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 06 暗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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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夜总是很黑,窗外的雪还在细细簌簌地下,不知是雨里掺上了雪还是雪里混杂着雨,水滴和雪花一齐落在自行车棚上,发出细微的嚓嚓声和令人难以忽视的铁器落地声。混沌中乔迪感觉到有一只手贴上了自己的脸,他猛地睁开眼,看到棘刺金色的眼睛。那双眼睛像是会在黑暗中发光一般,由其中所生发出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乔迪脸上,盯得他一阵发怵。 “棘刺你……”他刚要开口询问,就被站在床边的人捂住了嘴“…唔……”他尝到些许汗水的咸味,于是慌忙闭上了嘴,只用一双漂亮的眼睛紧张地扫视着前方,确认对床的极境没有因为这边的动静醒来。 “别说话。”他看到棘刺的嘴唇动了动,拥有深色皮肤的阿戈尔这么说。 “和我zuoai,就像你和极境做的那样。”他顿了顿,干脆站起身来爬到乔迪身边躺下,附在另一个阿戈尔耳边低语道。乔迪的手只是稍微动了动,转瞬就被棘刺握进了手心。他们虽然同属一个种族,甚至连身高都相差无几,但他能明显感觉到棘刺比他强壮得多。身后人的手紧紧包裹着他的,体温却是比他低上几度,冰凉的身体整个贴了上来,乔迪被过低的温度激得发抖,又因为害怕而强行绷直了身体。 “别紧张。”他又听到棘刺的声音,低沉,冷漠,幽幽地从他的耳朵里钻进去,穿过鼓膜,像毒素般侵入了他的大脑。那人粗糙的嘴唇贴近了他的皮肤,从耳根摩挲到后颈,然后像是嫌麻烦一样用手掀起他的衣服,一双手环住他的腰,揉捏起他胸前的两点。rutou被刺激带来的过电般的快感让他忍不住想呻吟出声,极境在梦中发出的几句嘟哝却又把他拽回了现实——他甚至差点忘了他们还在宿舍。 他用力咬住嘴唇把那些呻吟和喘息都吞了下去,快感仍然在折磨着他。不该出现的紧张感和刺激感让他感到无法拒绝:这是过去他从不敢想的事,这是一旦被发现就会被人指指点点的、背德的事。 被子里的温度好像是过于高了,他扭动着身体想逃出去,棘刺却收紧了手让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他生活在海中的兽亲们总是被冰冷的洋流裹挟着,要么是紧紧附着于海底,要么是躲在水生植物的阴影中,常不得见阳光的习性让他们长出了一身坚硬黑暗的甲壳,还有为了制服猎物或是从猎食者口中逃生而演化出的神经毒素。时至今日他仍然记得父母教给他的该如何调配那些毒素,但那毒素对于他来说则已经融进了他的血脉,成为了猎食习性的一部分。 他喜欢那个好像会自己发光的小孔雀鱼。乔迪想从他手中逃脱,所以他下意识就收紧了手臂,将那只小太阳紧紧圈在怀中,贪恋地吸取着他身上的温暖气息。他不再亲吻乔迪的皮肤,转而将鼻尖埋进那蓬在枕头上揉得乱七八糟的头发里,伊比利亚的气味从发根散落出来,他闻到柠檬洗发水的香气,还有海洋的咸味,那是会浸润海风的苦涩气息。半勃的yinjing顶在乔迪臀缝间,他感觉到小孔雀鱼像是受惊了一样夹紧了腿,发出被情欲濡湿的小声的叹息。 他的手指不再揉捏那一对已经激凸的rutou,被情欲刺激得晕头转向的乔迪不自觉地磨蹭着贴在大腿根的那团火热,双手在被子里胡乱地摸索着,直到拽到了棘刺的一截衣角才终于安分下来。 棘刺似乎并不打算手下留情,他扯下挂在乔迪腰间的四角裤,宽大的男士内裤对乔迪纤细的腰来说显得有些大得过分,他很容易就把那块可怜的布料扯到了乔迪的膝盖上,手指探入了那个湿热的秘处。 