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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迁 -(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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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迁 -6- 初雪天的一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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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轻衣馆的舞队抵达北潭时,正赶上了北潭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让整个北潭变得如诗如画,尤其是郡主府更显美不胜收。舞男们兴高采烈地走进府内,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臂,任凭雪花在掌心落下。欢笑声在空气中飘荡,几名年纪较小的伴舞郎们甚至兴奋地用手撒起雪花,仿佛重返了儿时。大家兴致勃勃地踏着雪,进入郡主府。他们的靴子沾满雪花,留下清晰的足迹。雪花在风中飘舞,落在每一位贵宾的发髻上,融化成晶莹的水滴。

    因为是从外地请过来的舞队,所以抵达北潭后便直接被安排进了郡主府休整,待第二日直接在府内演出。刘师傅负责安检,在确保他们都没有携带武器后领去了西厢客房安顿。李妈路过看到这一行人,感觉赏心悦目极了,不禁赞叹道:“这京城来的就是不一样,这身姿,可比这小地方的那些男子美多了。”刘师傅也颔首附和,与李妈和轻衣馆的人一起开怀大笑。

    入夜,展儿来到耀昱的房间,按照耀昱的吩咐,将一盆清水放在了屋里烧着的碳旁边。又到了这难挨的冬天,偷偷洗澡变得很是困难。但每晚高强度的训练让耀昱无法忍受浑身是汗得入睡,只能忍受着冷,多要了些炭放在屋里,让水的温度不至于冰凉,还能擦一下身子。

    另一边,舞男们在房间里闲聊,谈起郡主,众人纷纷八卦了起来。有的人把郡主形容为纨绔子弟,眼神里都是恐惧和嫌弃。

    “听说这个郡主可是个不务正业的主儿,自小顽劣,不成材啊。”也有人开始担忧明天和郡主见面,“希望上天保佑我,明天可千万别被郡主看上,我可不想一辈子呆在这天寒地冻的地方。”

    但有些人则持不同的观点。“这郡主是柳公主的女儿,柳公主那可是出了名的美,这郡主肯定也是容貌过人,我倒是还挺期待明天见到郡主本人。”

    旁边立马有人反驳,“容貌不能当饭吃,我倒是觉得不管怎样,至少要是被郡主看上了,在这里生活倒是衣食无忧。北潭虽然冬日里天寒地冻,但夏天也更凉快,也不是啥无法生存的地方。我们男子,这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婚配个好人家,以后就不用再在外面抛头露面了。”

    也有人笑大家:“我说你们是不是想太多了,这郡主今年才十五,还小呢。”

    也有不认同的说:“话可不能这么说,郡主既然已经十五岁,可早就到了需要人侍寝的年纪了。而且,这郡主是谁,柳公主的女儿啊。柳公主可是出了名的喜欢灯红酒绿的生活啊,说不定这郡主现在已经是经验丰富了呢。”大家嘻嘻哈哈八卦着,冬儿不喜听到这些八卦,独自走出了房间,披着当年那件外套。

    冬儿看着天空依然在飘着的雪花,想起了当年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子,也是那年的第一场雪。而今天,刚来到这北潭,便又迎来了入冬的第一场雪。虽然这些年郡主都不在京城,但京城里并不缺少关于郡主的八卦,无非都是一些坊间闲谈。这么些年来,每每有人在轻衣馆内聊起她,冬儿便留意听着。关于郡主的传闻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个版本,只是冬儿始终不愿意相信当年激励自己的女子,那个将自己与侍男掉包的女子,会真的如传闻中那般不堪。

    郡主府的庭院也被雪覆盖,屋顶、树枝、围墙都银装素裹。宫灯在雪中闪烁,照亮了府内的每一个角落。他在庭院里轻轻拍打雪花,雪片飞溅,犹如银色的蝶群翩翩起舞。

    院子的路全都覆盖着厚厚的雪,这北潭果然不比京城,京城的雪很少下得这么大,更是没有积得这么厚。冬儿印象中,京城最大的雪断断续续下了连续两天,但积雪也不过刚刚没过了脚脖子。今天这个北潭下了一整天,到了夜里积雪竟然已经完全没过了脚脖子。西厢客房这边不比前厅,没有下人亲自扫雪,冬儿一步一步踩着积雪,留下一排深深浅浅的印记。走着走着,冬儿似乎就迷路了,又似乎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带着自己走向了后院。

