的花语有好几种说法,其中两种:一种是诈欺,这是我送他的话。」 停下步伐:「另一种?」 「是幸福。」他的语调很轻很轻:「神奇吧!同样的花朵,人们却对它们有不同的解读而意义全然相反。你可以送他『幸福』。」 「幸福啊!」 我瞥花朵一眼将其插入金炉。 「那是烧纸钱用的,不是花瓶。」 他无奈看着。 「我知道。但是哥哥讨厌那个味道。」 我淡淡开口。 闻言,他和我做了同样的事,我们并未烧香仅双手合十。 「为什么要烧东西呢?」 我睁开眼。 「为了把讯息传递给遥在『记忆』中的那个人。」 他淡淡开口。 嘴角勾起笑容:「我想也是。」一个转身自口袋中掏出打火机点火将花束烧尽。 他瞠目:「你也太容易改变想法了吧!说烧就烧。」 「锐哲学长和我的话不好好传递是不会知道的,不是吗?」 我转身对上他的眼神,后头传来阵阵暖意。 见他倚着树干坐下,我依样学样:「学长不回日本吗?」 「我假借受伤的名义回来放大假。」 他指着自己的膝。 我垂下头:「抱歉,因为我……,老实说张沁楠把一切告诉我了。」 「没事。只要不久站就行了。连医生都说做那种荒唐事,只受这点伤真是奇蹟。」他漫不经心开口:「还是……你要补偿我。」 「可以吗?」 我歪过头。 他露出坏笑:「那就让我发洩一下吧!」 「你想打断我的腿我也不会有怨言。」 我淡淡说着。 他的嘴角抽蓄:「你还真是无趣。」 在那之后整整过了两天。 叮咚。 我按下门铃,听见开门的声音。 「你今天不用上学吗?」 他顶着一头乱发讶然注视着我。 看他一头乱发,我失笑:「同学都去毕业旅行,没钱的我只好用跟你同样理由向学校请假。」我微微拉开白色高领毛衣露出领下的一点绷带。 「你那会不会包的太夸张了。你该不会跟你哥做出同样的事?」 他紧蹙眉头。 「我没有死去的资格。」 我认真回话。 「看来是有些长进了。」 他轻声笑道并将我请进屋内。 他一见玄关的镜子脸色泛青,连忙整理头发:「你没事干嘛这么早来。我们明明是约晚上出去吃饭。」 「反正家住隔壁,如果你想,我现在就回家。」 我作势离去。 「不必了。」他扣住我的手腕,从旁拉开一张椅子:「乖,去那里坐好。」 他走到柜前取出两个马克杯:「可可或红茶?」 「红茶。」 我看着他将茶包一点一点放入装有热水的茶壶。 「其实我是觉得你脚不方便才直接来的。」 提起茶壶,暗色的液体倒入杯中。 「你别抢我的工作啊!」他无奈看着我为他倒茶,半刻,表情柔和起来:「算了,有些话在没人的地方说更好。加糖吗?」 「不用。」唇瓣凑近杯缘,顿住:「你笑什么?」 「没事。只是觉得长得这么像又嗜好相近的表兄妹不多见。」 他托住下顎。 「原来哥哥都告诉你啦!」 我淡然回话。 他双目圆睁:「你早就知道了?」 「我只是假装失忆而已,都是骗他的。」我垂下头苦笑:「可能只是想知道他将做何反应。要是我没『失忆』,他会不会过得更好呢?又或者更糟?」 「就算是假的,你们注定当兄妹,上天让你留下成为他的慰藉。」 他轻拍我的头。 语毕,他离开座位:「我有东西要交给你。」 等待的一分鐘,轻啜杯中的热茶,心口无端寒冷起来,哥哥也是……不加糖的。 回来时他手中多出一个大尺寸纯白盒子:「里面都是你哥借给我的东西。在给你看里头的东西前,你就乖乖做我的垃圾桶吧!我的『垃圾』也许是你的『宝贝』也说不定。」 他是这么说的: 纵使家住隔壁,国中以前两人并无交集。 第一次注意到你的存在是因为邻座同学和你有意无意的谈话:「你不觉得许锐哲的声音跟你很像吗?」 「被你这么一说的确是。」 那时他无意看见你嘴角那抹意味深长地笑。 从那天起他开始观察你的一举一动,他发觉你是个表里不一的人。由于看不惯你的作为,他小小作弄了你,利用你低头思考的习惯。当时他的座位在你身后,在你没带课本而被要求回答问题的那堂课,他用跟你相似的声音与偽装的语调讲出错误的解答。 「那不是……。」 你似乎在辩解之馀发现犯人是他,于是毫不辩解的罚站整节课。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下课时你微微偏过头这么说。 之后的日子就是一连串交换立场的报復,免不了事后的一番争执。当然在会意两人连家都住在隔壁,争吵更是平凡。 「我们当朋友吧!」 某一次他的復仇结束,你罕见的没有生气,反常提议如此。 他一时之间忘记如何拒绝也就接受提案。 你们朋友当的莫名其妙。 事后他向你问起理由,你的回答竟是我说过的一句话:「两个人既然这么有缘,走到哪吵到哪多可惜。不如当朋友吧!」 没想到这两位的关係竟是建立在我这个第三者身上。 他说:在班上你算是受到女孩子欢迎,你总对女孩子温柔且长相清秀,因此在男孩的圈子里也混得相当不错,但总有人看你不顺眼。 