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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针平时沉默寡言,不声不响的,可她做事却非常麻利,又是自己喜欢的事儿,那真是一刻也等不了,回屋鼓捣缝纫机去了。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的两条,她一个小时不到就给做出来了,而且是点着煤油灯的情况下!而且还是尺寸分毫不差,针脚紧密结实,一个线头都没露出来! “要不着急的话,我明儿用壶熨一下,穿着更精神呢!” “谢谢三嫂,这是那位同事给你的手工费。” 林巧针一看,居然是一块钱,哪里能要,“哎呀,就踩几脚的事儿,咱们不能要她的,你给她还回去吧,记得好好说啊。” “三嫂你就收下吧,她不缺这块把钱的,你拿着自个儿想买啥也能买。”三伯子崔建军啥都好,就是有点不为人知的抠门。 怎么个抠法呢?像刘惠那样,除了吃的啥也舍不得买,舍不得给孩子男人花钱,也不给娘家花的,叫明抠。像崔建军这样的,每个月工资除了交老娘,剩下的就自个儿揣着,平时卖灵芝卖药材,老太太都会额外多给他两块辛苦钱,可林巧针是见不着这些钱的。 他也不会苛待老婆孩子,扯布买炒面,他也没忘记关怀她们,可就是见不着他的钱,现在三房到底有多少钱林巧针自个儿也不知道。 黄柔估摸着,这就跟他从小的成长环境有关,老大是老两口第一个孩子,自然最受重视,老四是小儿子,自然最得宠,他跟老二夹在中间,真是爹不疼娘不爱。尤其小时候,崔老头上战场那几年,他完全是摸爬滚打自生自灭长大的。 所以现在能当家做主了,肯定是觉着捏紧了钱才有安全感。 林巧针没见识过外面的女性,经济独立的意识还没觉醒,她不会觉着有啥,反正家里缺啥了丈夫会买回来,闺女想吃糖了丈夫也能满足。可黄柔却有点不太喜欢这种模式,夫妻的事她不能多嘴,但力所能及的帮她挣点零花钱却可以。 最后,林巧针被她塞得没办法,还是给接下了,好好的揣贴身衣服兜里,“谢谢阿柔,等下次我去赶集找你啊,给幺妹买糖吃。” 黄柔挽挽她的胳膊,“好呀,三嫂就好好把这手艺发扬下去,说不定以后还有赚外快的机会呢。” 她也是回来的路上忽然想通的,既然男人们能卖糕,女人同样也能通过自己努力过上好日子。尤其是林巧针的手艺,那可是无可替代的。 反正这么大台缝纫机闲着也是闲着。 而小地精呢? 肯定是去看她“闺女”小彩鱼了呀! 几天不见,小丫头好像又长大了不少,以前还看不清啥的眼睛,现在已经能看见人了。大伯娘早没奶了,奶奶就拿米糊糊喂她,时不时去隔壁杨秋生他妈那儿蹭两口。 春晖正抱着她轻轻的踱步,慢慢的不能晃到她脑袋。 “小彩鱼想我没有呀?” 眼睛早已半睁半闭的小丫头,忽然睁开眼睛,“啊啊!” 那声音可真是中气十足。 春晖叹气,她哄半天还不如幺妹说一句呢,小臭屁! 幺妹用吃奶的力气接过来,托着她软软的脖子,“怎么又重啦?” “可能吃了,半夜要喂两次呢。”友娣凑过来看了一眼,没有一开始那么喜欢这个小七妹了,因为她妈好像并没有因为没有儿子而让她重新获宠。 她现在还是睡东屋,奶奶每天半夜给meimei喂东西她都知道呢。 有时候,看着灯下头发半白的奶奶,她也会有点点气,明明是爸爸mama生的孩子,凭啥要让奶奶带?有本事生就没本事带吗?但她只敢心里腹诽,要说出来她妈得撕烂她的嘴。 小七妹懵懂的看着一群jiejie,尤其是六jiejie。 这不,幺妹刚用手帮她擦口水,她就一口含住jiejie的手指头,“滋滋滋”的吸起来。 “嘻嘻,好痒呀~” “她当吃奶呢!” “还好我洗过手啦。”幺妹小声道:“要是让你吃到杨爱生杨爱生的,那得拉稀咯。” “喂,说我们干啥呢?” 原来,脏脏兄弟不知道啥时候又骑墙头上了,这几天崔绿真不在家,他们天天问其他几个jiejie,除了春晖会搭理他们两句,其他人都是屁股一扭,就连小结巴也敢凶他们呢! 小地精吐吐舌头,“略略略~” 那白玉团子一样的小人儿,红红的嘴巴,就连翻的白眼也是那么的可爱!杨爱生“呲溜”一声,“哥,我们跟她做朋友吧?” 他是真的喜欢漂亮小姑娘,就张秋兰那黑不溜秋的,但五官非常出众的,他都整天跟人屁股后头跑。 杨爱卫“切”一声,得了吧,奶奶说了,崔家没一个好东西,都想占他们家便宜呢,就连屁大点的小老七都会扮猪吃老虎骗他们家杨秋生的奶喝!简直卑鄙无耻! 在牛屎沟没待几天,黄柔估摸着与刘向前约定的时间,又回厂里找陈静。 “我正想给小绿真三伯带信呢。”陈静把她拽进自己家,陈叔叔和阿姨听说是出去疗养了。 厂子效益好,每年都有针对中高层干部的疗养机会。疗养地点多在省会城市或者附近城市,泡泡温泉,坐坐邮轮啥的,衣食住行一条龙都让厂里给包了,还是带薪休假,谁不愿意啊? 多少人挤破头呢! “阿柔你看。”陈静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纸箱子。 刘向前果然守信用,三天前给她们从广东带了瓷砖样品来,有米黄、砖红、鸭青、月牙白四种颜色,大小一样,没啥花纹,只是净色的,看上去就特别干净。 “这小伙子会做事儿啊。”连她们自个儿也说 不清要啥颜色的,只说“素色”,他就给找了这么多种来,每一块都用泡沫和稻草包裹好,垫得严严实实的,能看出来非常用心了。 “我就说吧,这小屁孩比一般成年人还靠谱。” 黄柔点点头,确实是她看走眼了。有些人他嘴上跑火车,可实际行动能力也很强,不能把人一杆子打死。 “他说价格没?” “说啦,砖红的一块一,其他全是一块的。” “这么便宜?!” “可不嘛,我怀疑自个儿听错了,问了他两遍呢。”要知道,他们去市建筑公司问的要两块,还不一定有货,得排到啥时候还不知道呢。 “这,这可……”黄柔迅速算了算自己手边的钱,“我要七十块这种米白的。”想了想,“还是七十五块吧,万一中途铺坏了呢?” 到时候插几块别的花色的进去,多难看啊。 陈静倒是更喜欢砖红的,“我跟你一样,也要七十五。” 俩人数出一百多块钱,说好下午让刘向前来取,到时候会给她们打欠条。黄柔先去房子那儿看看,正要摸钥匙呢,谁知门是开着的。 屋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