    白耀昱已在屋内热完身,正在兴头上时,只听墙旁的树叶上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白耀昱连忙回头,原来是树叶不承重,积雪从树叶上掉落下来发出的声音,只不过在余光中他却发现一抹青色迅速消失在墙角。白耀昱下意识地想要追过去,但一想到自己此时的装扮,如果追过去到了前院,就很可能会引来众人,然后便肯定会暴露自己。她的心情有些烦乱,那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她不记得府内有人穿着青色的外套?难道她晚上偷偷练武已经被人发现了?她早已无心练剑,回到屋里,脑海里充斥着那抹青色的身影。

    第二天,白耀昱偷偷和展儿谈起了这个事情。展儿突然想起,昨天府内来了一批舞郎,难道那个人就是其中之一?白耀昱等不及晚上的宴席,吃过午饭便想着偷溜去西厢房寻人。然而,当她刚要进入西厢房时,便被马师傅逮了个正着。马师傅拦住她,用剑横住了白耀昱的去路。正色问道:“教书师傅还没找到,此刻理应是练剑的时间。郡主这是要逃我的课?

    白耀昱不知如何解释,只好笑着说“马师傅,我这不是听说京城来的舞郎们已经住进了府里,想着去偷偷瞧一眼这春色嘛。”

    马师傅一把拽回了白耀昱,说道“郡主何必急在一时,晚上舞会时便可以见到。届时瞧上了哪个公子,晚上借机将他留在府中不就好了?!”

    白耀昱被马师傅拽回了自己的院子里,突然觉得马师傅说得也有道理,晚上见到可疑之人后,可以找机会将他留下。于是开始和马师傅练武。想到自己昨日由于突然的状况,很多招式还没有复习,还有些担心今日跟不上马师傅的进程。但没想到,马师傅重新教了一遍昨天的招式,这让白耀昱的心情好了很多。

    夜幕降临,庭院里的洁白雪花仍未融化。白耀昱早早来到了宴席上,马师傅今晚也难得现身宴会,刘师傅则不失时机地调侃着她,称她为“老树开花”。马师傅则不以为然,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回应道:”离开京城这么多年,想看看京城的美人。“

    春夏秋依旧在一旁侍奉着。春儿使出浑身解数诱惑着白耀昱,他的衣衫半开,露出白皙的半个胸膛。他紧贴在白耀昱的身旁,期待着她的关注。每每只要白耀昱稍有转头,必然能看到春儿渴望的眼神,仿佛在呼唤她。

    一侧的李妈看着这副春景,偷偷地乐着,和展儿小声嘀咕着:”春儿这般努力,想必郡主很快就要开窍了。“

    轻衣馆的馆主带领着众人从外面进来,寒风刺骨,舞郎们都披着外套。在人群中,那一抹青色外套立刻引起了白耀昱的注意。昨天未曾看清,今晚在灯光下仔细观察,似乎让她感到似曾相识。这青色外套穿在那男子身上,短了一大截。少年和其他舞男一起,都谦卑地低着头,不敢抬起目光。等待着馆主介绍完身后的团队,白耀昱终于了解到这位身着青色外套的少年只是一名不知名的伴舞。

    ”抬起头来让本郡主看看吧。“白耀昱吩咐道,台下的舞郎们听从命令,纷纷抬起头来。然而,大多数舞男的目光都被白耀昱身旁那春光四溢的春儿吸引住了。心下想着这郡主小小年纪必然已经”身经百战“,再看白耀昱的长相,又觉得若是今夜能被郡主看着,有特别的机会可以共度春宵,倒也愿意。

    然而,唯有冬儿,抬起头,便望向了白耀昱,他的目光与白耀昱的交汇,他们的视线交错在空中。白耀昱的目光中充满了好奇、兴趣和疑惑。冬儿迎着她的目光,倒也不惧。见白耀昱一直望向自己,冬儿微微一笑,向她传达出一股自信和坚定。

    一旁的春儿看到白耀昱直勾勾得望着台下的一群舞郎,心生嫉妒之情。他立刻贴近白耀昱,撒娇地说:”郡主,还不让他们开始跳舞么,春儿等着可是着急呢。“于是大家才脱去外套,开始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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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迁 -7- 凑齐春夏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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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晚上,白耀昱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冬儿。她或者直视,或者偷偷瞟,试图从冬儿的表情和举止中寻找一些蛛丝马迹。只是冬儿一整晚,除了伴舞便是在一旁侍奉主角们休息。望向白耀昱时,也都能坦然地对视,没有畏惧之情,反而带着一些娇羞,仿佛是春夏秋季对待自己的眼神。

    随着舞蹈的结束,舞郎们也重新披起了外套。展儿也察觉到白耀昱的目光,迅速认出了冬儿身上的外套,她跑到白耀昱身边,小声地告诉了她这个发现。白耀昱这才恍然大悟,难怪看着那外套有些眼熟,再看冬儿,年纪也能对应的上。没想到八年前遇到的那个落难的小男生竟然去了轻衣馆,而且在北潭与她相遇。这一切都令她感到不可思议。

    李妈看到展儿和白耀昱低声交谈,不由得好奇地问道:“郡主,今晚可是看上了谁了?”