我想:虽说你是男生,那些人说不定把你当作帅气的女孩相处。 学长跟别人不同,藉由久日观察,从你与人之间营造微妙的距离感与谎言的笑容,他揭穿你近乎完美的偽装,说你是百分之九十的偽善者,表面的温和和实际相反,而你做为朋友所释出的「善意」便是你私下毫不保留的以真实面目待他。 他说:哥哥待我是特别的,我就是你剩馀百分之十的真实,你在我面前的笑容是真心而温和的。在游泳池的溺水,也是他第一次见你失去理性。你甚至自豪和他说会将我变成像我母亲一样的人,但他总反驳:「玥瓔还比较像你吧!」这时你脸上总会浮现复杂的表情。 听说你很喜欢我母亲,小时候曾不小心在我母亲洁白的洋装上打翻葡萄汁,最后被自己的母亲骂到臭头,裙子的主人反倒温和的安慰你。下次你再见到那件洋装时,腰际到裙摆的位置多了黑玫瑰图腾。她说:「因为洗不乾净就做了修饰,好不好看啊?」 知道母亲果真是温柔的人时,我心中有股难以言喻的喜悦。 五、 在锐哲面前,玥瓔仔细品味自己和玦瑛的往事,说着说着锐哲自己也陷入回忆之中。 平静的日子都是在几年前变调的。 「你的手是怎么搞的?」 他注意到玦瑛藏在长袖制服下的绷带。 「没什么,也不是第一次了。」他没有隐藏,反之拉起袖子:「我想自杀,结果被小玥阻止了。」决瑛淡淡开口彷彿事不关己,锐哲对毫不保留的他心怀畏惧。 那东西好像绑很久了……。他想着。 之后的几个月,他没再看见绷带。 某一阵子他持续性精神恍惚,又疏于偽装令锐哲有些担心。 是段考那天早晨开始的。 「我要死了。」 他空洞洞的瞳孔中散发着莫大的绝望。 「大白天发什么疯啊!」 锐哲试图甩开攀着自己手臂的玦瑛。 「是真的!明年的今天我就会死!」 他在锐哲面前一次次做着死亡预告。 明明是生日,应该是快乐的日子吧……。他纳闷着。 「冷静一点!没根据别随便乱说话。」 他成功抽出自己的手。 「不是没根据!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既然我梦见了,梦境一定会成真。」 他瘫坐回位置上。 「不过就是个梦。那不是正好,你不是想死很久了。」 锐哲苦笑着。 「我是这样想的没错。可是我还不能死,我答应过小玥了,但是那个梦……。」他顿住:「我会死。」他眼神涣散不知正看着何处。 然后,考试铃声响起。 他之所以觉得没什么好担心是因为玦瑛是十足得偽善者,就算真有什么,玦瑛的分数不会因情绪而有所影响,他反倒认为玦瑛是为了影响他心情才这么说,便没有将玦瑛的话放在心上。 段考的日子比平时更早放学,两人一同放学。 「玥瓔还没放学。」玦瑛看着腕錶,突然想到什么:「等我一下。」 他先是在路边摊买了一把黑柄的雪白折伞,接着走入运动用品店买了黑色的握把胶带。 「买伞做什么?你不是早就有了。」 锐哲不解地看着他。 他失神开口:「生日礼物。」 「你送『散』?拜託你正常一点!」 他始注意到玦瑛的不对劲。 锐哲饮口茶:「他在黑色伞柄上刻字,然后用握把胶带缠绕,他说如果可以,希望你别在他死前发现。我承认你哥雕刻技术不错。」他指着玥瓔头上的发夹:「那个刚买的时候既没有樱花,也没有金属蓝色,都是他加工的。」 玥瓔轻抚发夹,脸上一点愁伤:「那把伞也不知道放哪儿去了。原来是刻了字,难怪伞柄握起来怪怪的。」 他又陷入回忆。 「就跟你说的一样,她果然比较像我。」玦瑛绝望的低语:「如果真像到我,我要是死了她一定会自杀。」 「不要死不就好了。」 锐哲感到不耐烦。 事后,他很后悔口出此言。 玦瑛歪着头:「也是,让你变成我就好啦!反正声音这么像。」 「你说这什么鬼话!」 锐哲的心微颤。 玦瑛沉下脸:「你会帮我吧!」 锐哲背脊一阵恶寒。 每一天玦瑛固定和锐哲说些自己的过去,越接近生日,玦瑛就变得越疯狂。那天他做的那些仿造玦瑛的举动,全是之前在玥瓔家里看见的,那时聊天聊到一半,阿姨突然出现,玥瓔说要拿东西就没再回来,阿姨走后,玦瑛对他说要去找玥瓔,最终去到那个门把装反的房间……。 「我爸说他被公司调到日本,所以我得去日本念书。结果你哥问我三年后能不能回来。」锐哲轻笑:「他先给我某些东西,并要我在三年后他生日前回来。」 他打开盒子从里头取出一小瓶迷迭香精油:「味道就是用这个。真搞不懂,明明是男生却擦这种东西。」 「这是我送的。」玥瓔尷尬笑笑:「对了,那锅粥呢?」她反问。 「那是有一次我生病请假他跑来我家煮的。他的料理技术实在了得,居然能让几乎所有的味道消失,我很好奇,他就告诉我方法。」 玥瓔看着他掛在椅背的连帽外套,他轻笑:「和他一起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