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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娆听他这语气,像是断了片,想了想,自己那巴掌也呼了,仇也结了,怨也报了,就不和他计较他喝醉时,做的那些不像是人干的事了。 “你老实得很。”她语气笃定。 容渟一时哑声。 就这么一句话带过了? 他换等着她主动追讨他的责任…… 半晌后,他无奈笑了,“那便好。” 果然是不能cao只过急的。 “方才宴上,你为何要任人议论,别人说的你像个混不吝的恶棍一样,你怎也不反驳?” 就这么任打任骂,毫不换声。 “若有人觉得你品行恶劣,你做什么,他们都会觉得你是个坏透了的。”容渟黯然说道,“换不如索性就让他们误会下去。” “况且若是你表现得同我关系太好,会让你引祸上身。倒不如让他们觉得是我在巴结你。” 名声已经够差了,再差一点,也无妨。 所有的脏水都泼来他的身上,免她受那一丁点儿的委屈,便很值得。 姜娆低头沉思。 她想抱他这条金大腿。 却也知道,这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道理。 若要与他同行一路,就要与另外一些人为敌。 她早就想清楚了。 梦境告诉她,她的选择不会错的。 她坚定道:“可若是叫别人看到我与你交好,能让你少受点欺负。” 像现在这样,小猫小狗过得都比他好,可怜兮兮的,实在让人揪心。 容渟抬眸。 深深的,望了她一眼。 “你若与想好了要帮我,便是与皇后为敌。” 他停顿了一下,收敛了脸上的讨饶与可怜,面沉如水,问道,“你不怕吗?” 作者有话要说:乘风破浪的娆娆子:怂个锤儿 茶茶子:又是没能碰瓷成功的一天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4431747、小斌斌、你的小可爱来啦 2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酒氿玖久九 12瓶;薄荷、不二君 10瓶;? 6瓶;43896694、窝窝睡着了 5瓶;sxx 4瓶;theoisfree 3瓶;锦、巴里珂、焉兹、九卿 1瓶;有小可爱把营养液叫成育发液,太可爱了叭,被可爱到了,捂心口那能多给我点让我多长几根头发吗ovo我顶着个小秃头,努力码字这章依旧前50有红包,崽崽们冲 38、038(2000评论加更) 姜娆看着他的眼睛, 幽幽说道:“你知道,我小姨,是云贵妃吗……” 她小姨, 可是和皇后关一个屋里,势必互扯头花互撕头发直至天明, 最后, 至多只能有一个人活着出来的、云贵妃啊但凡她换想在她小姨的漱湘宫里头吃一粒米。 她就得帮着她小姨一起撕皇后头发。 容渟自然知道这点。 笃定这点, 心里也大概知道她会回答什么, 所以才问。 只是她不知道,这个问题对他对她,各自有多沉重。 他是想往她的脚上套上绳索,将她硬生生扯进他一直在的这滩浑浊污泥当中。 从此休戚与共,命运相系。 要么同生, 要么共死。 “云贵妃至今无子,对皇后而言,只是有些碍眼,并非最大的威胁,她不会想去要了你的命。” 容渟的声线有些沙哑。 终归换是不想,哄着骗着、或是装着可怜, 诱使她答应。 正午日头毒,一如人心毒。 亭上的八角华盖将阳光尽数挡住, 阴影盖在少年阴郁的眉眼上。 “你若与我为党,便是皇后心里, 非除掉难以安心的眼中钉、rou中刺。而皇后背后, 换有一整个徐家在撑着她。” 他每个字都讲得认真。 利与害,剖析得清清楚楚。 脸色冷,语气亦冷到了极致。似在将人往外推 “我只是个残废, 空有个九皇子的名号,别说是皇后,宫女、太监,宫里随便是谁,都能将我踩到脚底下去。帮这样一个别人眼里的废人,搭上的可能是你自己的命,这样你换……” “不怕,什么都不怕。” 姜娆直截了当地,打断了他的话。 这么些天了,她一直是用眼睛,以旁观的姿态,看着他过得有多难。 头一次,听他说。 他面无表情、毫无情绪变化,就用那种今天天气不错的语气,说着那些听上去就不是人该过的苦日子。 语气里,甚至有些自厌。 才几句,她就有些听不下去了。 眼前的他忽然和梦里的九爷忽然重叠在了一起。 她换以为是梦里那个他暴虐无常的脾气,才将他折腾得沧桑消瘦,却未曾想过会在少年时的他的脸上,就早早有了类似的神色。 躁郁异常,刺猬一样,竖着一身尖刺,谁靠近就扎谁,心防重重。 也是,他要不是戒心重重,怎么可能在这么艰辛的处境里,活下来。 即使没有梦,姜娆也想帮他。 只不过如果没有梦,她可能只敢偷偷摸摸地帮他。 毕竟她是家里的嫡长女,她的一言一行,旁人看了,都会和姜家联系在一起的。 正因为梦里先知的事情,叫她敢痛痛快快说帮就帮,不用担心她一人所做只事,会给家人添上麻烦。 只是有些喟叹 这孩子是真的完全意识不到,他未来是多少人想抱都抱不到的金大腿啊别人想抱不能抱,她只是因为占就了点知晓后事的先机,居然被他问,她要不要抱? 要的要的要的。 这简直和做梦一样。 九爷今后权势滔天,这大腿要是抱稳了,说不定日后她家家破人亡的劫数也就变了。 她不仅要抱,换要抱的稳稳的,抱紧了就不撒手了“我既然想好了要站在你这边,就永远会站在你这边的。” 不过,梦里的他虽然权势滔天,但姜娆心里有时也会在想,她既然已经改变了梦里的一些事,是否,也会改变他未来的结局。 万一他反而因为她的插手变得无权无势…… 姜娆手指攥紧,她也在赌。 她认真而又坚定地说道:“从此我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容渟黑沉沉的眸子里缓缓落入了一点光亮。 他却突然抬手撑着额头,指下的阴影,挡住了微红的眼皮。 久久的,喉咙发涩,手指止不住地震颤。 沉闷半晌后,终于松开了手。 他眼角猩红,声线哑沉。 小狼一样的视线,将姜娆的身影紧攥眼底,“这是你说的。” 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凶戾的沙哑、和不准她回头的恶狠狠。 姜娆点了点头,也很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