    白耀昱顺着李妈的话,用手指向冬儿的方向,问道:“的确是,这位小公子,你叫什么名字?”台下的人都有些哗然,没想到卖力跳了一晚上的主角们没有被郡主看中,倒是这个默默无名的伴舞引起了她的兴趣。

    冬儿抬起头,回答道:“草民冬儿,春夏秋冬的冬儿。”这个回答让郡主府内的人都愣住了,然后纷纷笑了起来。马师傅率先接话,笑着对白耀昱说:“郡主,府内原本有三个侍男,分别叫春夏秋。这位小公子自称春夏秋冬的冬儿,郡主,这莫不是缘分吗?”

    白耀昱很是配合地跟着大家笑了起来,馆主见状以为白耀昱想让冬儿今夜侍寝,连忙说道:“郡主,冬儿今年才十三岁,还不满十四,怕是不能接客。”

    白耀昱笑出声来,反问道:“我何时说要他今夜侍寝了?”台下的舞郎们也松了口气,想着就是这样,郡主怎么可能单单看上这个不起眼的伴舞。

    然而,白耀昱的下一句话却让大家吃惊不已:“我的意思是我要买下他,为他赎身。”

    台下顿时一阵哗然,毕竟这平时一夜春欢得多,一夜过后余情未了再来光顾的也多,但真要是谈到赎身买回家中的,却并不多,更何况还只是一个伴舞。毕竟轻衣馆作为高级春楼,赎身的价钱不菲,对于普通人来说,花高价买回一个青楼的伴舞回家,实在有些不寻常。

    馆主对于未成年的舞郎一直都保护备至,因此他想拒绝,但还没来得及说完,冬儿倒是先行表态了:”多谢郡主,能陪伴在郡主身边,是冬儿的荣幸。“馆主甚是奇怪的看着冬儿,他记忆中的冬儿一向寡淡,不曾是一个喜爱荣华富贵趋炎附势之人,怎么如今愿意做这个臭名昭著的郡主的府中的一名侍男呢。然而,冬儿坚定的眼神让馆主明白,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馆主不再多言,只能应允下来。白耀昱示意他们可以退下了,只是说让冬儿跟随展儿去自己的房间里进一步了解一下。轻衣馆的舞郎们顿时对冬儿又是嫉妒又是怜悯,嫉妒他可以重获自由身,怜悯他小小年纪便要面对荒yin无诞的郡主。甚至有好心的舞郎还握住冬儿的手,善意提醒着:”冬儿,若是郡主对你用强,你可一定要回来告诉我们,不能委屈了自己。“

    轻衣馆的成员离开后,站在白耀昱身边的春儿急了。他想着冬儿一身的寡淡,哪里比得上自己的妖娆诱人,怎么郡主倒是被这种人给吸引去了。春儿的脸涨红,他拉住白耀昱的胳膊,嘀咕道:“郡主,他小小年纪懂什么。春儿已经长大了,已经懂得该如何侍奉郡主了。一边说着,一边故意将身体蹭着白耀昱,试图让她感受到自己的那份坚硬。白耀昱此刻的心思全在冬儿身上,丝毫没有感受到春儿的意图,只是言语上安慰了几句春儿便匆匆离去。

    冬儿被展儿引领进了白耀昱的房间,等待着。不久,白耀昱也赶了过来,让展儿守在门外,只留下冬儿和他自己。白耀昱审视着冬儿,调戏着地开口问道:“这已是深夜,我把你叫到我的房间,你难道不害怕吗?”

    冬儿轻轻摇头,毫不畏惧地回答:“冬儿并不感到害怕。”

    白耀昱感到好奇,追问:“为何?你不怕我强行要你了?”

    冬儿微笑得看着她,笃定地说:“郡主不会的。”

    白耀昱好奇,继续追问:为何觉得我不会?

    冬儿淡定答道:“因为冬儿还未满十四岁。”

    白耀昱听了冬儿的回答后,一时愣住,然后突然放声大笑,反问道:“也许你在京城,离得太远,并不太了解我。北潭可是人尽皆知,我可不是个守规矩的人。”

    冬儿依然坚定地说:“京城中有郡主的传闻的……只是我相信郡主不是传闻中那般不堪,定是不会对冬儿用强的。”

    白耀昱听了冬儿的回答,决定不再玩弄虚伪的戏码,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如此笃定,是不是昨晚看到了不该看的事情?”

