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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9

    力真元一说。他心中气闷不已。

    下午阿瑶过来,同阿茶一起纳鞋底。她神神秘秘开口,“阿茶,后日你去不去河灯会?”

    河灯会,当地的一个节日。同七夕节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阿茶下意识地去看一旁紧闭的房门,紧张开口,“太远了,不去不去,我还得上山采药呢。”

    阿瑶道,“翻过两座山便到镇上了,我们下午去,正巧赶上放河灯。你去年还同我说要在河灯会上寻个如意郎君,你忘了?”

    “我还小呢。”阿茶气闷,她怎么把这件事说出来了,万一被摇光听见,岂不是被误会?

    “十五了,不小了。”阿瑶奇怪她为什么说自己小,在镇上,十五岁就当孩子娘的比比皆是。

    阿茶没有答应同她一起去,阿瑶回家后,她看着手上的鞋底看了很久。

    晚上吃饭的时候,纳兰问她,“阿瑶来寻你,说了什么?”

    阿茶摇头,“她纳的鞋底不好看,来问我针法。”头一次在摇光面前撒谎,既脸红又心跳。

    纳兰看着她,垂下眼眸,“……吃吧。”

    翌日天色微亮,冷风正盛的时候,阿茶出了门。她前两日看见了一株草药,长在陡峭的悬崖边,虽并不难采,却离家离得远,得早早的出门赶路。

    春意寒冷,山林里的枝叶也仿佛带着刺骨的冷意。阿茶迎着晨曦,在山林深处行走,她脚下的杂草很高,几乎要高她一个半头。

    阿茶艰难地走着,手脚被芒刺扎伤,有几颗血珠滚落出来,沾到衣裙上。

    不知走了多久,她来到悬崖边,放下竹篓,慢慢踩着松软的泥土,想要伸手去摘下方石块上的一株碧盈草。

    然而晨时才下过连绵细雨,泥地又湿,她脚下一个打滑,猛地栽了下去。

    眼前一片黑暗。

    她摸索着起身,才发现自己身处于一片杂草里。耳边有风,伸手不见五指,手脚冻得几乎发僵。

    阿茶后知后觉,原来不是自己瞎了,而是已经入了夜。

    春夜既冷又沉,天上没有星子,也没有明月,只有模糊得看不清的一大片乌云。

    阿茶有点渴,她咽了咽口水,想要起身离开。可是杂草太高了,夜里又看不见路,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转来转去,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里开始害怕。阿茶坐在一块冷冰冰的石头上,紧紧地抱着竹篓。

    天亮就好了,她想,天亮就好了。

    然而她没等到天亮,因为摇光出来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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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章 三生(九)

    “怎么从悬崖上摔下来了?”

    阿茶摔下悬崖的时候腿受了点伤,纳兰便背着她往回走。

    前方的路漆黑一片,只隐约看见些许枝影。

    阿茶趴在他背上,心如擂鼓。

    她没有问摇光是如何寻的她,也没有问摇光的腿是怎么在一夜之间好的。即使背着她的是只山野妖怪,只要是摇光,她也认了。

    阿茶将脸埋在纳兰肩头上,声音闷闷的,“……想采株碧盈草,脚滑了一下,便摔下去了。”

    纳兰抿着唇不说话,他的步伐很稳,一点也看不出昨夜还走路不便的模样。

    “摇光,你是不是生气了?”阿茶见他不说话,犹豫地在他耳边问,声音小心翼翼,还带着点讨好,“别气了,我回去给你做饭好不好?”

    夜都这么深了,她不在家,摇光又不会做饭,定饿了一天了。

    纳兰还是不说话,他沿着山林小路往山下走。路很宽,铺了厚厚一层枯枝残叶,平平整整,映着斑驳的枝影。

    夜空中的乌云不知何时散了去,露出银月皎洁的身影。清清冷冷的月色洒下来,落在两人身上,仿佛镀上一层纱雾。

    纳兰用尽了所有的灵力来寻阿茶,在这个没有修者真元的凡人地界,没有了灵力,他就只是个普通的凡人。

    阿茶上山的时候花了整整一日,下山却只走了半个时辰。

    纳兰背着她回到茶山村的时候,整个村庄的人都睡了,唯余一两只挂在院门上的灯笼还亮着微弱的光。

    阿茶的家在村尾,是个有些偏的山坡,只住了她一个人。

    “到家了。”纳兰推开房门,走进去,把阿茶放到床上。

    阿茶困倦得厉害,眼睛都几乎睁不开了,“……我去给你做饭。”她还记得摇光饿了一天。

    纳兰坐在床头的板凳上,摁着不让她动,“擦药。”他似乎叹了一声。

    “擦药?”阿茶没反应过来,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擦药。

    纳兰伸手卷起她的裤腿,“腿受了伤。别动,让我看看。”

    阿茶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连睡意都没有了。她撑着手往床角退,结结巴巴开口,“……我我我我自己来。”

    男女授受不亲,岂能……岂能占摇光便宜。

    纳兰蹙紧眉头,“别动,伤口要裂开了。”

    阿茶咬着唇看他,“……我自己来,你,你不许看。”

    纳兰便转身不去看。

    纸糊的窗户又被风吹破了一角,有淡淡的月色透进来,洒在方桌上。

    阿茶用的伤药是自己上山采的,效果虽不明显,但止痛却是实打实的好。

    帘帐垂落在两张床中间,纳兰取过烛灯,轻轻一吹,屋里顿时漆黑一片。

    又是一日晨光微曦,阿茶躺在床上纳鞋底,因腿有伤不方便走路,她便放任自己清闲几日。

    早饭是纳兰做的,阿茶起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淘的米,烧的火。

    下午阿瑶又来了,一脸沮丧,“我阿娘回了外祖家,让我看着meimei,河灯会去不成了。”

    阿茶安慰她,“每年开春都有,今年去不去也没关系。”

    阿瑶纠着帕子,“过了年我就十六了,”她叹气,“也许明年阿娘就要给我说亲了。”

    阿茶不说话了,因为过了年她也十六了。只是没有人会给她说亲。

    她不知道心底是庆幸多一点还是遗憾多一点。庆幸的是没有人逼她成亲,她可以一心一意的喜欢摇光;遗憾的还是没有人给她说亲,因为她六亲死绝,只剩一个还卧病在床的舅舅。

    有时候阿茶看着摇光,看着看着就会失神。她早该知道摇光不是常人的,没有人能在桃树下淋一天一夜的雨只是感染几日风寒,她舅舅也是因伤寒病倒,可是至今没能下床。

    还有摇光的模样,生得太不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