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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拎着裙子一路奔跑进来,直奔永昭帝:“父皇,父皇——”挤开南若去攀永昭帝的胳膊,“您没事吧,吓死我了,他们说衡王叔谋反,究竟——” 话未说完,就被永昭帝甩开了手。 “父皇……”长乐疑惑,环视殿内,露出些不安,“母后……” 荣王沉默着进来,沉默着行礼,然后沉默着站到了太子身边。 郑皇后朝长乐招手:“过来,到母后这来。” 长乐迟疑:“母后,你和父皇——” “什么父皇!”郑皇后打断她,“人家可不认你是他的女儿,亚子,你也过来。” 长乐不知所措,看向永昭帝:“父皇,这是怎么回事,你和母后吵——”话音消失在永昭帝阴沉的目光里,慌张起来。 荣王无动于衷,好似没有听到郑皇后的话。 郑皇后恨声:“你当他是父皇,他可不当你是儿子!难道这些年还没叫你看清?!” 荣王终于抬头看她,轻声问:“母后决意造反可想过我和长乐?” 母后……造反?长乐惊呆了。 “你赢了,我无非是你的傀儡,你输了,即便太子宽仁让我们活下来,我们又如何面对外人,往后去了地下,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你和建昌侯联手,所以才放任孙和礼引诱长乐,是吗?” 长乐愣在原地。 荣王也不是想要答案,问完就垂下了头:“母亲,我姓夏侯,不姓郑。” 郑皇后波澜不惊,没有丝毫惊讶悲愤,只有淡淡的怅然:“我早知道会是这样……” 她教导亚子再多,也比不上环境对他的熏陶,他会和此世所有男人一样,宗族为高,姓氏为大,哪怕他不帮夏侯俨,也永远不会和她站到一边。 “你呢?”她看向长乐。 长乐此刻茫然而无措,她去看父皇,父皇咳嗽着根本不看她,她觉得自己仿佛在做梦,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 郑皇后不再管她,转向太子:“太子深谋远虑,我自愧不如,想来大燕很快会有新皇,还望新皇看在亚子和甜娘与你有半份血缘的份上,别为难他们。” 太子掀了掀眼皮,忽道:“走到今日,全都是你自己选的,是你咎由自取,怪不了旁人。” “怎么怪不了!”郑皇后被他的神情和语气刺激到,“若不是你父皇花言巧语骗我,我岂会进宫?我本来在宫外行商游览山河,可以过得逍遥自在,是他诓我进宫,我为了他丢掉廉耻参与甄选做妾,因为他被诬蔑被陷害,还失掉了一个孩子,什么叫怪不了旁人?!” “他明君的称号还是我帮他换来的!若没有我交出来的桩桩件件,他从哪里被称明君?!” “嘴上说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结果呢,背着我临幸宫女,还能若无其事的来哄我,无耻得叫人想吐。” 若非有推翻夏侯俨的信念支撑,每每和他亲密她都会忍不住吐出来,即便现在想来也觉得恶心。 周保带着陌院使走了进来。 郑皇后蓦地一指:“还有他,当年若非我慧眼将他捡回府,他如何认识夏侯俨,如何被封太医?没有我的点拨,他和其他医者没有什么不同!岂能有如今的地位?” “可他回报给我的是什么,和夏侯俨联合起来骗我!忘恩负义!” 她说红了眼,眼底浮现若隐若现的癫意。 又指向南若:“还有你爹,装得多么深情,不过是想通过我从夏侯俨那里得到好处罢了,否则当年也不会费心费力将我送到夏侯俨面前!” 她也是后来才想明白,世上哪有那么多恰到好处的英雄救美,早有安排罢了。 这些年每每想起来她都觉得如鲠在喉。 上官子辰说爱她,却在觉察她的目的后畅想着叫她给他生一个儿子,好将来接任她的皇位,她连夏侯俨碰她都恶心,何况他,便只能叫他去死。 “你们一个个装得深情款款,叫我虚荣心起,洋洋得意,其实心里早在看笑话对不对?!” 她双眼发红,直勾勾盯着永昭帝,透着几分病态似的偏执。 “不是……”永昭帝呼吸平复下来,目光微动,开口,“凡儿——” 郑皇后却被这两个字刺激到,尖叫一声:“闭嘴!”高亢的声音透着几分歇斯底里,仿佛要将灵魂一起喊出来,积压了近二十年的郁愤压抑与不平全融在这一声里: “我不叫郑凡儿,我叫郑繁,繁花似锦的繁!” 作者有话要说: 先更再修感谢在2020-06-17 23:58:48~2020-06-19 23:59: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慕江流、园园园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eihako 50瓶;没有未来的未来不是我 39瓶;胧月姬 20瓶;廿一、米 10瓶;有容、27186282 5瓶;sharry莲 3瓶;迷踪花冠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九十八、变下 九十八 郑繁小时后很不喜欢自己的名字, 因为笔画太多, 老师罚写名字的时候她抹着眼泪跟爸爸抱怨为什么给自己取这么难写的字, 同学的茹、莎、萱、妍都比繁好写。 爸爸笑着说因为这个字含着他和mama的期望, 期望她未来繁花似锦,一路阳光。 她确实如他们所期盼的那样长大, 成绩优异活泼开朗,考上名牌大学时是她最繁花似锦的时刻,谢师宴上她是许多人赞美的焦点。 若无意外, 她和万千大学生一样享受四年校园生活顺利毕业,有一个体面的工作, 然后和喜欢的人组建幸福的家庭, 有酸有甜的过完这一生。 可是意外发生了,她穿越了。 她从郑繁变成了郑凡儿。 那时她以为自己开启了一场新奇有趣的冒险, 却不知其实是噩梦的开始。 从她变成郑凡儿的那一刻, 再没有繁花似锦。 “我叫郑繁。” 她重复, 眨去眼眶里的薄泪,神情坦然而坚定:“繁花似锦的繁。” 不是郑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