    冬儿稍微愣了一下,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坦率地回答:“昨晚,我在府中散步时,走丢了,黑漆漆的,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突然,我看到一个院子里有人在练武,但我未来得及看清那人的模样,就被从树叶上落下的雪声吓到,于是匆忙离开了。”

    冬儿顿了一顿,看到白耀昱望着自己的眼神,补充说道:“昨夜,我并没有看清那人,但现在我可以猜到是谁了。”

    话音刚落,一把剑已经指向了冬儿,白耀昱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既然你知道了,你认为我可会留你?”

    冬儿感受到剑刃上的寒意,深吸了一口气,试图保持镇定,迎上白耀昱的目光:“你会留我。”

    白耀昱将剑更加靠近冬儿,反问道:“你哪里来的自信?”

    冬儿的目光坚毅而坚定,没有躲避,直视着白耀昱,坚决地回答:“因为我可以帮助你。”

    “如何帮我?”白耀昱随即好奇问道。

    冬儿见白耀昱愿意听她解释,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反问道:“郡主,您可知道我为何如此坚信您不会强迫我?”

    白耀昱摇摇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冬儿继续解释道:“我在轻衣馆长大,见多了真正好色之徒,也见多了逢场作戏的人。一个人是否真的荒yin无度,看得不是行为,而是眼神。今夜,尽管您一直在观察我,但您的眼神从未流露出轻浮之情,而是充满了深思熟虑。当今献舞的人中,冬儿只是陪衬的伴舞,与主角相比,姿色装扮都远不如人,然而您对我们轻衣馆的首席花魁却只是匆匆一瞥,未曾多加停留,反而留下了冬儿。另外,今夜贴身侍奉在您身边的那名公子,花容月貌,秀色可餐,又一直在对您示好,可您的眼神却并未落在他身上。因此,冬儿斗胆推测,郡主日常的放荡不羁和轻浮只是一种表象。既然如此,郡主定然不会为难冬儿。”

    白耀昱没有想到自己多年来的伪装竟然如此轻易地被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孩子看破,这让她开始怀疑自己的演技。她陷入了沉默,不知该如何回应。

    冬儿见到白耀昱不发一言,明白自己已经成功保住了性命,便继续说道:“京城内的许多达官贵族都常常光顾轻衣馆,如果我今夜回去后和馆里其他的舞郎声称郡主本想强迫我,是我负隅顽抗方才脱身。待轻衣馆的人回到京城后,不出一个月,整个京城都会传遍郡主昨夜的荒yin无度。这种传言源自轻衣馆的人亲历经历,将更具有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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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迁 -8- 叫春儿侍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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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耀昱最终放下了剑,一方面觉得冬儿的说法颇有道理,另一方面对自己费力抹黑自己的举动感到有些心酸又可笑。他瞥了一眼冬儿,决定暂且相信他一次。于是,她示意冬儿可以离开。

    然而,冬儿却没有立刻离去,而是突然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请求:“郡主,可以掐一下冬儿的脖颈吗?”

    白耀昱一脸疑惑地看着冬儿,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有这种奇怪的要求,好端端的自己干嘛要掐他。冬儿见她不动,主动拉起白耀昱的手,将她的手带到自己脖子的一侧,说道:“郡主,用力掐,掐出红紫色便可。”

    这一刻,十三岁的冬儿和十五岁的白耀昱站得很近,几乎可以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气息。郡主的手意外地温暖,轻轻搭在冬儿冰冷的脖子上,仿佛这股温暖一路顺着脖子渗透到了冬儿的心脏。随着这股暖流,冬儿感到体温也渐渐上升,心跳变得急促,面颊泛起一抹红晕。于是,她急忙催促着一脸茫然的白耀昱:“郡主,您掐便是了。”尽管白耀昱不明白为何要这么做,但还是照着冬儿的要求轻轻掐了一下,在脖子上留下了一小块红紫色的印记。

    那一瞬间的疼痛让冬儿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忍着疼,慌慌张张,跌跌撞撞得出了门。见到门口守着的展儿,“冬儿先回房收拾一下行李。”随即捂着脖子,赶紧退了下去。门口的展儿看到冬儿脸色通红,脖子上还有一块红紫色的印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感到异常震惊。

    自己的郡主什么时候开窍了?甚至无师自通了?莫不是这轻衣馆的冬儿经验丰富主动教会了郡主?她急切地向白耀昱递去一个充满好奇和八卦的眼神,仿佛在询问发生了什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白耀昱没明白展儿的眼神,只是忧心忡忡得问了一句:展儿,我是不是装得还是不够像?他为何能一眼看穿我的伪装?