现在一点半,按照人类睡眠时间表来看极境应该还处于深度睡眠中。他在心中默念着。 他们大概是十一点半洗的澡。棘刺站在浴室门外,听着浴室里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喘息和皮肤拍打在一起的水声,还有像是揉捏水沫会发出的噗啾声。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他捏紧了手中的论文纸和雨伞柄,走到书桌边坐下,试图深呼吸来让自己平静下来好继续完成研究报告的撰写。他的yinjing在腿间不安分地颤动着,好像得不到那个湿润的xue就会一直这么兴奋下去。过了一会,他看到极境抱着昏睡过去的乔迪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极境脸上魇足的神情在棘刺的眼神扫过来的一瞬间就收了回去,只剩下强装镇静的紧张和一些名为喜悦的裂纹。 棘刺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他们的关系好像突然降至冰点。 “洗完了?”棘刺把自己的眼神从乔迪裸露的大腿上扯了下来转回到眼前的记事簿上,他的声音和往常一样没什么波动。 极境点了点头,也不管棘刺看不看得见:“刷的我的卡,一会你要用可以直接刷。” “谢谢。”棘刺大大方方地接受了极境的好意,好像觊觎好兄弟怀中那条小孔雀鱼并不会给他带来任何良心上的负担一样。 他握紧了乔迪的腰,已然勃起的yinjing刺入了乔迪腿间,细嫩的大腿根包裹着他的yinjing,让他也舒服得有些失神。 “拜托……求你……”他听到乔迪好像是哭了,他在棘刺怀里缩成一团,颤抖着抽泣着,希望身后的人可以到此为止,但棘刺选择忽略了他的请求,继续在他腿间抽插着。性器摩擦着他腿根的皮肤,他害怕得只会胡乱地求饶,他的yinjing软软地耷拉着,因为过量的紧张而无法勃起。棘刺像是厌倦了一样抬起他的腿,将yinjing对准了那个因为几小时前的交合而还在翕动的小口,狠狠刺了进去。被撕裂的疼痛从私处传来,乔迪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却又在极境翻身的声音里把剩下的尖叫声狠狠咽进喉咙里,忍耐过度让他从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吸气声,巨大的痛感搅得他浑身发冷,他只能抬起双手捂住嘴,尽量不发出任何会惊醒对面床上的人的声音。 好痛……他的五官扭曲在一起,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溢出,不过这次不是被爽得流泪,而是被痛得流泪。棘刺的yinjing在他体内大开大合地抽送着,丝毫不在乎身边人的痛楚。虽然湿热但却几乎未经任何开拓就被狠狠cao弄的xuerou因为疼痛而绞紧了闯入的异物,他几乎要尖叫出声,因为他无法从这场粗暴的性爱里获得任何快感。他的眼泪不停地从眼眶中涌出,沾湿了一小撮头发以后又沁湿了枕头。他的后xue被迫适应了入侵的rou刃,痛到麻木的乔迪只能继续捂着嘴,乖乖动起了腰,好为酸痛不已的后xue分担一些压力。 他能感觉到棘刺把他箍得越来越紧,yinjing也随着动作挺入了更深处。 他开始捕捉到一些细微的快感,从足尖窜到胸口,最后到达大脑。和极境相比,棘刺cao得又深又狠,就好像不是在享受性爱,而是在进行一项研究,或是在完成一项紧急的任务。乔迪被cao得几乎要失去意识,他的眼睛忍不住向上看,然后只能看到一片黑乎乎的遮光蚊帐和惨白的墙壁。