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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哭的好伤心啊

    

它哭的好伤心啊



    小蜻蜓往前靠了点儿,仰着脏兮兮的小脸看着白栀道:

    “贵人,你不要生言道长的气了,他因为你生他的气,都急的一直哭呢!”

    小蚯蚓连忙反驳:“什么时……唔!放开唔!”

    “是啊,他哭的好可怜,你就原谅他吧。”

    “我也看见了!”

    “言道长还为了能得到你的原谅,求神祈祷呢!”

    “对对,他就去那个天罗庙里磕头,走一下磕头一下那样子,是吧?”

    “嗯嗯,又下雨又下雪又下雷的,言道长都还在磕头,说只要你原谅,他愿意磕头!”

    瞧着这一双双看起来真诚无比的眼睛,白栀笑出来,顺着他们的话问:“真的?”

    “真的!他做梦都还在念你的名字呢,说,知知,知知啊,知知哟……”

    “嗳!你别说!万一她不是知知呢?”

    说方才那话的小丫头便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一副犯了错的样子。

    白栀笑问:“看来言道长求过很多人的原谅呢。”

    “没有!”

    孩子们纷纷嚷起来。

    本就比原先去言澈客房里的孩子数量要多,吵嚷起来整条街都闹哄哄的,比街市上还热闹。

    白栀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小声些。”

    “言道长没有求过别的人原谅。”小蚯蚓说,“刚才那些都不是真的,其实……”

    “是真的!贵人都不生言道长的气了,小蚯蚓你瞎说什么!”

    “言道长只喜欢知知,她不原谅就不原谅,她又不相信言道长,才不配言道长喜欢!”

    “她万一就是知知呢?”

    “她不是!知知才不会不相信言道长,你忘了吗?”

    那几个小家伙被这话呛住了,不服气的哼了一声。

    白栀顺着问:“言道长有很多个知知?”

    “什么呀!”小蜻蜓着急的说,“根本不是,我们胡说的,没什么知知。贵人,你就别生言道长的气了,他一个人哭的好可怜,你去哄哄他吧?”

    “对!贵人,你快回去见见他吧,他都因为惹你生气心里难受的快病了!”

    其它孩子们也都“嗯”起来。

    白栀几乎是被孩子们运回去的。

    小方阵似的在她的周围绕着,七嘴八舌的小声叽叽喳喳个不停。

    白栀的视线扫过去时,立刻噤声,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来。

    到街面上时,众人就都懂事的散开,只不远不近的跟着她。

    见到言澈时,他正在和一个老婆婆讲话。

    婆婆苍老的手里拄着一根缺了角的拐杖,和言澈说话时总是眼含笑意,又透着些恭敬的。

    言澈懒散的坐在她的旁边,手里拎着的酒壶左摇右晃,浓重的酒味儿便在空气中乱散。

    多是那老婆婆在说,言澈听着。

    见到白栀的身影时,那双棕色的双眸顿时因笑而眯起来,但又很快想到什么般的有些幽怨的垂着。

    婆婆也看向白栀,顿了片刻,笑吟吟的起身,颤颤巍巍的给白栀行礼。

    “贵人安。”

    言澈眼神只落在白栀身上,但对着那老婆婆道:“别同她说话。”

    随后又道:“让她只跟我讲话,别分她的心。”

    老婆婆顿了顿,笑得满面慈祥的应了一声,对着小乞儿们招手:“走吧,让言主与贵人单独坐坐。”

    “怎么不说话?”言澈问。

    “你不是不许我讲话?”

    “我是不许阿尤跟你说话,分你的心。没有不许你讲话,你想说什么,我都听着。”

    “听说你为求我原谅,求神拜佛,在又有雷又有雨雪的天气里,长跪不起,还掉了眼泪?”

    “是啊,你说,可不可怜?”

    他坐在台阶上,身子本就是懒懒的向后倚着的。

    带着补丁的道袍套在身上,手指间提溜着酒囊。

    又是以下仰视着看着她。

    这眼神配着他的这张脸,真是说不出的勾人。

    “何时哭的,我怎么没见到?”白栀走到他的身边,也坐下来。

    “你想看,现在也能哭给你看。”

    白栀问:“说哭就哭?”

    言澈说:“说哭就哭。”

    “这样的眼泪有什么意思,不看了。”

    “为你落的也没意思吗?”

    “没意思。”

    “知知这话说的好绝情啊,你瞧,我伤心的元阳印记都在哭呢。”

    灵海内,纯白色的言澈的元阳印记果真湿淋淋的。

    撒着娇似的往她的气息上面去蹭。

    一边蹭,还一边不忘了把其它的元阳印记挤开,不许它们碰到白栀的气息。

    “它哭的好伤心啊,知知不哄一哄它吗?”

    他说着,主动裹进白栀的气息里,一副乖巧好拿捏的样子让她的气息一圈圈的将它缠起来。

    然后一下下的在她的灵海里蹭。

    “像这样哄我就好。”

    不得不说,他真的很会撒娇。

    说这些话时,一点都不会拉长了自己的语调,仍是平常音,吐字咬字也都仍似平日般淡漠。

    但偏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来。

    被他用这种眼神注视着,很难不对他心软。

    很难。

    白栀问:“你给那些孩子们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们这么死心塌地的愿意护着你?”

    “便不能是他们喜欢我么?”言澈说着,将自己的身子往白栀这边靠了一点儿。

    距离拿捏的很微妙。

    若再多一些,难免会让她觉得不舒服。

    少一些,又不够亲近。

    偏就眼下这点刚刚好的,只虚虚的挨着她。

    继续说道:“我要是有迷魂汤,哪会浪费在这些不相干的人身上,只会给你喝。”

    他晃了晃手里的酒囊,抬眸看向白栀,“迷魂汤,喝些么?”

    “不喝。”

    “陪陪我。”

    “不喝,也不喜欢别人喝醉了的样子。”

    “陪我嘛。”

    白栀准备起身:“我不想见你喝多了发酒疯。”

    言澈一把拉住白栀的衣角,轻轻摇了摇:“我不发酒疯,我喝多了很乖的。”

    昏暗的天色下,他卷曲的棕发透着和这里格格不入的慵懒。

    这张脸上透着的真就是让人无法拒绝的乖顺。

    明明看得出他眼里的狡黠,知道他在装。

    但就是……

    会让人愿意纵容他继续。

    白栀问:“多乖?”

    言澈的手指卷了点她衣袖的布料,向下轻轻拽了点:“任知知摆布。”

    这受着的一点力暧昧得要命!

    白栀也缓下声音:“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