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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

    州,但路途艰险,需屈尊殿下白龙鱼服了。”

    尉迟卿梗着脖子僵硬地点点头。

    直到了天色全暗,小小的队伍才到一个普通的客栈下榻。

    “客官几位。”店小二殷勤地招呼道。

    几个人华服贵貌,尽管尉迟卿特意带了面纱,也难掩通身的气态。

    “内子劳顿,备三间上房。”

    秦郁说完,店小二兴高采烈地就去准备了。

    尉迟卿抬头看了看秦郁,他面色无常,说得极为自然。

    客栈普通,上房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尉迟卿和秦郁虽大婚半年已久,但除了新婚那天,从未宿在一起过。

    尉迟卿已在藤椅上待了好半会儿,秦郁不知因何事出去了,这会儿还未回来。

    她竟期盼着,今晚他不要回来了。

    倘若秦郁真的知道了,她唯一的一点光亮也要就此熄灭了。

    虽然自那晚后,它再也没有亮过。

    可就是那点希望,让她一直这样苟延残喘地活着啊……

    秦郁他,大概早就忘了那晚吧。

    吱呀一声,尉迟卿猛地惊醒过来,她起身看了看,没有人进来,门窗也无异常。

    香炉的熏香快要燃尽了,香味似乎在最后一刻散开,格外浓郁。

    她大概有点儿不适应这劣质的香料,尉迟卿越来越昏沉。

    在完全昏迷过去的最后一刻,尉迟卿感觉有人捂住了她的口鼻。

    “秦郁,救我。”

    她想喊出去,却什么都发不出声。

    然后彻底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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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郁发现的是两件事,第一件是兄妹不伦关系,第一次面圣他就怀疑了,第二次求情有个七八分怀疑,最后一次是完全确认了。

    还有一件事是尉迟卿强要他其实是尉迟穹的意思,这对秦郁来说是更重要的信息。

    但是两个人都不知道,尉迟卿嫁秦郁其实是自己想嫁。

    大概后天会对秦郁的身世有个模糊的伏笔

    十七:庆幸

    尉迟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里。

    她被绑在了一块石头上,尉迟卿用后背蹭了蹭石头。

    这个笨蛋,选的石头竟然有棱角。

    “是谁掳了本宫,给本宫出来!”尉迟卿试图把人叫进来。

    然而并没有人回答。

    谁会在这里掳了她呢?脑海里闪过了太多人,尉迟卿不禁苦笑。

    父皇生前暴虐,想掳她的人太多了。

    她环视四周,洞xue幽暗潮湿,苔藓丛生,看来已到了幽州的地界。整个洞xue呈半环形,极为隐蔽,想来对此地很熟悉。

    奇怪的是,离她不远处竟特意生着一堆火。

    尉迟卿立刻明白了,掳她的人知道她的身份,且并不想杀她。

    掳她的人多,可掳她又不想杀她的幽州人,恐怕只有因为文舒牵连的那些蛀虫了吧。

    一群蠢货!

    尉迟卿嗤笑着,蠢货的脚步声也同时响起。

    来人满面黑衣,蒙着脸,身材魁梧壮实,颇有徒手拔柳之势。

    恐是忌惮秦郁的功夫,派了个有勇无谋的人。

    “你是谁,为何要掳本宫至此!”尉迟卿开门见山。

    那男人声音雄浑:“殿下受苦了,在下实属无奈之举。”

    “无奈什么?本宫和驸马一同回幽州秦家探望父母,你这贼子到底是何居心?”尉迟卿说着,挣扎起来。

    那男子立刻抓住尉迟卿的胳膊,尉迟卿厉声喝道:“放肆!”

    男人竟哆嗦了一下,放开了手。

    色厉内荏,一群纸老虎,幽州果然是最好下手的地方。

    尉迟卿心想着,就听那男人开口。

    “那秦云贯在康泰已经被挟住了,殿下恐怕是看不了了。殿下放心,在下只等那姓秦的来,并不想为难殿下。”

    尉迟卿低下头,又抬起了起来,声音哑哑地说道:“陛下并不想为难诸位,本宫冲动,也并未曾想到会牵连国舅和诸位。”

    那男人哼了一声,没想到过了许久,竟又踱回来问:“当真?”

    尉迟卿点点头:“自然,幽州先皇时期的大功臣,所谓子承父业,陛下初即位,全要依仗诸位,怎会对世家动手。你且带我回幽州,我给陛下呈信。”

    顿了顿,她又问:“只是驸马权且奉命行事,你们缘何要对他下手?”

    “陛下被姓秦的蛊惑了,我幽州对皇家向来忠心耿耿,文舒一人通敌叛国,陛下被jian人所惑……”似是觉得自己多嘴,那男人又停下了。

    尉迟卿心下了然,她昂了昂头,虽然被绑住了,但一瞬显出了皇家的威风。

    凛然的声音在空荡的洞xue里回想:“驸马蛊惑君心,可上呈陛下实情,可弹劾驸马,况且驸马和本宫来这里,是来探亲的,驸马有公务在身也仅是视察。幽州若真一心向君别无他情,又何惧他人查证!况且你们今日将本宫绑在这里,日后若是被陛下知晓,你认为你们的下场会比真叛国更好吗!?”

    最后一句声音陡然加大,尉迟卿声令色厉,清秀的脸庞因为这皇家的气质忽而俨如凰色。

    男人站在那里,竟愣住了。

    尉迟卿见状,压低了声音柔声说道:“陛下宅心仁厚,最。看重的是忠字,你们若真坦坦荡荡,今时回幽州后本宫呈信陛下,陛下自不会追究,况且陛下现今根基未稳,外患肆虐,还要幽州的辅佐,我这个做meimei的自然不能耽误了江山社稷。”

    话说到这里,其实尉迟卿全然抱着赌一赌的心思。

    没想到这男子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愚蠢。

    山林幽深曲折,如果不是本地人,恐怕根本找不到这里。

    绳子已经被石头的棱角磨的差不多快开了,只是这里她根本不认识。

    可是再走下去,再走下去她就真的骑虎难下了。

    况且哄骗这个蠢货可以,但是幽州的人并不蠢。

    若自己出了事,他们恐怕会把事都推给秦郁,真是心思恶毒。

    想到这里,尉迟卿咬了咬牙。

    那里是个较为平缓的下坡,只要她滚下去,这个男人除非也滚下来,就不会抓住她。

    一脚踢向男人的腿,尉迟卿挣开绳子,跳跃起来向下翻滚而去。

    坡太陡了,她的额头,大腿全被磕的生疼。

    昏天暗地,勉强站起来后,尉迟卿就看到黑衣男人拔刀而来。

    那个男人向下跑来的最后一刻,尉迟卿捡起了旁边猎人遗落的箭,使出所有力气,朝男人跑来的方向扔去。

    辛亏母妃曾逼着她学了三年的武艺,想来那个时候,母妃早就看透了无情的帝王心吧。

    有没有扔中,尉迟卿也已经没有时间去看了,她拼命向前跑去,拼命地跑。

    或者遇到猛兽,或者被追上,或者迷路,尉迟卿奔跑的身影穿过层层蓊郁的丛林,像惊弓的鸟儿。

    她觉得自己好像已无生还的可能了,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告诉秦郁,她很早很早就认识他了。

    在及笄那年的元宵,在月上柳梢头的夜晚,在她人生最灰暗的时刻遇到了他。

    那么一点点光,一丝丝亮,让她撑住了。

    她很喜欢,很喜欢他呀。

    可是好像没有机会说了。

    身后男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