    展儿克制住了八卦的内心,回到了正题上,答道:“郡主,您的不学无术的伪装表现得很成功,您甚至成功地气走了许多教书师傅。但就这荒yin无度的一面,实际上您并不像传言那样。”

    白耀昱赶紧问展儿为何?

    展儿只好继续解释道:“郡主,您早已到了及笄之年,富贵之家的女子自小府内就会养侍男,进入豆蔻年华便已开始宠幸他们,当年长公主也是十四岁便已破身。而如今春夏秋也已长大,尤其是春儿长得标致并且成天粘着郡主,可郡主直到今日,都未曾宠幸过他们。”

    白耀昱感到疑惑:“我娘亲不是在桃李年华才成婚的么?”

    展儿继续解释:“并不矛盾啊,第一次宠幸的通常是府内的侍男,因为他们身份卑微,不能被封为驸马。而真正的成婚对象,一般都是身份相当的人家,比如现今的陛下和国公。”

    展儿说的话在理,当今圣上白铭晓的国公曾是南珉国的皇子。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当年白铭柳的驸马其实倒并非是出身贵族,当年白铭柳想要成亲时也闹了许久。只不过只是穷了些,至少出身干净,并非出自烟花之地。风帝扛不住白铭柳的坚持,到底是如了她的意。

    白耀昱心下开始担忧:“那展儿,他们会不会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展儿摇摇头回答:“没有,郡主,您今年才刚十五岁,大家暂时只是认为您还未开窍,还未到谈及感情的年龄。”

    白耀昱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叹道:“长大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就在此时,他们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随后李妈走了进来。她一眼看到屋内没有冬儿的身影,只有白耀昱和展儿,便向白耀昱请安,接着露出一副担忧的表情,询问:“郡主,今夜是否与那位冬儿发生了什么?”

    白耀昱和展儿互相对视了一眼,白耀昱装作一副纨绔子弟的态度,故作生气地回答:“本郡主是想对他做些什么,可只是那个冬儿一直反抗,实在令人无趣至极。”

    李妈满脸谄媚地说道:“公主这是开窍了啊,那个冬儿年纪还小,怕也是不懂事,还需要在府内继续教导培养。如果公主有兴致,不妨传唤春夏秋,他们已经长大了,也接受了教导,不会弄疼郡主的。”

    白耀昱顺着话说:“好吧,那就叫春儿今夜来侍寝吧。”李妈和春儿,当年怀疑的三个人中的两个,这个面子白耀昱还是要给的。李妈得了白耀昱的命令便连忙下去张罗了。

    另一边,轻衣馆的馆主和几个弟子一直在大厅的院子里等待着冬儿。看到冬儿回来,他们连忙上前表达关心之情。几名弟子注意到冬儿脖子上的红紫色痕迹,连忙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冬儿腼腆地笑了笑,轻抚着脖子,回答道:“差点发生了些什么,不过倒是不曾真的发生什么。”这话一出,大家便心下了然了,这一定是冬儿反抗,郡主无法下手,最终得以保全。

    馆主让其他人先行离开,留下冬儿和自己单独相处。冬儿知道馆主满心的疑惑,只是指了指自己身上披着的这件青色外套,问道:“馆主,可还曾记得那日您遇见我时,我便是披着这件外套,其实这件外套是郡主的。”

    馆主终于明白了,只是还是担忧地说:“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的郡主,是否还值得你托付终身?”

    冬儿坚定地说:“与郡主的相遇只是八年前的一面之缘,也许郡主早已忘记了。冬儿薄命一条,承蒙馆主这么多年的照顾,心中万分感激。只是冬儿不甘心一生如此,冬儿需要一个机会。这一次,冬儿愿意赌一把,赌郡主是我的那个机会。”说完便向馆主深深鞠了一躬。

    馆主连忙扶起冬儿,安慰道:“快快起来吧,我明白你的决心。轻衣馆或许留不住你,但若以后遇到困难,记住,轻衣馆永远是你的家。”

    春儿仍然生气,当他看到院子里的冬儿和馆主时,便立刻走上前挑衅道:“就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还敢想要勾引郡主?”