他听到床板发出吱呀声,学校提供的铁架床虽然质量很好,但始终还是禁不住两个人的折腾,乔迪生怕极境听到声音醒过来,在混乱中抽出了一只手握住棘刺的手腕试图告诉棘刺慢一点,棘刺却明显不打算领情,一个猛力就cao进了乔迪的生殖腔里。 “啊!呜……!”再也无法克制的呻吟还是从口中逸出,乔迪死死咬住牙,因为他听到了极境发出一声嘟哝,然后从梦中悠悠转醒的声音。 “乔迪……?”还沉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的极境发出一声淡淡的疑问,乔迪的眼眶都憋得发红,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棘刺并不打算就此停手,他还在抽插着,整个尖端都没入了生殖腔内,乔迪像是被cao进了脑子里一样爽,他从鼻腔里哼出几声克制的呻吟后才勉强压制住yin叫的冲动,用颤抖的声音回了一句我没事,极境才嘟囔着“梦里怎么这么吵”然后又睡了过去。 确认了极境已经再次睡着后,棘刺的动作也愈发大胆。他干脆掀开被子,抬起乔迪的一条腿,将yinjing拔出后又插了进去,前端直直刺入生殖腔的快感让乔迪浑身一颤,无人抚慰的yinjing挺立在身前,从顶端的小洞里断断续续地吐出一些清液。 “床单……呜……”他不情不愿地松开握在棘刺手腕上的手,试图拉住睡衣去擦拭那些溢出来的体液,在听到棘刺愿意帮他洗床单的保证后才堪堪放下了手,让注意力重新回到他们隐秘的性爱中来。 棘刺被这个天生就适合zuoai的xiaoxue吸得十分满意,蠕动着的xuerou像是有自主意识一样,在最初的疼痛过后就主动缠上了他的yinjing,讨好地吸吮着,引着他继续往里cao。他的尖端触到一个微张的小缝,这让他有些吃惊——那是本不应该存在的、雄性阿戈尔的生殖腔。 于是他想都没想就cao了进去,狭小的腔体里好像还有些残留的jingye,他猜那是极境射进去的,但他并不觉得恶心。对于棘刺来说,他对这完美的身体的研究欲在现在甚至大过了性欲。然后他就听到乔迪慢了半拍的叫声,事实证明阿戈尔人被玩弄生殖腔时带来的快感确实会很恐怖,乔迪就算是把嘴唇咬得发白也还是抑制不住那比不经润滑就插入的痛感还要恐怖的快感。他只能悄悄庆幸还好棘刺看不到自己现在的表情,否则这样大张着嘴、涎液从嘴角流到脸上,双眼因为快感而上翻,一副被cao得像是脑袋里都是jingye的样子,要是被人看到,怕是都会在心里骂一句小sao货吧。狭窄的腔口被挤到了最大,腔体顺从地下坠,像是在渴求更多jingye的注入。棘刺在心里骂了句脏话,他现在恨不得像那群斐迪亚一样再长出一根生殖器,然后用两根roubang填满那个欲求不满的小rouxue。 “你感觉到了吗,”他的手掌游移到了乔迪的小腹,在小腹的软rou上揉捏着“你的生殖腔、你的zigong——”接着又往里一顶,最后满意地叹息着“也在求着我插你啊……”他听到乔迪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了一下,紧接着那人就开始哭,像是被爽的,又像是委屈得再也忍不住。他用手指在那个被yinjing顶出的凸起上画着圈:“这个器官,你本来是不该有的。”他放缓了抽插的节奏,像是在更进一步地用性器来观察乔迪guntang的内部,生殖腔因为无法获取更多jingye而蠕动着,像是一张婴儿的小嘴,渴求着母亲的乳汁。棘刺被这个突然从脑海里跳出来的比喻逗笑了。 究竟谁才是母亲?他想。 “不……不是那样的……”乔迪用虚弱的声音反驳,但很快又被淹没在了难耐的喘息中。他试图在黏糊糊湿哒哒的喘息中分出几缕空气来让自己发出一些人类的语言,可就在那几个字快要从他口中蹦出的时候,就又被棘刺突如其来的cao弄顶得丢到了九霄云外。 “你说,”棘刺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阿戈尔和黎博利会有生殖隔离吗,”他再次发出一声轻笑,因为他发现乔迪的xiaoxue已经适应了他的尺寸和节奏,温顺的肠rou像雌兽的zigong似的包住了yinjing,温柔地抚摸着,又像是母亲在轻声哄着一个闹腾的孩子“还是说,就连我作为阿戈尔的jingzi也无法唤醒你的zigong?”他用尖端像是舂锤般仔细研磨着生殖腔的内壁,像是在欣赏什么稀世珍宝一样欢欣鼓舞。 乔迪的手已经软得握不住棘刺的手腕,他开始抓着被踢到一边的被子,把头埋进被子里装作自己是一只濒死的鸵鸟。约莫是从内心开始不再抗拒棘刺的侵犯,他的身体放松了下来。酸痛感瞬间控制了他全身的肌rou,他现在只能软软地躺在床上任由棘刺在他体内捣弄,像是要把他的生殖腔捅穿一样的力道让他痛得清醒,但紧随其后如浪涛般翻涌而来的快感又让他忘了那些疼痛,温良地接受了现在正发生的这一切。棘刺埋在他体内的yinjing仍然在有节奏地律动着,他在享受这一具终于放弃抵抗的身体,那个恋人的头衔或许本该属于他——但他现在已经不介意了。 乔迪不敢把这件事告诉极境。有什么东西让他害怕,棘刺十分确信。他眯起那双和乔迪十分相像但又浅了几分的金黄色眼睛。如果说乔迪的眼睛是像花朵一样的金橙色,那么棘刺的眼睛则更像传说中古代米诺斯神族身上镶金萃玉的首饰。明明周身是耀眼的金色,但深入接触后又发现他其实更像一汪深潭,这就是所有人对棘刺的印象。 乔迪摆出一副任人玩弄的样子,他知道自己这些细若蚊蝇的哀求是不可能让棘刺停下的。这些微弱的哀鸣在那人耳中变成了属于胜利者的奖赏,将弱小的同族压在身下狠狠侵犯好像能让他更加兴奋。棘刺的黑发在枕头上散开来,和乔迪同样墨黑色的发丝搅和在一起,只有发尖在窗外透进来的微弱灯光下反出的金色能让人分清哪一绺是他的,哪一绺是乔迪的。 他加快了下身的动作,不再说话。细碎的呻吟从被子里传到他耳中,他换了个方向,直直朝着身旁那人前列腺的位置用力顶弄着,随后就听到那人带着哭腔的叫声。尽管已经刻意压低了声音,性爱所产生的水声和喘气声还是在这间逼仄的小房间里听得尤其清楚。乔迪在赌极境会不会惊醒,而他也在赌乔迪会不会真的把这件事告诉极境。 射精的预感来临,他再次紧紧环住乔迪的腰,快速抽插几下后就将jingye全部射在了乔迪体内。 深色皮肤的阿戈尔把yinjing从同族体内抽出,透明的黏液在黑暗中反射出点点水光。他捏了捏身边那人挺翘的臀瓣,看着多余的白浊从被cao成艳红色的小洞里流出。那个被他cao了半个晚上的人已经累得失去了意识,几乎是在高潮结束的一瞬间就陷入了睡眠。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液体让他整张脸都湿乎乎的,像是刚出炉的面包一样鲜嫩可口。棘刺看得入了迷,于是他低下头在那人没什么rou的脸颊上轻轻咬了一口。 清浅的甜味从舌尖跃起,他舔了舔嘴唇。回身给已经熟睡的乔迪盖上被子后,他翻身下了床。 // “醒了?早饭放你桌上了。”极境睁开眼就看到面色不善的棘刺走进宿舍门,然后一甩手就把那两个包子和一袋牛奶扔在了极境书桌上。极境挠了挠头,他总感觉昨晚睡得不太好,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来。 他想起来了,照理来说这个点的棘刺平时应该不会在宿舍的。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大大的“09:40”让他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嚎。 “我睡过了系主任的课!”他一边大声悲鸣一边飞速套上毛衣和秋裤,匆匆刷了个牙抹了把脸就冲出了门,临走前还不忘薅走棘刺扔在他桌子上的那袋早饭。