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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个故事我的失忆大佬1

    一年前,我交了个男朋友,是个霸道又温柔的赛车手,叫阿辞。

    我隐藏得极好,没有人知道我们在一起,包括我的经纪人。

    他生日那天,我陪他去吃饭,但在去往酒店的路上却遇到一辆失控的大货车,失去意识前我只看见他飞快地将方向盘往我这边打,然后向我扑来。

    昏迷三天后,我醒了。

    好消息是,我的脸一点没受伤,只有肩膀处缝了几针。

    坏消息是,阿辞不见了,我找了很久,都没有再找到他。

    后来,我在一场酒会上,看见了一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可他说他叫程景辞,不是我的阿辞。

    1

    我和程景辞在一起了,因为我实在太想念阿辞了。

    但他说他不是阿辞,不想再从我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也别透过他的脸去看别人。

    为了能待在他身边,我努力改掉对着他那张脸叫他「阿辞」的习惯,可情到浓时,我还是会无意识叫「阿辞」,他便会有意让我失控,然后咬着我的耳垂问:「江绾,我是谁?」

    「阿辞……嗯唔……程,程景辞。」

    结束后,他毫不留恋地松开我,去了洗手间。

    我躺在床上,心底的酸意止也止不住。

    他分明就是阿辞,他的左胸前有颗小痣,阿辞也有。

    可他又不像阿辞,阿辞会在每次结束后都搂着我再亲一会儿才将我放开,而他不会。

    阿辞是个张扬霸道的赛车手,程景辞是个精明冷漠的商人。

    那场酒会上,在我听见他声音的一瞬就失手打翻了酒杯,服务员过来处理时,我看见了不远处与人交谈的他,矜贵优雅。

    可当我叫他「阿辞」,问他去了哪里时,他却用陌生又鄙夷的眼神看着我,只当我是个想上位的十八线艺人。

    我拿着手机中的照片给他看,跟他说着我们以前做过的事时,他轻轻扯了扯唇角,笑得漫不经心:

    「江小姐,你这拙劣的伎俩,我倒是第一次见,以我和你的身份,这么堂而皇之在一起的证据,除了你的手机里,还有哪里能看见?」

    他认为照片是假的,我所说的经历也是假的。

    那场隐晦的爱恋,全世界除了我和他之外,谁也不知道。

    现在,他也不知道了。

    程景辞说,他从小待在国外,这是第一次回国。

    「你是不是失忆了,所以才忘记了我?」我问出这话时,手指紧紧攥着,心跳都慢了几分。

    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晌才开口:「江绾,我是程景辞。」

    身后的床微微往下陷,程景辞躺了上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翻了个身面对着他熟睡的脸,和阿辞一模一样的脸,忍不住抬手轻轻描摹他浓重的眉眼。

    「明明就是阿辞,连睡着时微微皱起的眉头都一样。」我轻轻呢喃着。

    原本熟睡的人忽然开口:「我说过,别再让我听见那个名字,再有下一次……」

    再有下一次会怎样,他没说,但我知道,再有下一次,他该让我离开了。

    程景辞不像阿辞那样,会因为我不断降低底线。

    2

    阿辞曾揽着我问,问我想什么时候结婚。

    我当时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笑着道:「那得看你想什么时候求婚了,啊对了,一定要在花海里求婚,我一定会答应的。」