    还未等馆主和冬儿有所回应,李妈从后院方向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对着春儿说:“春儿,好消息,好消息,今晚郡主要招待你侍寝。”

    春儿听到李妈的话,刚刚的不快瞬间便烟消云散,再三和李妈确认后便连忙往后院方向跑了过去。

    李妈笑着看着春儿的匆忙,然后转向冬儿说道:“想来还得感谢今夜冬儿公子让郡主终于开窍,开始招待人侍寝了。冬儿公子,我负责郡主府的后院事务,以后就叫我李妈就好。你且先回去整理一下行李,等我把春儿送到郡主那里,然后我会去西厢房找你,为你安排府内的住处。”李妈交代完便笑着追着春儿的方向跑了过去。

    馆主拍了拍冬儿的肩膀,说:“冬儿,或许,你赌对了。”

    冬儿看着后院的方向,心中涌上一股复杂的情感。是因为他今晚的话,才让郡主决定找春儿侍寝吗?那么,之前的郡主,竟然从未招任何人侍过寝?他心中突然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难过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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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迁 -9- 雨露均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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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展儿调侃着问白耀昱,是否昨晚过得满意。白耀昱知道展儿在开玩笑,不置可否,只是嘱咐道:“展儿,多留意一下那个冬儿,我对他还不太放心。”

    展儿笑道:“当年我曾打趣说道让郡主收了他,就叫他冬儿,咱们就凑齐春夏秋冬,没成想他现在还真的就叫冬儿了,而且人家特意穿着八年前您给他的外套,可见人家对您可是一直念念不忘呢。”白耀昱从小就高,那衣服做得也宽,所以冬儿还能勉强系上身,可是短了那么一大截,总是看起来怪怪的。

    说到这个白耀昱才想起来,昨夜光顾着审问冬儿,倒是把这八年前的偶遇和那外套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了。也罢,若不是展儿提醒,自己恐怕也不一定能想得起来那外套是自己当年送给冬儿。

    郡主府内,除了春儿由于受了宠在大家面前变得洋洋得意起来,其余一切又恢复了正常。白耀昱照常在外人面前睡到中午,白天一副懒散的模样。只是考虑到周全,让李妈传过几次春儿侍寝,白耀昱就当是练武前的热身了,完事后便以自己喜欢独自睡一张床为由送走春儿,自己再在院子里练武。

    一个月过去了,这一个月里,除了春儿偶尔被传唤外,白耀昱再没有见到其他三个侍男。只有在一两次的晚宴上,春夏秋冬才能凑齐陪伴白耀昱,但春光乍泄的春儿却总是占据白耀昱身旁。与以往不同,白耀昱也开始在众人面前调戏春儿,一会摸着春儿的脸颊与其共吃一块糕点,一会又说渴了让春儿含着酒喂自己喝。这放浪不当的行为,让台下不少人都感到尴尬。白耀昱却仿佛乐此不疲,她还向冬儿投去一道得意的眼神,仿佛在问:“我现在表现得如何?”冬儿似乎理解了她的意思,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去看舞蹈,不再注视白耀昱。

    白耀昱的行为在一般人看来确实是荒yin无度,但冬儿心中明白,这只是一场表演。然而,看到白耀昱与春儿如此亲近,自己的内心却涌上了一丝难以名状的失落。

    晚宴结束后,春儿倒在白耀昱的怀里,双手挂住她的脖子,娇声问道:“郡主,今夜需要春儿侍寝吗?”

    还未等白耀昱说话,李妈倒是先开了口:”郡主,上个月独宠春儿,这个月刚开始,可是考虑雨露均沾?“

    白耀昱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内心感到一阵矛盾。雨露均沾?这个李妈!白耀昱心中咒骂到,应付一个春儿就够累的了,如今想来还得春夏秋冬都应付一番?但还是咬牙答应了:“也对,那这个月就让夏儿侍寝吧。”说完,她离开了餐桌,留下了一脸醋意的春儿,满脸害羞和窃喜的夏儿,平淡表情中带着一丝失望的秋儿,以及看不出表情的冬儿。

    刚刚白耀昱脸上的微表情,冬儿是看到了的。冬儿知道,白耀昱并不是真的想招春儿或者夏儿侍寝。趁着春夏秋和李妈往外走之际,冬儿来到展儿身旁,小声说道:“展儿jiejie,请告诉郡主,强迫未到年龄的男子侍寝,也属于荒yin无道。”展儿一愣,立刻明白了冬儿的意思。她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会将这个信息传达给郡主。冬儿随着其他人离开了房间。

    展儿来到白耀昱的房间,将刚刚冬儿告诉她的消息转述给了白耀昱。白耀昱恍然大悟,不过就在这时,李妈已经带着夏儿来到了房间。展儿和李妈离开,留下夏儿和白耀昱在房间里独处。夏儿略有些紧张,白耀昱看出来了夏儿的紧张,计从心来,也不给夏儿机会来任何的前戏,立马把夏儿推到,上手去扒他的衣裳,要求他立马行房。夏儿本来就有些紧张,如今被白耀昱这么用力一推到,便愈发害怕起来,身体也软塌塌的,无法给予他自己期待的反应。白耀昱见状,知道机会来了,便故作失望生气之意,大步离开,朝门外走去。李妈和展儿还未走远,白耀昱追上前去,对李妈说:”李妈,夏儿甚是无趣,今夜我要冬儿侍寝。“

    李妈只当白耀昱在闹脾气,便劝说道:“郡主,冬儿还不满十四岁,哪能侍寝?如果您今夜不满意夏儿,不如叫秋儿过来?”

