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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恐惧,但也不觉得她有那个能力捣鬼,可后来的元鳕,脱胎换骨,他不能不信了。
人啊,做多了恶,总会胆小一点。
元鳕这次反击,让他更收敛起自己,尽量不去招惹她了。反正也是过任务似的婚姻,只要捱过婚礼,分道扬镳好了。
当然,愿老天眷顾,让他捱过去。
*
死那炮友法事做完了。
元鳕还是第一次参加道家的法事,庄重,严肃,莫逆一身道袍白如雪,衬得他更显仙风道骨。与平常不一样的是,他戴了莲花冠。
莫逆是高功道士,还是一宫之主,有他给那炮友做亡人超度,元鳕都觉得便宜她了。
整个过程分斋戒,设坛,登坛作法,诵经,施食化宝这几个步骤,莫逆有条不紊完成,也让汀坊苗寨的族人见识了一番。
很久以后,元鳕才知道,道家做法事要在观里,正规。有门有派的道士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都不会在外头私设道场,这也算是道门近年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主要假冒、借此敛财的太多,假道士装神弄鬼,不仅会颠覆世人对道家的信任,也会给他们这样的名门正道招一些阻碍修行的孤魂野鬼。那炮友的事事发突然,再翻回元诀宫,或者龙门派做法事,就太形式主义了,反正莫逆有德行,镇得住,就没管在哪。
法事结束后,莫逆摘掉莲花冠,一身纯白道袍,配那张禁欲的脸,真是绝了。
吴芸拿胳膊肘杵杵元鳕:“你跟莫逆真人……”
元鳕知道她想问什么,没想答。
吴芸就当她答了,很感慨:“我这两天一直在想,什么样的绝色,可以让出家人心动,脑袋里闪过很多张漂亮的脸,我都不能接受,直到你的脸出现,我接受了。”
元鳕扭头看她。
吴芸看着她:“我现在一点也不替莫逆真人委屈了,你那么好,就得跟他配。”
元鳕淡淡笑,没说话。
莫逆把道场收拾干净,再出现在元鳕面前时,额头出了一层薄汗。
吴芸还在,族人也还在,元鳕就这么踮起脚,用袖子擦了擦他额头的汗,还把自己水杯递给他。
莫逆被她这么一闹,接不是,不接也不是。
元鳕问他:“不渴吗?”
莫逆渴,但他自己有水啊,正要过去拿,元鳕拧开她的水杯,喝了一口,踮脚勾住他脖子,拉下来,渡到他嘴里:“你喜欢我喂你。”
莫逆皱眉,稳了稳呼吸才说话:“你这是干什么?”
元鳕理所当然:“我看你渴了。”
莫逆:“我可以自己拿。”
元鳕:“那你还要走进去,然后拿起来,拧开盖子,再喝,我给你省去了很多步骤。”
莫逆:“我出家了。”
元鳕:“是我亲的你,你不用有负罪感。”
莫逆词穷了:“你结婚了。”
元鳕淡淡笑:“你知道我这婚怎么回事。”
莫逆就不说话了。
族人对这画面跟莫逆反应一样大,可终究不是自己的事,只会心里犯两句嘀咕,然后跟街坊邻里扯扯闲话,不敢当着他们面说什么。
吴芸更是了,她作为元鳕的朋友,已经把立场表明了。
回到家里,正好下雨。
元鳕的脚踝老好不了,得抹药,可她帮吴芸刷锅时又不小心烫了手,就没法抹了。吴芸得上山去接阿泊,所以这抹药的事,就归给了莫逆。
莫逆也没拒绝,蹲在她面前,给她抹药。
元鳕看着他,他眼睫毛还挺长的,对他那双眼,是锦上添花,她没管住手,摸了一下。
莫逆停住,抬眼看她。
元鳕也看着他。
莫逆被她这么一看,就以为是沾了什么东西,拂了拂:“怎么了?”
元鳕躬了腰,雪白的胸和勾在莫逆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她把脸凑到他耳边,软绵绵地说:“我胃疼,想跟你睡,你的手可暖了。”
莫逆没法接这话,也不敢看她,抹完药,匆匆走了。
元鳕看着他给她把药膏涂抹的细致的脚踝,他总是这样,做什么都心细、认真,引人尊重。
自从她对莫逆换了坦白的方式,莫逆就真的信了。
后面她的一些过界的行为,他虽然不回应,甚至是拒绝,可总算没有反感了。说实在的,这反而是对她的一种考验。
他越迷人,她越危险。
可她怕什么危险呢?底儿掉了也就是死,她又不是没死过,有什么可怕的呢?
有了打算,夜深时,她就抱着枕头去找莫逆了。
18
自从上次元鳕偷溜进房门,莫逆就开始上锁了。
出家人睡觉不上锁,可有个不怀好意的天天盯着他,他不锁也得锁了。
吴芸他们家房间的锁很简单,把里头那个拴拉开就行了,可只有里头的人能拉开。不过没关系,窗户上没锁,元鳕可以从窗户爬进去,而且不费力气,顶多沾一头的灰。
莫逆看到她时,心情很复杂。
元鳕看到他时,心情更复杂。
他只穿了一件很薄的长衫,白的,特别透,他的rou色都显出来。这种半透明的效果最能凸显一个人的身材了,她的眼从他胸腹到裆,看得身上越来越热,底裤都湿了。
那硕大一块,被这衣裳衬得可太清楚了。
她还记得霍起说,道士的几把都大,有多大呢?能插多深呢?她心狂跳,手里的小猫贴着她心跳,全能感知到。
莫逆看到她,没说话,先把她头上的蜘蛛网拿下来,再提醒她肩膀上有灰。
元鳕看不见,还够不着,一看就是装的,可她装的真像,尤其够不到时那个气急败坏的表情,就跟真的摸不到自己肩膀似的。
莫逆没跟她耗太久,帮她掸了掸。
他一上手,元鳕就借着他胳膊搂上去了,贴着他的身体,每一寸都清清楚楚。
莫逆拉开她,手上用了些力道。
元鳕就捂胃:“疼。”
莫逆咬牙,她再抱上来时,就没推开。
元鳕抱也不好好抱,手乱动,在他腰上,屁股上,摩挲,这种触碰叫她眼开始迷离,变成花里胡哨的颜色。她吸一口他身上的味道:“明天你就走了。”
莫逆紧闭着眼:“嗯。”
元鳕猛地搂住他,搂得紧,细弱的声音对他说:“给我一次,好不好?”
莫逆额头起了一层汗。
元鳕手往下伸:“好不好。给我一次,就一次。”
莫逆挣扎之后,还是扯开她:“太晚了,你该回去了。”
元鳕不走,拉住他的手,显得可怜:“我从出生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我仍然努力生活,我不怨父母把我生出来却死了,也不怨我舅舅把我卖了,我甚至不怨霍家为了他们的社会地位拿我顶雷,成全他们一个个慈善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