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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 就算是那张鉴定书,对,鉴定书,和他也没有关系。 有些事,她会搞清楚,但不应该是通过他。 不要通过他。 她现在就像是一只丑陋的毛毛虫,试图用身上并不尖锐的短刺去维护自己的体面。 余慕试图弯了弯嘴角,笑得不漂亮也没关系。 “我和你什么关系呢,你为什么要陪我?” 他本不应该为自己无知的少女心事买单。 余慕与他对视,他的目光终于有所变化,平静却冰冷。 半晌,江清渊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和。 “昨天中午不是说想吃我的菜吗?吃完再说。” 说完,他对她张开手。 余慕垂眼看着那只手,她脚步微抬,下一秒却往后退一步。 别再引诱她了,她从来没有足够的自知之明。 她抱住胳膊,靠着墙壁。 “你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的,是因为和我睡了几次所以对我予取予求的话,我不是也在你家白吃白喝吗?” “闭嘴。” 她知道他生气了。 他声音变得没有温度。 余慕条件反射地安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江清渊不再看她,他拿出手机发了个消息。 随后面无表情地对她说: “让陈叔送你。” 他转过身毫无留恋地往客厅走。 余慕吊在半空上的心终于被摔落在地,但至少落地了。 她双臂紧紧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快速往前走,走到门口前。 她最后一次停下脚步。 余慕没有回头,她声音很轻,或许客厅的人并不能听见,但告别的话还是要说。 “江清渊,这一次,我不会在秋千上等你了。” 江清渊在阳台站到腿有一些发麻,他走到餐桌旁坐下。 餐厅的落地窗被推开一些,刚刚做饭还不觉得,现下只觉秋夜的风拂过面上有些刺骨。 令他恍若身在冬日。 他执起筷子,神情专注地夹菜。 他今天做了放到餐桌上,余慕最常夹的山药炒木耳。 江清渊一直不知道这种黏黏腻腻的食物会有什么口感。 他夹了一片,拖出很长的汤汁。 放进嘴里,果然没滋没味。 他神情平静地将桌上的餐盘连同筷子一起丢进垃圾桶。 低下头,他的脸就倒映在仍然沾着山药汤水的陶瓷盘上。 陌生的一张脸,陌生的情绪。 他弯腰将垃圾袋从桶内取出。 余慕,开门 陈叔时隔大半个月,再一次开车将余慕送回她的家。 她上了车习惯性进了后座,意识到这次只有她一个人,觉得有些不礼貌,想去副驾驶座时陈叔已经转了方向盘。 车里很寂静,车窗打开,沿路的灯像是浸满月光的河流,忽明忽暗地涌进车内。 余慕无力地缩在座椅上,让自己恍若消失在这空荡的车厢里。 车程并不远,很快陈叔很平稳地在小区的巷子拐角停下,之前也是这样的。 余慕住的那栋楼下照旧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在这一片黑暗里更显得诡异。车窗开着,里面坐着几个人,点点猩红的光,是未灭的烟头。 这一次她眼神里没有慌张,陈叔有些担忧地问了句没事吗。 余慕垂着头摆了摆手,下车前最后一次对陈叔说了再见,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陈叔看着余慕走到那辆车前,她声音太小,被夜风吹得极不连贯。 他犹豫着还是给江清渊打了电话。 余慕用久未拿出的钥匙开了门,将口袋的纸张展开放在桌子上,就安安静静在客厅坐着。 没过多久,大约半小时都没有,门外出现金属碰撞的声音。 房门从外面被打开,透进来声控灯的光亮。 余慕抬头,借着这光看到夏季言就站在门口。 他手上有钥匙,她真是一点也不稀奇。 夏季言刚进了屋子,余慕鼻间就隐隐闻到女士甜腻的香水和酒精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不算好闻,往常会加剧她的恐惧,这一次她感官退化般还算平静。 他像是对这房子很是熟稔,将大门关上后,随手拍开客厅的灯。 灯光亮后,余慕看见他面颊一如最后一次见面时那样瘦削,下巴上略有些轻微胡茬。 他没有说话,将身上的西服外套的扣子解下几个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 屋里的窗帘许久未拉开,灯一打开,各种灰尘就在空气里飘荡。 夏季言状似无意地扫了她一眼,轻咳一声,出声问她。 “瘦了好多?怎么回来了?” 这问题问得多奇怪,所以他一早就知道自己住在别处。 像是经他授意一般。 她答非所问,“是您让他辅导我的?” 夏季言知道她说的是谁,那个未成年心思却比成人还多,知道蛇打七寸。 “谁?哦,他。” 余慕知道夏季言一直在观察她的神色,于是大大方方地将脸转向他。 她眼里没有太多厌恶,夏季言还有些不惯。 “他和你说的?” “所以说是吗?” 和她妈一样的追根究底,他拿出一根烟,置在鼻间嗅了嗅,并没有点。 “不是,他自己愿意的。” 余慕一脸不信任地看着他。 夏季言顿了顿,将烟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继续说,“你的班主任将他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貌比潘安,但品性柳下惠,不然我放心让你住他家?” 饶是那个男孩子再优秀,他和她的女儿也不差。青春期是发胖了些,这次见面倒像是瘦了一大圈。 他今天多喝了一些酒,又接到电话余慕要见他,眼下心情不错,要他为S高的每个楼层免费搭电梯大约也是可行的 余慕见他一脸坦然的样子,又垂眼看到他胳膊底下被他压着的纸,胸口开始憋闷。 她身边没有正常人,她也不正常。 如果她正常,怎么会住进一个异性家里全身心倚靠他。 她不再说话,用力抽出那纸直接放到他眼前。 夏季言瞄了一眼,眼神瞬间变得危险。 “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太荒唐了。 原来有比在江清渊家发现这张纸还荒唐的事。看到这张纸他最关心的竟然是她如何得知? 其实余慕心里并没有太多感觉,先不提她对父亲这个认知早已陌生,长久以来,她对亲情也没什么渴望。 她只是有一些常人的好奇心。 比如这鉴定书上的日期为什么是2005年末,那时她正上三年级。 是她的父亲消失了,母亲带着她来到夏家的那一年。 这鉴定书上与他有父女关系的人是不是她? 如果是她,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