    说完他就捧着我的脸吻了吻,声音有些哑:「你说的,可不许忘了。」

    「不会忘的,拉钩拉钩。」

    他见我伸出手,郑重地勾上我的小指。

    醒来的时候,程景辞已经离开了,我看着身侧空出的位置,怅然若失。

    又梦见阿辞了……

    我将兰花搬过来的时候,程景辞正站在阳台上打电话,眼神却一直落在我手中的兰花上。

    这盆兰花是阿辞送我的生日礼物,他亲手种出来的,我说过我不喜欢首饰珠宝,就喜欢花花草草。

    我装作没看见程景辞的目光,寻了个位置将兰花放下,蹲下来轻轻摆弄着。

    结束电话后,他双手插在口袋里走到我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买了兰花?」

    「我亲手种出来的,厉不厉害?」我抬头望向他自豪地笑着。

    他沉默了会儿便转身走了,只丢下一个字:「嗯。」

    笑意霎时褪去,我伸出手指戳了戳兰花,「他不认识你了。」

    也不认识我了。

    某天早晨我起来时,看见程景辞站在兰花前,心慌地叫他:「程景辞你在做什么?」

    他的背影怔了下,转过身,这时我才看清他手中的东西。

    「最近天气有些干燥,你的兰花快要干死了。」

    我悄悄送了口气,又觉得刚刚自己的语气过于着急冲动,便走过去抱住他的腰,「对不起,我以为……」

    「以为我会让它消失吗?」顿了顿,他似是带着轻笑:「江绾,你真的能养活兰花吗?」

    我将脸埋在他怀里,揪着他的衣角,没再说话。

    阿辞在时,这盆兰花一直是他照料,他曾捏着我的脸颊说:「绾绾,这兰花要是没有我,一天都活不下去。」

    我凑近他怀里蹭着,笑嘻嘻地看着他:「阿辞,你为什么送我兰花呀?」

    他没说,后来我无意间在网上刷到兰花的花语,只觉得整颗心脏都微微发胀。

    阿辞不见后,好几次这盆兰花都差点死了,每次我都哭兮兮地抱着花到处求救,好歹让它活了下来。

    过了许久,程景辞掰过我的身体,让我面对着那盆兰花,在我耳边轻声问:「江绾,你像不像兰花?」

    就在这一刻,兰花的花语忽然出现在我脑海,我手指微颤,侧过脸弯着眼睛看他:「你是在夸我像花一样好看吗?」

    他露出一抹极淡的笑,看了眼兰花后揽着我的肩膀走向客厅。

    「你说是就是。」

    3

    程景辞工作时间长了会头疼,这是我无意间发现的。

    那天晚上我见他迟迟不从书房里出来,便去找他,书房的门轻掩着,我看见他撑着额角,表情痛苦,赶紧跑过去帮他轻轻按压。

    还没按几下,他猛得握住我的手腕看向我的脸,眼里似是有什么在挣扎,眼神却依旧陌生。

    我知道,他在寻找一个人的影子。

    他总是说,不准我透过他的脸去看阿辞,他又何尝不是这样,经常会无缘无故地看着我失神,目光像是在我身上,又不像在我身上。

    有天晚上他带我出去吃饭,回去时已经很晚了,拍了一天的戏有些累,我就靠在车上睡着了。

    醒来时,周围很静,车也停了,昏暗的灯光下,我看见程景辞正失神地盯着我的脸。

    那一刻,我很想知道,他程景辞是在看谁。

    动了动唇,声音有些哑,「程景辞。」

    他回过神,侧过脸避开我的视线,说了句:「到了,下车吧。」

    那天晚上,他除了抱着我睡之外,什么也没做。

    程景辞不喜香水,阿辞也是。

    不一样的是,阿辞能接受我给他喷香水,而程景辞只能接受我喷香水。

    我曾送过一瓶清雅的男士香水给阿辞,当时我还并不知道他不喜欢,他表现地很高兴,只是收了后从来没使用过,被我发现后,他才坦言说不太喜欢香水味。

    那时我有些失落,问他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也不喜欢我身上的香水味。

    他挑眉笑着一把将我拉进怀里:「我喜欢绾绾的味道。」

    后来,我缠着他好久,他才答应可以喷一点点,当然,之后我每次想让他用香水,都会用这招百试百灵的撒娇。

    而今,当我试着将一模一样的香水送到程景辞面前时,他连高兴都懒得装出来,只淡淡说了句:「以后不用送了。」

    他没有收。

    捏着香水瓶的指节微微泛白,我朝他撒娇一边说很好闻,一边拿下了盖。

    他蹙了蹙眉,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按在我的手上,声音微沉:「江绾,我不喜欢。」

