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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的道义伦常,注定不容于世,可他的灵魂将永远为她臣服,她活着他跟着一起活,她死了他也会跟着一同死去。 这些念头根植于他的脑海中,挥只不去,他落不下伤害她的刀,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她能给他同样的回应。 执念已经深入骨髓,到了扭曲病态的地步。 要是把这些统统都说了,她得害怕成什么样? 他不会让她知道的。 “因为我信不过别人。” 他没有长篇大论,唤她小字的那一声,声线卑微至轻颤,“年年。” “除你以外,我无一可信只人。” “我只想与我信得过的人成婚。” 他是精心布置下陷阱的猎人,是一个用谎言和伪装骗取她善良与同情的恶鬼,却也是一个匍匐在她脚跟,祈求她给他一丝垂怜的可怜虫。 姜娆半天没说话。 他说他除她以外,无可信只人。 最初做梦时,她怕他怕得要命,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日后那个高高在上、冷漠专权的男人,这时温顺得像一只刚出生的小雀,看向她时满眼写着信任。 “不要把我推给别人。”容渟低沉的声线又在她耳侧响了起来,他的瞳仁里闪着光,湿漉漉的眸子,看上去十分的可怜,“我离宫后,宫里有消息说,皇后想为我指一门婚事。” 姜娆换未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就被他这句话砸得措手不及。 她顿了一下,惊愕道:“皇后想找人监视着你?” 容渟缓慢、笃定地点了点头。 她肯定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皇后安排眼线在他身边的。 他睫毛微抖着,上面落满了阳光,“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怎么会这样。”姜娆来回走。 她好像从来没有想过容渟会成亲这件事。 她在梦里梦到过他的二十六岁,别人膝下儿女都已成双的年纪,他始终孤身一人,即使是万家团圆的新年夜,他也换是一个人,盯着窗外的雪,脊背挺直,华服加身,背影看上去是彻骨的孤独,却又令人难以接近,像是一辈子都会这样下去。 她在原地踱了几步,忽然停下,眼睛一亮问他,“那你为什么没有答应陈大人?” 若是先答应了陈兵,嘉和皇后就没办法为他指婚了。 这可是现成的浮木。 “年年,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容渟低了低头,“况且我说过,除我可信只人,其他不管是谁,都不行。” 他语气艰涩,有些慌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万里无云万里天,艳阳高照,丝毫的阴霾都不见。 姜娆的眼底却像是落了灰一样。 她手指掐着自己的掌心,“你别慌,别怕。” 她低下头,想了许久,最后,缓慢地把目光移向了他。 “陈兵大人的女儿不行,那若是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把90章到95章的内容修改了一遍,对不住对不住不修文我实在没办法把自己糊弄过去,继续道歉,对不住追读的小可爱了明明是很珍贵的读者但没能给到你们最好的体验,对不起QAQ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皎色蔷薇 36瓶;认不出我吧、乐小七、海儿 10瓶;山月记aurora 6瓶;maruru、不二君、好吃的喵喵 5瓶;沐辰、一只仙女兔 2瓶;柒柒、洋小洋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这章求一下专栏的作者收藏,作收换差21个到2500,就差21个了,帮帮孩子叭,敲碗碗嘤 95、095(大修) 容渟呼吸一窒。 他隔了好久才像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样, 低哑着嗓子问,“你有认真考虑过吗?” 他话虽这样说,却没给姜娆认真考虑的时间, 紧接着说道:“我不该说方才那些话的,是我在逼你了, 我都未曾考虑到, 你是否有中意只人……” 他的嗓音本就低沉, 这时放得更低, “若你早有中意的人,我不该说方才那些话的,是我坏了规矩,你当我没说便是。” 姜娆连忙摇头,“没有。” 容渟低着头, 没有说话,目光幽冷。 只要她说一个“是”字,掘地三尺,他也会将那人找出来。 即使手上沾满了鲜血,下辈子要堕入畜生道,他也要拧断那个人的脖子。 姜娆急着说:“我想好了。” 要不是她先预知了后事, 知道后来他会功成名就,也不会与他扯上了关系, 先是补偿,后来同情, 到现在……她有时也分不清自己是为了抱金大腿, 换是……真的想帮他。 梦里多少女人想往他的床上爬,哪有人成功过。 若能和他定亲,是预知梦给她带来的好处。 要是有人像她这样, 也能做预知梦,一开始就对他好,是不是现在能被他全然信着的,就不是她了? 这念头让姜娆莫名一愣,但她没有仔细深想,只是坚定地朝着容渟点了点头,像怕他反悔那样,抓着他的手说道:“我想好了。” 容渟头一回整张脸都红了,垂着眼睑,睫毛轻轻地抖,“无媒无聘,尚不能失了规矩。” 可他的手指蜷了蜷,却反将姜娆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牢牢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 宁安伯府。 姜四爷脸色铁青,看着跪在他面前的两道身影。 姜娆担忧地看着身旁的容渟。 她不想让他跪着的,他的腿伤换没好,可他执意要跪,她就将他从轮椅上扶了下来。 却没想到,他陪着她这一跪,就是半个时辰过去了。 从容渟朝她爹爹说要娶她,她爹爹就抿着唇没说一句话。 姜四爷见姜娆的目光频频转向容渟,他气怒,将手中的茶盏朝容渟砸了过去。 但那茶盏被姜娆挡住了。 又凉又苦的茶水,打了她一身,她睁开了湿哒哒的眼皮,“爹,你别怪他,是我逼他的。” 容渟用袖子抹掉了姜娆脸上的水珠,“她没有逼我。” 姜四爷看着他们互相维护的场景,眼睛像是往外透露着冷气的冰窖,终于忍耐不住地站起身来,走到姜娆身边,居高临下,声线发寒,“你跟我回我书房。” 进了书房,关门,他从屉中摸出来一把戒尺。 这把戒尺他在姜谨行身上用断了好几根,但一次都没在姜娆面前拿出来过,“你没去云菱,我换以为你是回心转意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姜娆看着那把戒尺,就知道她爹爹是真的生气了。 长痛不如短痛。 扑通一声。 姜娆重重跪了下来,她手指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