    白耀昱早就料到李妈会这么说,便坚决地说道:“不,本郡主今夜就要冬儿,你不给我找来,我就自己去找他。”说完,她衣衫不整地朝偏院走去,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把夏儿从我房间弄走,别扰了我今晚和冬儿的春宵。”

    李妈连忙跟着过去想拦住她,又想起夏儿还在白耀昱的房内,展儿连忙示意李妈先去找郡主,自己回去处理夏儿。

    白耀昱跟着李妈这么一前一后咋咋呼呼地来到了偏院内,声音太大,将春秋冬都引了出来,皆是不明为何郡主会来了他们偏院内。她径直走向冬儿,指着他,大声说道:“冬儿,今夜来我房间侍寝。”

    旁边众人大惊,李妈跟在白耀昱身后,一直劝说着:“郡主,这么不妥啊。”

    冬儿很配合地回道:“郡主,冬儿还小,恐怕不能。。。”

    白耀昱打断他,“恐怕不能什么?郡主今夜就要你侍寝,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冬儿面露难色,撇过头去,原地不动。李妈也焦急得劝道:“郡主,冬儿还不满十四岁,这不合天安律法!”

    白耀昱却不理会他们的反对,上前拉起冬儿的胳膊,一边毫不留情得就拽着冬儿离开,一边放声道:“我是郡主,这里是我郡主府,冬儿是我的人!哪有那么多规矩可言?本郡主就是规矩!”

    冬儿面露难色,却又不敢反抗,只能一路上委屈地哀求着:”郡主,郡主,您别这样强迫冬儿,郡主,您放手啊,您弄疼冬儿了。。。”场面异常尴尬和混乱。

    李妈也一路又从偏院追回了后院,直到白耀昱把冬儿推进房间,对着外面的李妈说道:“不要打扰本郡主。”然后就嘭得一声把门锁上。

    李妈还在门口,只听屋内的冬儿喊道:“郡主,您别这样,郡主,啊。。。”便听到咚得一声重物落在床上的声音,李妈也不好再趴墙角,只能嘀咕着不满和担忧:”这不妥啊“,一边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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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迁 -10- 愿言配德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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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门口的脚步声走远,屋内白耀昱和冬儿也终于安静下来。白耀昱瞧着被自己摔在床上的冬儿,俯身看着他打趣得说道:”冬儿居然主动请缨被我强迫,甚是有趣呢。“

    此刻白耀昱上半身俯视着自己,冬儿早已满脸通红,不敢看她,只是侧过头,说道:”我和郡主说过,您留下我,我可以帮您。“

    白耀昱把冬儿的脸扶正,让他看着自己,说道:“可,万一本郡主真的要强迫冬儿呢?”

    冬儿缓缓说道:“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这回答是什么意思,倒是把白耀昱给说得双颊一热,起身不再为难冬儿。让床上的冬儿自己先行休息,然后便熄了灯,准备在屋里练功热身。

    随着白耀昱的起身抽离,冬儿的情绪也渐渐平稳起来,静静得看着在屋内独自热身的白耀昱。白耀昱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便让冬儿转过头去不要看着,冬儿听话得转过身去。只是冬儿刚刚转身,白耀昱便扑了过来,摇起了床框,发出吱吱呀呀地声音。冬儿一脸迷惑地看着白耀昱,白耀昱小声说道:“门口有人。”

    冬儿立马明白了,非常配合得呻吟了一声,并喊了一句:“郡主,您弄疼冬儿了。”

    这句话门外的人听得清清楚楚,随后便离去了。

    白耀昱愣住,看着冬儿,头皮发麻:”你小小年纪,怎么什么都懂?“

    冬儿无奈笑道,反问:“郡主怕是忘了冬儿在哪长大的了?”

