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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踪、诽谤,但是,曾经的这些伤害,都将转化成保护他的证明武器。 “这个袁某,也有洗钱的嫌疑。”林杭律师翻着他提供上来的材料皱着眉头说,“吴某这种程度的长期暴力催收已经属于违法行为了,他的行为是不是由张先生指示的,要进一步确认。至于这个袁某,目前在海外,有些麻烦,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 立案后,法院多次传唤都无法送达袁某,只好以公告的形式发布了传唤。消息一发布,长达将近一个月的网络谩骂才稍稍转移了阵地。 嘉映娱乐的CEO听到这个消息后腿都软了,袁某可是他们的大股东啊,现在深陷洗钱门,这个公司,自己捧起来的一众明星算是倒了大霉了。黄毛小张吓得已经准备收拾收拾滚回老家了。 吃瓜群众看热闹不嫌事大,很快就扒出了袁某名下的公司、和林晋的关系,营销号一波又一波的轮番报道。影视产业圈几乎是发生了地震,两大圈内大佬疑似联合洗钱又成为了新的热搜。 网民们愤愤不平,影视产业遍地圈钱还敢明目张胆地转移财产,他们自发制作了抗议海报,要求提高影视从业人员的缴税税率,一时间掀起了全民热议。 事情传到了海外,这天,在旧金山国际机场准备登机的袁某,脚还没有踏上飞机,就被刑警带上了镣铐。 押解回国的当天,海关挤满了媒体,人们看到这个曾经的风云人物于七年后再次现身,已是满面沧桑,眼神呆滞,甚至还朝镜头轻蔑地苦笑。 嘉映娱乐股票大跌,办公室的玻璃门贴上了厚厚一层纸,无人再敢上班。 开庭前,林杭收到了驻美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发来的通知:经过美方的联合调查,终于找到了林晋。 但,已经是骨灰了。两年前,林晋在纽约一家私人公寓自杀,面目全非,身上没有任何身份证件,骨灰仅做了简单的编号,被搁置在殡仪馆的仓库。 林杭看完通知的时候,脑子里轰过一阵强烈的电流,太阳xue上的青筋突起,他愤怒、震惊,他根本不信! 直到小王陪他飞赴纽约。在阴暗潮湿的仓库里,高高的储存架上,一排又一排的骨灰盒摆放齐整,工作人员取了林晋的给他,又调出了死者当年的死亡档案,那张有些发旧的照片上,父亲倒在血泊里。 那双手,那具躯体,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小时候给他买棒棒糖的父亲。 小王看着他,先是一阵眼神黯淡的沉默,接着突然跪倒在地,伴随着喉咙里滚出的含着哭腔的无力尖叫,林杭掩面痛哭。 悲恸欲绝穿心而过,这一刻,他再也想不起来父亲那张触目惊心的人生最后时刻的惨状。 他只想起来,10岁那年,父亲摔门而去,临走前替他理了理衣角,温柔地笑着说,杭杭要学会自己长大,以后照顾mama。 他想起8岁那年的夏天,父亲说要去对面买糖,那是一家要排很长队伍的店,他和mama就在街的这边等啊等,等了一个小时,父亲才举着糖盒回来。 可是现在,他等了七年,等来的却是一盒陈旧的骨灰。 “我还没有替你还清所有啊,钱没有,公道也没有!你怎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丢下我和mama!!”林杭全身抽搐着,疼痛咬噬着他的神经,小王用力地扶住他,才不至于让他瘫倒在地。 开庭的日子定在一个明媚的春日,天理昭昭,他要将自己所有的伤痛,他人的罪恶都曝光在阳光下。 翟一旬那天说,你不可能一辈子躲在黑暗里,是的,他再也不会躲了。 第42章 葬礼与初夏 下午一点,东江市人民法院外春日晴朗,柳枝新叶葱绿,一朵水红色的樱花落在了翟一旬的白色球鞋上。他请假来听庭审,一会就会见到林杭了。 这段时间里,林杭很少来学校,除了准备艺考,就是去律所。粉丝们脱粉了一波,没有了往日的热情,超话排名降了,电视剧结束了,连商务问询也都停止了。而在同学眼里,他不过是个有官司在身的普通学生。一切倒也清净。 同为被告的袁某戴着手铐被押进法庭,检方以洗钱、妨碍司法的罪名起诉了袁某。而因为林晋的死亡,林杭作为唯一继承人,被列为第三人,也必须出席庭审。 审判长重重地敲响法槌,宣布开庭。 “袁某,你多次利用林晋的银行账户进行非法集资、洗钱、逃避债务,是否属实?” “是。”他耸拉着眼皮,紧锁着双眉,不带犹豫地回答。 “你名下的12家影视公司,均存在偷税漏税行为,合计约20亿,是否属实?” “……是。”袁某继续承认。 林杭漠然地看着他,想起上次在酒会上,他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狡黠模样,令人反胃。父亲将他看作是多年挚友,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诱导父亲。 庭审结束了,法院最终宣判袁某十年有期徒刑,林杭则需要在清算完遗产后,替父亲继续偿还完剩余的金额,还好,不多了。 法院门口是焦急等待的各家媒体,这场轰动全国的案子里,两位影视圈内顶层人士加一位年轻偶像,每一个点都能成为媒体争相报道的素材。 媒体人举着录音笔和摄像机,用飞快的语速问着眼前这个少年。 半晌,少年开头淡淡道,“我说假话的时候,你们不信,我说真话你们也不信,现在……” 他停顿了一下, 莞尔笑道,“我觉得我说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大家关注官方发布就好了,我只是一个普通高中生,明天还要上学,不好意思了。让让。” 记者们哑然,看他拐出了法院,这一次,没有人再像从前那样,追着他跑。 走了一百多米,林杭看见翟一旬站在樱花树下。 他今天和林杭一样,穿着一件牛仔衬衫,袖子挽到了手肘,露出两段白皙的小臂,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正拿着一瓶橘子汽水朝他招手,有樱花瓣飘落在肩头,他轻轻拂了拂。 “渴了吗?给你买的,天气越来越热了。”翟一旬把橘子汽水递给他。没有问他任何庭审的事情,也没有问他父亲的事情,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去年夏天他在做什么。说如果能早些认识,或许去年夏天还可以一起打打球,游个泳。 父亲的骨灰盒一直在家里好好地放着,庭审后林mama的身体也好了一些,两人特意将葬礼延迟到了庭审结束后,只为让林晋安心下葬。 公墓里绿树茵茵,阳光灿烂,和一行黑色衣服的人形成鲜明对比。参加的人不多,只有林家的五六个亲戚、林晋生前的好友和翟家人。林mama坐在轮椅上,翟一旬在后面推着她。林杭捧着沉甸甸的骨灰盒走到林mama身边,她温柔地抚摸着盒子,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