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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多谢姐好意,我不是担心这个。” 不过,这样一想心里也没那么焦虑了,大不了还有食品厂作退路,无论如何,日子都不会比以前更差。 高元珍神秘兮兮的说:“别愁了,看我给你带啥好东西来?” 说着,从背篓里掏出一只黑漆漆的人造革皮包,献宝的说:“好看吧?听说城里现在就时兴这个,我上个月跟门市部售货员说好的,多给她十块钱,帮我留两个,以后咱们一起背出去,多神气呐!” 人家看她大老粗,明明卖别人八十五,卖她就是九十,再多加十块……一百块买个开心,这样财大气粗的事也就只有她做得出来。 可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都说包治百病,这对任何年纪的女人都有用!黄柔摸着光滑平整的皮面,爱不释手。 纹理自然,,长度正好的带子能挎在肩上,也能斜跨侧腰,拉链拉开,里头还分两层,一层放课本和钢笔,一层放手纸钥匙。 关键贴身这一 面还有个内胆小包,钱装进去就贴着身子,方便不说,还不用担心被偷! 这也太漂亮,太方便了吧! 怪不得能卖这么贵嘞!黄柔真是越看越喜欢,当即背上身,在三门柜的镜子里照了又照,恨不得立马挎着出街去! 当天晚上,顾学章和崔绿真就发现她的开心了,不就一个包嘛,看把她得意的,以后你男人让你天天不重样的换着背。 第二天下班带回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不好是因为他问过物资采购和铁路部门的熟人,不止皮革制品带不上火车,就是一整张的皮革也不能直接采购流通。 不坏是他们说了,生产人造革的原材料,国家允许流通。 “那咱们光有原材料不行呀,没人会加工这不也没用嘛。”黄柔又发愁了。 “mama,有一个人会做的哟!”小地精忽然眼睛亮晶晶的提醒。 “谁呀?” 小地精恨铁不成钢的跺脚,mama最近怎么这么笨呀!“当然是黄爷爷啦!” 黄柔和顾学章同时一愣,对呀,黄永贵可是三十多年的老皮革工人了,他一个人手把手的把新工厂各个环节的所有工人带出来,生产皮革不正是他的老本行吗? 两口子当即精神一振,这事有戏。 一个小小的皮包就卖一百块,相当于普通工人一个半月的工资,顶崔家那样的小包二十个!这是啥概念? 关键吧,刺绣包已经没了市场,可人造革皮包却正时兴,多少人拿着钱排队也买不着!只要能做出来,就不愁市场!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崔绿真跟爸爸出门了。 宝能县距离大河口不算远,只是在阳城市的南边,顺着大马路骑二十分钟到市区,再从城南自由市场穿过,骑半个多小时到达庆安公社,买上两网兜的水果营养品,再骑四十多分钟的狭窄山路。 他们到达螃蟹沟的时候,黄家人正在吃饭。两位老寿星还记得儿子的这位“恩人”,一进门就认出顾学章来,赶紧颤巍巍的站起来,要拉他们上桌吃饭。 父女俩其实吃过早饭才来的,肚子不饿,可黄家人实在是让人盛情难却,他们只得被拖着坐下,自有孩子抢着给他们盛饭。 黄家的伙食很简单,一大盆煮南瓜,一盆,,: 第151章 、151 小地精能敏感的察觉到, 黄伯伯的情绪不对劲,他心里有非常不好的想法。灵机一动,她必须把黄伯伯带离煤矿,只要他不去上班, 他不好的想法就不会实现。 黄宝能一愣, “你们家有什么事吗?” 幺妹大眼睛一转, “嗯呐, 去了就知道啦。”心里却在迅速的想办法,要用个什么理由留下他们呢。 顾学章显然很吃惊她居然这么说, 但他知道要给她青少年该有的面子,也不反驳。心道大不了就做桌饭菜, 跟他们喝两杯。 他自认为自己是粗人, 跟黄家叔侄这样的“粗人”更有话题,去家里吃饭, 他乐意之至。 黄宝能心里挺为难的,他已经换上一身全新的内衣裤,觉着走也要走得干干净净, 万一到时候被压煤堆里压碎, 至少是穿着新衣服走的, 家里人不用为一堆碎rou穿不上衣服而遗憾。 可去了顾家, 要是没能撑回来, 死在人家里咋办?这不是给人添晦气嘛?他不是这样缺德货! 黄宝能犹豫道:“今儿要去上班,要不改天吧,改天我一定去,怎么样?” 在幺妹眼里,他整个人都快哭出来了,可其他人却没发现异常。“不行哦伯伯, 我知道有一种草药能治好你的病,你去我们家拿吧,很快哒。” 这下,黄家人压也要把他压去了。黄永贵立马答应,“成,吃过饭咱们就动脚。” 黄小弟比较好奇,歪着脑袋问幺妹:“那是种什么药,我们县有吗?外头能买到吗?” 崔绿真哪里知道什么药能治伯伯的病呀,她就是随口编的,但她知道这时候不能露怯让他们失去信心,就胡诌道:“我听我们校卫生室老大夫说的,我们学校后的竹林里有种药专门治疗伯伯的病,我只知道长什么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他们学校和厂区用同一个卫生室,里头有个老大夫却是很有名的老中医,外头许多其他单位的干部职工都来求诊呢,经常一号难求。 如果老中医说能治,那说不定就真能呢! 大家听顾学章也这么说,顿时眼睛发亮,仿佛看到希望一般,当即忙着给他收拾行李,找鞋的找鞋,灌水的灌水,还把一直舍不得骑的破旧二手自行车推出来。 黄宝能眼窝里顿时多了两团热泪。 如果,他要好好的,能活下去该多好啊! 可他今天明明就要……顶多,也熬不了几天。 他蹲在地上,抱头痛哭。他舍不得爷爷奶奶和爹娘,舍不得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舍不得刚回家的叔叔,舍不得老婆儿子……他不想死,不想睡在几百米深的煤洞里,不想被压成一滩碎rou,不想离开这个温暖的家。 堂堂七尺男儿,哭得一脸鼻涕眼泪,像个孩子。 四个老人也跟着哭,虽然他们不知道宝能的病有多严重,可村里跟他一起出去当煤矿工人的三个后生,现在只剩他一个了,这是何等的悲剧,何等的残酷! 一大家子哭得不行,不知道的还以为迈入了殡仪馆。 如此,黄宝能让二叔和弟弟给驾着,送上了自行车后座。 顾学章看了闺女几眼,他虽然不太懂,可也知道煤矿工人这样的病是治不好的,只不过在苦熬时间罢了。闺女这么说是否有点“信口开河”?小孩不懂事乱说话,却哪里知道这简单几句话是给了别人希望,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