    那大概是我第一次没有继续在他面前强颜欢笑,从他手指上传来的温度是温热的,我却觉得冷,嗓子忽然干涩地有些发疼,低着头问他:「那我身上的香水味,你是不是也不喜欢?」

    沉默良久,他站起身说了句「我不会干涉你的喜好」就去了书房。

    那晚他没有回卧室,我苦笑着拿起香水朝空气按了按,然后将香水仔细和我的放在一起。

    空气中弥漫着淡香,真好,都是阿辞的味道。

    可是好像越发想念阿辞了,怎么办呢……

    经纪人给我发消息说帮我接了个新戏时,我正在打理兰花。

    这部戏是程景辞投资的,我的角色,依旧是个小配角。

    我和程景辞在一起这件事,也没有人知道。

    进组前一晚,缠绵过后,我窝在他怀里软着声音问他:「程景辞,你会娶我吗?」

    他捏着我的下巴,轻笑:「你要嫁,我就娶。」

    眼角泛起酸意,我笑着伸出手指:「那我们拉钩。」

    他没有勾上我的小指,而是伸手将我的手握住,笑道:「多大人,怎么还这么幼稚?」

    第二天我离开时,程景辞还没醒,我偷偷看了他许久,最后轻轻吻上他的额头,「阿辞,阿辞……」

    4

    我只是个十八线小艺人,不说角色不重要,连人都没那么重要。经纪人除了让我别作妖,别谈恋爱之外,很少管我。

    所以我在剧组的存在感要多低就有多低。

    一年前,我跟着剧组去一片郊区拍戏,我的戏份结束后本来是可以走了,但导演说待会群演可能会不够,让我凑个数。

    我就坐在旁边的石头上等啊,等啊,等到天黑,等到我睡着,都没有人过来叫我。

    醒来后,这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周围黑漆漆的,路上也看不见行人或车辆。

    我手脚冰凉,眼泪止不住往下掉,跑的时候还摔了一跤,可是我感觉不到疼了,只觉得害怕。

    后来,我给阿辞打了电话,一接通我就哭出声,听我断断续续地说完后,他安抚道:「绾绾别哭,把定位发给我,找个地方先坐着,我一会儿就来接你。」

    我不知道他将车开得有多快,只是他来的速度在我意料之外。

    一阵刺眼的灯光闪过,阿辞已经下车向我跑了过来,一把将我抱住。

    刚擦掉的泪又开始往下掉,我害怕地趴在他怀里,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上了车后,他问我是不是摔倒了,手掌都在流血。

    我才想起之前摔了一跤,赶紧问他:「我的脸,我的脸有没有破?」

    他又气又心疼地捏了捏我的脸颊:「没有破,你还是最漂亮的。」

    回去的路上,我忽然想问他,如果我以后又被丢下了,恰好手机又没电,他还能找到我吗?

    他侧过脸看了我一眼,轻笑道,「会。」

    「那要是你走丢了怎么办?我怕我找不到你。」

    「我走丢了?」他皱眉重复了一遍,而后道:「你不用找,我会回来找你的。」

    掌心的刺痛拉回我的思绪,我看了眼流血的手心,觉得有些好笑,相同的事,竟然又发生了一次。

    不同的是,这一次我没有哭,这一次……也没有阿辞了。

    我是在片场帮忙拿东西时从山丘上摔下去的,崎岖不平的山路我走了很久,却一直没能找到回去的路。

    天色越来越暗,我的体力也逐渐不支,除了大早上吃了颗水煮蛋,一整天我什么都没吃,连水都没喝一口。

    靠着树坐下,手机的电量只剩百分之十,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拨通程景辞的号码。

    等到明天早上就会有人过来了吧,今天是我最后一场戏,惨点没事,明天就能休息了。

    打开相册,里面有我和阿辞的合照,每一张都是一场回忆,可是能记得的,只有我一个人了。

    手机电量耗尽,我靠着树半昏睡时,看见有灯光由远及近,渐渐的,我好像看见了阿辞的脸。

    他脱下外衣将我裹住抱起,脸色有些难看,我靠在他怀里,看了看他蹙起的眉头,轻轻开口:

    「阿辞,你来接我了吗?」

    醒来时是在医院,医生说我发烧昏迷了一天,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程景辞开车带我回去时,我问他怎么知道我在哪里,他看也没看我一眼,淡淡道:「你觉得我会查不到吗?」

    说到这里,我赶紧掏出手机打开热搜。

    幸好,风平浪静。

    我一口气还没松下来,经纪人的电话突然跳了出来。

    还好没说什么,只是关心关心,我有些受宠若惊。

    挂掉电话后,程景辞看了我一眼,「入行几年了?混成这样?」

    我:「……」

    他以为谁都像他一样强呢?我能有个小角色演就不错了。

    见我不说话,他忽然笑了,只是这笑还没维持几秒,一辆闯红灯的汽车带着急促的喇叭声从对面冲来。

    与一年前发生的场景几乎要重合,无数片段在我脑海里出现,最终是阿辞朝我扑过来的画面,如同现在一样,我毫不犹豫地朝程景辞扑了过去。

    5

    「哧——」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过后,周围安静了下来,我扑在程景辞怀里,只能听见他的心脏在剧烈跳动。

    我们没有撞上那辆车,程景辞反应极快地转了方向,车停在了路边。

    待呼吸平稳后,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肩膀突然被握住,他的眼尾微红,看着我怒喝:「谁让你扑上来的!」

    我被他吓到了,一阵委屈涌上鼻尖,险些落下泪来,只能死死咬着唇默不作声。

    能怎么说呢?说我经历过这样的场景吗?说阿辞当初也是这样朝我扑过来的吗?

    我低着头,看着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不敢哭出声,低低说了句:「我害怕你出事。」

    上次被撞是忘记我,那这次被撞呢?是不是就要离开我了?

    他嘲讽般轻笑一声,转过身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到底是害怕我出事……还是害怕你口中的那个阿辞出事?」

    我瞥见他另一只搭在方向盘上的手,青筋微凸,显然是在愤怒的状态。

    「说话!!」

    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我握住他的手腕,盯着他的眼睛反问他:「那你呢?你那么生气做什么?」

    「我……」

    他抿唇看了我许久后松开我的下巴,启动车子,一路上都没再开口。

    这次杀青之后,我的资源渐渐好了起来,从不知名的小角色,到女三,女二,再到女主角,一路顺风顺水,我的名气也随着一路攀升。

    对于我演艺之路变顺利的事,我毫不怀疑这是程景辞给的帮助,当然,他也坦然承认了。

    那天发生矛盾之后,他送了我一条项链。

    我生日那晚,他将我带去了一家很豪华的酒店,又送了我一条手链。

    程景辞送了很多昂贵的首饰给我,但我几乎没有戴过,他曾经有一次随意问起:「怎么不戴我送你的首饰?不喜欢?」

    我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那些都太重了,累,你什么时候送个戒指我就戴了。」

    餐桌上,服务员推来一个生日蛋糕,上面写着「生日快乐!」

    程景辞点燃蜡烛让我许愿。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去年同一时间,阿辞将蛋糕放在我面前的画面立即浮现,蛋糕上面还有一个大大的笑脸。

