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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2

    不会不回复自己的电话呢,让他唯一无法接通电话的情况,就是他现在正在飞机上!

    因为是飞机嘛,本喵记得阿谨说过什么天空上不允许信号之类的东西,所以阿谨根本接不到我的电话!

    此时的确在天空云层里飞来闪去疲于奔命的薛谨:(:

    阿谨在飞机上→阿谨在返程的路上→阿谨要回家给本喵炸小黄鱼了!

    迅速得出这一等式的沈凌高兴坏了,她几乎是高高蹦过了地毯上堪堪搭到一半的城堡,并绕着沙发高举手臂转了三圈,最终兴高采烈地跑到了窗户边。

    ——比整整一个星期的状态加起来都要兴高采烈,沈凌觉得这肯定是因为炸小黄鱼。

    没人的炸小黄鱼能比阿谨好吃啦。

    她移开了窗台上的仙人掌和风信子,扒在上面往外看。

    ……扒了一会儿又觉得脚踮得太累,就挪来一只小板凳,踩在小板凳上往外看。

    ……看了好一会儿,外面的景色彻底陷入夜晚的昏黑,沈凌又搬来了一只小台灯,拉开窗户,继续往外看。

    她把台灯对准了公寓外的那条小道,脑袋搭在窗沿上,巴望着一个拖着行李箱走来的身影。

    等了很久很久。

    下巴被冰冷的窗沿硌得有点痛,于是换成了交叠在一起的双臂。

    手臂枕了很久,肌rou也与下巴一起酸痛起来,沈凌只好拿来了沙发抱枕,把脑袋和手臂都垫在抱枕里,抱枕搁在窗沿上。

    ——但窗沿有点窄,沈凌的大抱枕有一半不得不全部挤在了纱窗上,完全遮挡住了她向下瞅的视线。

    伟大机智又帅气的祭司想了想,索性爪起爪落,划烂了碍事的纱窗。

    啊,这样抱枕就可以堆一半在外面了,爽。

    脑袋一垫,手臂一抻,就着台灯的光芒和深秋的小风,沈凌满怀期待地彻底把脑袋探出窗户。

    接着……

    【如今】

    沈凌吸吸鼻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睡着了嘛,阿谨,我怎么知道一扒就是一整个晚上,我怎么知道连续扒在那儿坚持了好几个晚上你都不回来。”

    薛谨瞥了这姑娘一眼,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他正拉着她,在卧室的台灯下打量她惨不忍睹的——

    “所以,你开着台灯,开着窗户,撕毁了纱窗,在深秋的季节扒着睡了一晚上,且明知道我们家旁边就是绿化面积极大的郊区公园——”

    薛谨手上的棉签稍微用了用力。

    沈凌几乎跳了起来:“嘶——”

    这个姑娘细嫩的胳膊、小腿、脖子——全身上下都叮满了蚊子包。

    ……而且是异常惨烈的蚊子包,因为某个毛毛躁躁的小孩明显无法忍受瘙痒,把它们抓得布满白道道红道道,相当多的一部分充血、红肿——手臂和小腿是重灾区,因为这个位置很方便沈凌挠——薛谨还没数完这两个地方上的包,就看见了好几个被完全抠破的伤口。

    蚊子叮一口的痕迹当然不会持续两个多星期。

    但叮过后你用力把它抠出血、再叠加一波崭新的蚊子包就会。

    “……我怎么知道一个晚上那些蚊子就会都飞进来……”沈凌又痒又疼,难受得想哭,“而且一个都捉不住!一个都拍不到!我努力捉了好久……后来它们连我爪爪的rou垫都叮了好几个包!而且rou垫里的蚊子包爪子根本抠不到,我咬来咬去都——最后我以为开了空调就没有蚊子了,但无论温度多低总有几只在我旁边飞来飞去,就算埋进被子里它们也能叮到脚趾头或鼻尖——变成低等猫类后虽然毛毛是层天然保护,但根本抠不到发痒的——”

    躲到阿谨的衣柜里才逃过一劫,但总在衣柜里待着实在太闷了……

    “为什么以前我没被蚊子叮过?”沈凌哭诉道,“明明你以前每次浇花都会打开纱窗,但窝里一只蚊子都没有!”

    那是因为它们不敢进入我的周围,因为作为低等虫类本能畏惧以它为食的候鸟。

    ……否则我怎么会把房子放在郊区?普通人在这里单独盖房子天天驱虫都没法做到完全洁净。

    薛谨没法向沈凌解释这一点,他只是耸耸肩。

    “我想你已经发现这一点,蚊子不会靠近我的衣服和我的生活用品不是吗?所以你才会以那个姿势睡……”

    “什么?阿谨阿谨阿谨,我想抠,让我抠,又痒……”

    薛谨手中的棉签再次稍稍用力。

    沈凌抽着气绷紧了脚背。

    “抠什么?”

    他用力拽着这小孩的手上药,防止她缩回去逃走,“越是这样越不能用手乱抠,知道吗?再抠甚至会化脓感染!不仅是不能抠,这些已经被你抠到充血的地方也不可以再涂止痒清凉的花露水,要消毒……”

    把自己皮肤当成猫抓板挠的笨蛋,他还是第一次见。

    薛谨很快就用光了家里医药箱的碘伏,而他才堪堪涂完了沈凌的两只胳膊。

    ——她自己乱抓的,蚊子叮的,场面凄惨而盛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荨麻疹。

    这不怪蚊子,薛先生想,即便被叮成这样,她皮肤的触感还是又嫩又细,稍微掐掐能掐出果冻般的小rou,对蚊子而言想必是上好的盛宴。

    ——但明天一早还是要去旁边的公园驱蚊了,啧。

    薛谨把棉签和空空的碘伏瓶扔进垃圾桶,示意沈凌抬腿放上他的膝盖。

    两条腿同样是重重重灾区,果真如沈凌所说,蚊子包从脚趾到大腿,被她挠出血的伤口更是……

    薛先生叹息一声,拆开一包新的棉签,并从医药箱里拿出一瓶更大的药液。

    “接下来忍一忍,好吗?碘伏用光了,家里只剩酒精。”

    “不!不要,我不要,我不要,阿谨阿谨呜呜呜呜——嗷!”

    “如果你一开始没有把你的腿当成抓板挠,”薛谨用力按住了险些跳下沙发的沈凌,“凌凌,现在就不需要这么痛。”

    沈凌哭喊的声音一顿。

    她刚才被那酒精棉的一压疼得眼泪直流,如今眼泪汪汪地看向他,薄荷色的小糖球被眼泪扑了一层后堪比青苹果味的软糖,或者那种丢进杯子后会“噗嗤噗嗤”升起气泡把整杯水染成青苹果色的泡腾片——她的鼻尖上还有个肿起的小红包。

    ……怪不得都说女孩子的眼泪是核武器。

    薛先生没顶住。

    薛mama也心疼。

    他直接伸手过去,揉揉她的毛耳朵,微微揽着她的后颈让她把脑袋靠过来。

    靠过来,隔着刘海,亲亲额角。

    “听话,凌凌。”他说,“长痛不如短痛,我们一鼓作气把药上完后,我去给你煮糖水喝。”

    伟大帅气而机智的祭司不哭了。

    她吸吸鼻子,抹抹眼泪,攥紧了手,乖乖地重新伸好腿给他。

    泡腾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