    白耀昱一下子也就反应过来了,听到门外的人走了,也不再搭理冬儿,回到屋里的墙角上继续热身了。冬儿听着屋里白耀昱热身的声音,听着白耀昱出去院子里练武的声音,本来还想等白耀昱回来,却实在太困了熬不住睡了过去。

    白耀昱练完剑回来看到床上冬儿已经熟睡,便去屏风后自己擦拭了身子,然后返回床上。被子里自己这一侧还有冬儿的体温,在这大冬天,让人格外温暖。有个人暖床真好,白耀昱默默想着,很快便睡着了。

    郡主府的另一侧,被展儿从白耀昱房内带走的夏儿,一直伤心欲绝,不愿意回到偏院里,一个人坐在花园的湖边哭泣。展儿怕他想不开,就在一旁陪着他,安慰他说:“郡主今夜也只是太急了,你莫要放在心上。”展儿越说,夏儿便越是哭得泪眼扑朔,喃喃道:“春儿为什么可以?就连冬儿那么小的年纪也可以。为什么只有我,我不行?”展儿自然知道夏儿的“不行”是被白耀昱故意制造出来的,看着满脸泪痕的夏儿,展儿却什么都不能说,只好上前,按住夏儿的肩膀,“谁说你不行?你可以的,今夜不是你的问题。”展儿明白,在这个故事中,夏儿是最无辜的一位,他只是被卷入了这无端的是非中。

    第二天冬儿模模糊糊中醒来时发现身旁就如自己入睡时一样是空的,坐起来转头看向了房间,清晨的一缕晨光透过窗户缝洒在了房间里,给一切都披上了温暖的光辉,晨光里是端坐在书桌前练字的白耀昱。

    白耀昱注意到冬儿的醒来,小声告诉他不要起床,因为李妈和展儿会在中午来把他们叫起来。冬儿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我可不可以也读书识字?“

    白耀昱点头同意:”今日会有新的教书师傅过来,你也随我一起去上课吧。“冬儿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这么些年,在轻衣馆除了练武便是打杂,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学习。诗词歌赋从往来的客人口中听过不少,可是真的让自己下笔,却近乎文盲。

    而白耀昱有自己的打算,她已经想好了怎么用冬儿这枚棋子:以后就让冬儿和自己形影不离。从自己的角度出发,一来让冬儿帮自己挡去那些春夏秋那些个莺莺燕燕,二来冬儿这个未满十四岁的身份很好的可以让自己臭名远扬,以便让京城惦记着自己的那些人放心;从冬儿那方面考虑,若是冬儿是真的待自己,自己便有一个很好的障眼法,若是冬儿存在二心,留在自己身边也方便观察。

    待近中午时,白耀昱收拾好书桌,回到床上,准备小憩一会等待被李妈和展儿叫醒。冬儿见状,开始褪去自己的衣服,惊得白耀昱连忙按住他的手,问他这是干嘛。

    冬儿回道:“我猜您是想让李妈看到我的这副模样的。”

    白耀昱想想也有道理,李妈看到冬儿和衣而眠才是奇怪,便松开手随冬儿去了。冬儿褪去了外套,将内衫敞开,抓住白耀昱的手,说道:”郡主再掐几块吧。”

    白耀昱想起上次掐他脖子的事情,那时白耀昱不明白为何,后来明白了之后每每想起都面红耳赤。

    此时白耀昱赶紧收回手拒绝了,背过身去不再看向冬儿,直到她听到身后冬儿的吸气声才回头看他。发现他的脖子和胸前已经被他自己掐红了好几块,白耀昱连忙按住他的手,责备起来。

    冬儿一脸淡定,回道:“按故事的发展,昨晚郡主是对冬儿用的强,若一点痕迹都没有反而容易引人怀疑。”

    白耀昱不知道该怎么回他,因为他说的的确有道理,但白耀昱看不得他人为了自己这般自残,叹了口气便还是转过身躺着了。

    李妈和展儿进来后,他们将慵懒的白耀昱从被窝里拉了起来。然而,当他们看到衣衫褴褛、满身伤痕的冬儿时,都吃了一惊,目瞪口呆地凝视着他。即使展儿知道他们在演戏,看到冬儿的这副光景,也忍不住怀疑起来该不会是假戏真做了吧?

    白耀昱看到她们的反应,很是满意,忍不住偷偷笑了,然后懒洋洋得对李妈说:“李妈,以后冬儿便在我这屋住下了。这床太小了,不够我们翻滚的,您回头给我整张大点的。”白耀昱确实觉得这床睡两人的话确实不够宽敞。

    李妈面露难色,“郡主,这样不合适吧?冬儿还太小。。。”白耀昱反问:“怎么不合适了?人家冬儿现在可是自愿的。”

    冬儿很配合得附言道:“冬儿已经是郡主的人了,从今往后自愿侍奉郡主左右。”说完害羞得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