    和阿辞在一起的每一幕画面都一帧一帧从脑海略过,开心的,不开心的,原来我都记得这么清晰。

    好想,好想再见到阿辞,我还没来得及和他说一声再见。

    用完餐后,我去了下洗手间,出来时看见一群穿着红白相间赛车服的人经过。

    心脏颤了颤,我几乎是无意识地跟了上去,喉咙发紧,连一声「阿辞」都没办法喊出来。

    「江绾。」程景辞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身后。

    我猛得顿住脚步,看着那群人转过拐角,不见了身影,终究是忍不住落下泪。

    程景辞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他的手碰到我的肩膀,我转过身直接扑到他怀里抱住他的腰。

    「求求你,当三分钟的阿辞好不好?」

    我真的太想他了。

    「江绾……」他站着没有动,没有回抱我。

    「一分钟,一分钟就好。」

    我的眼泪大概是将他衣裳打湿了,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他的手掌轻轻落在我的发顶上,听见他叹息一声:

    「绾绾。」

    这熟悉的称呼让我崩溃地哭出声,「阿辞,阿辞……」

    6

    第一次见到阿辞时,他就是穿着一身赛车服,猝不及防地闯入我的视线。

    我当时想,这人长得真好看,比很多大牌男演员还要好看,于是一鼓作气上去要了微信。

    在一起后,阿辞经常说得亏我生了双好看的眼睛,不然他就不会看在我眼睛的份上加我微信了。

    我打他,问他别的地方就不好看了吗?

    他假装疼,笑嘻嘻地抱住我在我耳边说:「绾绾哪里都好看。」

    程景辞也说过相同的话,那是我主动提出跟他的时候,他坐在沙发上,带着上位者的气势,从容地开口:

    「你该庆幸生了双不错的眼睛。」

    我曾经幻想过,程景辞想透过我寻找的,是他作为阿辞时看见的我。

    直到那个叫苏雨的女孩出现,我才慢慢明白,或许连阿辞都只是在我身上找另一个人的影子而已。

    那天我刚结束夜戏,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有片场工作人员过来跟我说有人找我。

    我拍了拍身上的泥,走了过去,看见的是一个女人的背影,仅一个背影,我就能猜到她一定很美。

    果不其然,转过来的是一张极美的脸。

    我微微愣住,她这样的人明显不是和我一个世界的,从容,优雅,眉眼间尽是温柔。

    她是谁?为什么要找我?

    「你是景辞的……女朋友吧?」她停顿了下,仿佛是需要想一个合适的词来表示我的身份。

    景辞……

    「你好,我叫苏雨,是景辞的……朋友。」

    我换了身衣服,跟着她一起去了医院。

    最近我一直忙着拍戏,很多时候都是直接在酒店眯几个小时,除去偶尔和程景辞打几个电话,的确是有些天没见面了。

    所以,他住院的事我丝毫不知情,明明在电话里,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江小姐,我想你应该知道,景辞有头疼的毛病。」

    我静静地看着她,没说话,等着她继续说。

    「一年前,在我和别人的订婚宴上,景辞突然回国了。大概就是在这里,他遇见了你,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也不知道你们又为什么会发生车祸,我只知道,在他生日那天,我见到了差点死掉的他……」

    「好在,他被救了回来,更幸运的是,他忘记了你。而现在,我也取消和别人的婚礼了。」

    我压下心中的慌乱,握紧手中的水杯,看着她,「所以呢?」

    「呵~江小姐,你还不明白吗?你只是景辞生命里一个本不该出现的意外,那段记忆能不能恢复,对他而言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

    她声线依旧柔软温和,「你不应该再缠着景辞,看见你,只会加重他头疼的病情,他身边只要有我一个就够了。」

    「你凭什么说阿辞看见我会加重他病情?又凭什么说他……」

    她打断我,「江绾,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有个地方长得很像?」

    我一怔,还没来得及理解她话里的意思。

    就见她低头轻笑,随后站起身走了几步背对着我留下一句:「呵~你猜当初的阿辞,是因为什么才喜欢上你的?」

    7

    我和苏雨的眼睛大抵是比较像的,阿辞和程景辞都喜欢的那双眼睛。

    收到程景辞助理的消息时,化妆师正在给我画眼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