棘刺眼中露出一些像是阴谋得逞的笑意,但那些笑意很快就收了回去——他看见乔迪从床上撑起身子,一手扶着护栏,另一只手则放在小腹上轻轻揉压着。他瞥见棘刺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在棘刺转过身来前又慌忙垂下眼睛不敢和那人对视,好像前一晚爬上好朋友的男友的床和人偷情的人不是棘刺而是他。 “……早上好。”棘刺不紧不慢地开口,他看着乔迪以一个极其僵硬的姿势从床上爬起来,又艰难地抓着扶手从铁楼梯上一步步迈了下来。最后一级楼梯对他来说有些偏高,他趔趄了一下,眼看他重心不稳要摔下楼梯时,棘刺眼疾手快地一个箭步接住了他。 昨夜的痛楚又在他心中苏醒,乔迪几乎是下意识地推开了棘刺,摇晃着往后退了几步。赤裸的双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他的意识突然回笼。 “对不起……我……”他的手又开始发抖,向着棘刺的方向伸了出去,但仅仅一瞬就又收了回来。“我……”可这明明不是我的错,他想。他扶着木质的书柜颤颤巍巍地走到棘刺身边,套上自己的毛绒拖鞋后保持着那副随时都会倒下去的姿势晃到洗手台前开始洗漱。 “不需要我帮你清理?”棘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身后,手指扣在他腰际隔着一层布料缓慢的抚摩着,有意无意地提醒着他昨夜的经历。他瑟缩了一下,牙刷的柄磕到了牙龈。一丝浅红色的血迹从他口中流出,棘刺反手扳过他的脸来吻了上去,薄荷味的泡沫在二人口中扩散开来,其中混合着淡淡的甜腥味。他的舌尖碰上棘刺的舌尖,然后就被人轻轻咬住,细细舔舐着。一些薄荷味的泡沫被呛进了更深处,他又一次推开棘刺,靠在窗台边剧烈咳嗽着,半掩的米黄色窗帘在他身上投下了一圈晕染般的光环。 “谢谢,但不需要。”他别过头不愿意正视那个人,雾色的红点染了他的脸颊,让他看起来像极了一个被恶霸强占的良家妇女。棘刺也不愿再碰正在气头上的乔迪,他转回身去将书桌上的一沓纸放在了乔迪桌上。 “昨天晚上博士来过,”他用指节扣了扣桌面,发出笃笃的响声“你的伞我放门外了。”他没有再转回头来,拎上包就转身出了门,也因此错过了乔迪脸上精彩的表情。慌忙含上一口水又吐掉,终于解决了嘴里剩下的泡沫后,乔迪冲向书桌前,看到那一摞被订得整整齐齐的论文纸,封面上抹上的灰尘被人仔细清理过,红笔批阅的痕迹被留在论文封面的右下角,一个大大的“通过”让乔迪看得心花怒放。他认识博士的字迹,这就是博士亲笔留下的认可,错不了。 他开心地把那一沓纸抱在怀里转起了圈圈,从书桌转到门边,然后看到门边挂着的伞,雪化了以后留下的水珠在伞尖下蓄起了一个小水洼,被暖黄色的廊灯照得一闪一闪。他激动地拿起伞,随后又想起博士根本不可能在伞上留下什么讯息,讪讪地把伞挂回了伞架上。 他不顾腹中的不适感,草草清理了一下就穿上衣服坐回桌边开始翻阅被博士批改过的论文。每一条横线每一条批语都让他眼前一亮,博士确实注意到了很多被他忽略的细节,甚至指出了他的调研数据中几个应该被筛除的不合理的数据。他因为兴奋而战栗,他脸上的那些小雀斑似乎都因为喜悦而跳动着。很显然,博士不仅看了他的论文,还仔细批改了一遍。他在批注中用最专业的语气述说着那些高深的知识,而乔迪则像一只书虫,如痴如醉地啃噬着那些文字,巴不得把那些优雅流畅的钢笔字都吞进肚子里去和身体融为一体。 论文册封底的右下角被人写下了一串工整的字迹: 作为我的学生,我要求你把自己放到和其他同学相同的立场上,不能因为你得到了我的认可而骄傲,更不能搞特殊。 你是我遇到过最优秀的学生,乔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