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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多八年(书评加更-请用更多书评淹没我)

    

永远多八年(书评加更-请用更多书评淹没我)



    凉国旧历316年夏,小皇子重病,白栀被强行带去,王君欲将病痛过至白栀身上,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这个小弟弟。

    他瘦弱,痛苦。

    抓着白栀的手指后,便不哭了,只乖乖地望着她。

    王君以为病过到白栀身上了,一把将白栀推开,小皇子也在那瞬间咽气。

    王君大怒,以巫蛊夺寿之罪要白栀死。

    白栀受掌掴。

    这一次,没有王后护在她的身前,将她小小的身体紧紧抱在怀里。

    这一次,只有王君的谩骂和怒焰。

    火一般的烧在她的身体上,将她的华服和上面的佩环都撞得稀碎。

    五脏六腑都被这怒焰灼得青紫。

    好疼。

    她不敢掉眼泪,艰难的让自己维持跪姿,痛得发抖。

    ……

    令湛首次入宫。

    他的眼神沉稳了不少,温润之下是生冷的疏离淡漠,身上已有了那股邪祟不能近身的神气。

    但在看见白栀时,是仍与曾经无异的温柔。

    但那小丫头不会再哒哒哒的跑过来,扑进他的怀里叫大哥哥。

    而是随着所有人一起,对他跪拜行礼。

    平放在地上的小手露出来的部分能见她指节修长,也能见上面被踩踏过留下的青肿。

    她一定还在疼,因为那手指在无意识的发抖。

    这个跪伏着的小小身影看起来仍旧很乖。

    但与在神庙中的乖,完全不同。

    她身上的光芒像被抽去了生命力,怯生生的带着委屈。

    令湛的目光并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太久,仿佛只是不经意的一眼扫过。

    ……

    “知知为何抽走了他的命魂?”令湛的声音听起来还像幼时哄她睡觉时那样温柔。

    但他的声线变了。

    他长大了。

    在这一秒白栀才有实感。

    ——他长大了,不再是她梦中那个抱着她在禁闭室窗外的小男孩了。

    只见书信的时候,她根本没有意识到,原来他们之间不知不觉中已隔了这么远。

    “我不知道,我只是顺着他的心为他祈福。”她小声说完,又垂下眸子,抿着嘴,不再说话了。

    温热干燥的手掌落在她的发顶,“知知慢慢说,大哥哥今日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听。”

    “……不会相信的。”她嗫嚅着,唇线抿的更紧:“不会相信的……”

    “我会信。”

    怎么会是所有人都不信知知的话呢?

    这世上始终有一个人是会无条件相信知知的。

    他半蹲下来,看着眼前这个眼泪盈在眼眶里,连该不该落泪都不知道的小姑娘,温柔的说:“知知想说什么都可以。”

    她的嘴张了张,又再委屈的闭起来,看他许久,才很小声的说:“我很想你,大哥哥。”

    她思来想去,想同他说的竟不是解释的话,来确保自己的安全?

    唉——

    她啊。

    令湛帮她擦掉眼泪,轻道:

    “大哥哥也很想知知,时时想,事事想。见你对我行礼时,害怕你已经将我忘了,又更怕你没忘,但我们生分,你不愿再跟我说心里话了。”

    她摇着头:“我不说,可我的心偏要我说。”

    他被可爱到低笑起来,柔声问:“那知知的心还想说些什么?”

    “……我好想,好想回到小时候,好想一辈子都不离开天罗神子庙。不离开哥哥们,不离开长老和格外师长、伯伯们。”

    在王宫里,究竟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让他在她的脸上看见这样的表情?

    他现在很强,可以保护很多很多的人。

    可保护不了那个他从小捧着,在还是个襁褓中的小婴孩的时候就被他护着一点一点长大、承诺会永远守护的小女孩。

    变强的意义,到底在哪里?

    “你不喜欢小皇子吗?”

    “我喜欢。”

    “他分走了所有人对你的爱,你也还是喜欢他。”

    “嗯,喜欢。他没有做错什么,何况,我比他大八岁。”

    “比他大八岁,所以呢?”

    “所以所有人爱我,要比爱他多八年。”她认真的看着他,眼里还挂着泪,但一点都没有怨恨:“永远多八年。”

    “知知……”

    “我喜欢他,一直想见他。”她看着自己的小手,“他还不会说话呢,但他的心告诉我了,他也喜欢我。”

    然后又看向令湛,对上他那双深灰色的双眸,问他:“为什么他已经那么痛苦了,却还要强行将他留在这里呢?”

    “因为他的诞生,是为了满足其它人的期待。”

    “神子慎言!”在令湛身后的小厮提醒,警惕的四下张望。

    白栀不再问了,只说:“我没有伤害他。”

    “那么他的命魂,是自愿给知知的么?”

    “命魂……”她疑惑的摇头:“我不知道。”

    又摸了摸自己的衣袖,“我没有拿,不在我身上。”

    然后从衣服里掏出几张小纸来,说:“只有这个,没有其它东西了。什么都没有了,我没有拿。”

    “这是什么?”令湛问。

    白栀的小手迅速将它攥紧,摇摇头:“什么都没有。”

    “知知对大哥哥有秘密了。”他说。

    小丫头的表情纠结的想了想,一点点的将纸打开。

    是他们的名字。

    她的字写得已然很漂亮了。

    令湛,沉衍。

    各一张。

    纸有些皱皱巴巴的,看得出已经在小丫头的身上揣了很久,已经染上了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这是什么?”

    他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