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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椅上做护理吗?” “你说呢?”言朔反问。 宁嘉佑觉得这样难度太高:“我觉得还是床上效果好一点。” “那你愣着干什么?” 宁嘉佑:??? 他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反派今天犯懒不想自力更生,硬着头皮走上前:“那我抱您上-床?”说完他在心里打了自己一嘴巴子。 明明是正常的医护关系,怎么听起来这么暧昧? 言朔没有出声,一副不想动弹的模样。异样的光芒在他眼底浮动,犹如隐匿在草丛中等待猎物上钩的雄狮。 宁嘉佑心想又不是没抱过,鼓足勇气俯身,一个公主抱将言朔抱起。 两人靠得极近,宁嘉佑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薄荷清香传来,令言朔想起那晚留在他唇间的气息。 恍惚的片刻,宁嘉佑已经将他轻轻放到床上。 紧紧贴合的肌肤分开,连带着宁嘉佑身上的温度一点一滴消失在皮肤表层,犹如他当初灵活的双腿现在只剩下深入骨髓的疼痛。 属于他的所有美好都会消失。 言朔的眼眸逐渐暗下。 正在这时,宁嘉佑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发出一声“咕噜”,引得言朔望向他:“没吃饭?” 宁嘉佑不想多事,敷衍道:“吃了。” 谁知才说完肚子又是“咕噜”一声,顿时宁嘉佑羞愧得想埋了自己。 言朔扬眉:“吃过饭肚子还叫?” 宁嘉佑装傻:“它这是饱了的意思。” 只要他不承认,就没人知道他饿,就不丢脸。 宁·自欺欺人·嘉佑如是想着。 言朔轻嗤,拨通周泽的电话,随后将手机丢到宁嘉佑面前:“想吃什么跟他说。” 宁嘉佑一愣,一时吃不准反派是真心想投喂,还是等着看他自己打脸。 他中午去食堂时便晚了,已经没有什么菜,就只给卓盼打包了份清粥,自己则打算出去吃。 哪知忽然遇上言朔,这才耽搁到现在还没吃饭。 现在已经一点多,胃部传来的难受不断折磨宁嘉佑,令他无法忽视。 迟疑片刻,他对周泽道:“随便送点吃的就行。”又扭头问言朔,“言总吃了吗?” 周泽以为在问他,如实道:“吃了。” 同一时间言朔却说:“没有。” 场面一时很尴尬。 周泽灵光一闪:“言总上午就吃了一点点心,不算是午饭,想必现在又饿了。我马上送两份吃的过来!” 宁嘉佑不疑有他:“言总想吃什么?” 周泽乖巧的没出声。 言朔道:“你定吧。” 宁嘉佑用自己的手机打开“饱了吗”APP,搜索附近外卖店:“您有什么忌口吗?” “没有。”言朔低头,却因为逆光无法看清宁嘉佑的手机屏幕。 “那就吃这个吧。”宁嘉佑大大方方将手机举到他面前,是一家牛rou米粉店。 言朔微微颔首:“嗯。” 宁嘉佑很快将心仪的套餐报给周泽,挂断电话后继续给言朔做护理。 护理结束时,两人的午饭也到了。 周泽刚刚拆完老板的台,心虚的不行,送完餐就找理由溜了。 宁嘉佑欢欢喜喜的去开饭,正在嗦米粉,背后响起言朔低沉的咳嗽声。 他转头,见言朔还在床上,催促他:“言总,开饭啦。快吃吧,一会儿该凉了。” 他加了整整两包花椒粉和辣椒粉,又辣又麻,整片唇被刺激的异常红润,正在吃饭的兴头上,说完又扭头嗦米粉。 整个休息室都弥漫着食物的香味和宁嘉佑哧溜哧溜的嗦米粉声。 言朔瞧着了眼自己的腿和轮椅,眸色微沉。 沉浸在美食中的宁嘉佑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扭头见言朔蹙着眉头、抿着薄唇、扬着下巴、望着窗外,高冷的不理人,一副使性子的模样。 楚琪的话又一次在耳边回荡,宁嘉佑赶忙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丢出脑海。 他把唇边的油渍擦干净,起身走到言朔身旁,用哄孩子的语气对他说:“吃饭啦,我抱你去轮椅上好不好?” 言朔这才收回眼神,轻哼一声。 宁嘉佑心想得亏月薪高,不然他每天胆战心惊不说,现在还得像照顾儿子似的照顾言朔,那才叫亏呢。 他将言朔推到小餐桌旁,打开另一份牛rou粉,举着调料包问:“花椒和辣椒加吗?香菜要不?” 言朔望向宁嘉佑那碗香气扑鼻的牛rou粉。 “我都加了,超好吃。你的饮食以清淡为主,但偶尔放肆一次不要紧。要尝尝吗?”一想起那又麻又辣的酸爽,就好这一口的宁嘉佑便忍不住砸吧嘴。 言朔看他嘴馋的模样,微微颔首:“和你一样。” 宁嘉佑推测言朔自小养尊处优,吃食都是五星级酒店起步,没尝过这种二十块钱一大碗的牛rou米粉,体贴的帮着他按照自己的标准加了两大包花椒和辣椒,恭恭敬敬递上筷子和勺子:“请用膳。” 言朔的嘴角勾了勾,低头吃饭。 一口米粉嗦入腹,言朔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吃不了辣!!! 第25章 真男人不能说不行 “你怎么了?”宁嘉佑隐隐察觉到言朔的异样。 言朔咬牙:“……没事。” “还有一包辣椒粉你要吗?不要的话我吃啦?”宁嘉佑拎着邮票大小的万恶之源,眼中满是期待。 “不要。”言朔看他欢天喜地的加入满满一包辣椒粉,心想自己真是糊涂了,才会连口味都没问清楚就要了同款。 宁嘉佑饿极了,很快就吃掉半碗米粉。回头见言朔半天没动第二筷,疑惑的问:“不喜欢吃吗?” “不是。”言朔脸色发黑,他自己点的东西,不能说不喜欢。 宁嘉佑想起言朔的饮食一向以清淡为主,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是不是吃不了辣呀?” “吃得了。”言朔舌头辣得发疼,但真男人不能说不行。 宁嘉佑长舒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快吃吧,凉了不好吃。”说完又低头哧溜哧溜地嗦米粉,别提吃得多香了。 言朔望着面前那碗漂浮着红色辣椒末的牛rou米粉,视死如归地拿起筷子。 半小时后,宁嘉佑吃完米粉,美滋滋地捧着冰镇绿豆汤,在暖气房里刷手机。言朔的米粉还剩下大半碗,但手中的绿豆汤已经在解辣时喝完。 嘴巴除了火辣辣的痛觉已经没有其他知觉,偏偏宁嘉佑死活不走,言朔都找不到台阶下。 舌尖已经痛得麻木,碗中的米粉似乎都不再像之前那么辛辣。 在宁嘉佑第三次催促他快吃后,言朔一鼓作气,很快将剩余的米粉吃完。 早就想溜却不敢溜的宁嘉佑,麻溜将外卖盒子收拾掉,丢去外面的大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