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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可以忍住不发散武氏别院

     也许是他力道过重,亦或是床榻太硬,杨青月后背撞上去时无意识轻咳了一下。这一声虽轻,却立刻让柳惊涛从怒火中清醒过来,松了手上的力道,偏过头去沉默不语。半晌才缓缓开口:“方才……是我不对。长白山不比江南,夜里要更冷些,你莫乱走动,好好休息。”

    “大哥!”

    他们都是固执的人。柳惊涛不肯停下脚步回头来看他,而杨青月亦不愿就此轻易罢休。

    眼见对方即将踏出房门,身后也从未对他设防,杨青月当下心念一动,道子琴已回到手中,十指拨弦,正是一曲平沙落雁。

    柳惊涛反应过来已是不及运转内力抵挡,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转回床边,手指不受控制地抚上对方的面庞,语气满是僵硬,哑着声唤他:“青月!”

    杨青月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他已决意如此,断没有停下来的道理。

    一曲已毕,但琴音的效果并不会立刻散去。杨青月将琴收在一边,微凉的手心握住另一只温热的手,微微用力,便将无法抵抗的柳惊涛按倒在床上。他还欲再说些什么,便被覆上唇来的温热打断,悉数吞下了肚中。

    “……大哥,”杨青月苦笑一声,叹息着说道,“责怪的话,便留到这之后再说罢。”

    指尖顺着柳惊涛的轮廓一路向下,停在了肩颈处的一片伤痕附近。那明显是新伤,伤口极为细小,不仔细辨认很难发现。杨青月的手停在那处反复摩挲,敛眸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是皮rou伤,不打紧。”

    柳惊涛自然清楚那是什么伤痕,他见杨青月神情不定,想伸手去安抚,无奈身体尚未恢复自如,只好放缓了语气,柔声解释道:“解秀朝出手诡谲,我一时不察中了他的阴雨针。好在有各派前来支援的侠士协助,已将他斩于刀下。随行的药宗弟子齐芍姑娘也替我处理过伤口,不必担心。”

    杨青月闷闷地嗯了一声,听不出情绪,一双眼睛在柳惊涛身上来回打量,似乎是在确认别处还有没有尚未发现的阴雨针。良久,他才放心地收回目光,散落的发尾随着他俯下身来的动作轻轻摇晃,一下下拂过柳惊涛胸口,着实让人心痒难耐。他心里暗自苦笑,下一刻柔软的触感落在伤口处,登时令他呼吸一凛。

    那片肌肤尚未完全愈合,敏感脆弱,哪经得起如此亲昵的接触。杨青月以唇代手,酥麻感夹杂着细微的疼痛随着他的亲吻不断传来,一齐刺激着柳惊涛,他背后已是冷汗涔涔,再抬头时罕见地见到杨青月露出一个有些狡黠的笑容,复又抬手继续向下,勾起他的衣物褪在一旁。

    他们二人两心相悦已久,彼此知晓心意,情动是再正常不过了。更何况柳惊涛受制于人动弹不得,被杨青月目光灼灼盯了半晌,又跨坐在身上这许久,一举一动都牵带着两人衣料的摩擦,身下早就起了反应,现下杨青月指尖又在他身上一一扫过,无疑是在加剧体内那团火。

    一个精巧的小盒在衣物被推开时自柳惊涛袖中掉出,盒内散发出阵阵药香,是药宗新赠与的伤药,他还未来得及用,刚好落在杨青月手中。

    他前来找寻柳惊涛时未曾料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般局面,自然是毫无准备。杨青月一生中大半的时间都在精进琴技与浑噩的梦境抗争中度过,对外界感知甚少,但也并非毫无了解。只是一来他接受的多是儒门的君子礼教,修身养性;二来柳惊涛自小照顾他惯了,潜意识里对杨青月一直是保护的姿态,很少提及这等事。而社稷动荡,烽烟四起,他二人也总是聚少离多,偶有几次见面也多是不欢而散,更无多少经验。

    不过眼下这状况已容不得他犹豫,纵是仍感到羞赧,杨青月还是一手向下,另一只眼疾手快按在柳惊涛唇边,防止他说出些什么不想听在此时听到的话。

    杨青月长年抚琴,指腹生有一层薄薄的茧,因此触感并不顺滑,在此时却成了一种别样的催化,掌心跳动着的火热很快在他生涩的抚慰中涨大一圈。随后那小巧的盒盖被打开,杨青月抿着双唇,有些紧张,但终究还是顺从自己的意志,沾了一些在指尖,缓缓伸向自己身后。

    他本就不擅此道,又无法看清身后状况,由自己来做更是不便,动作显得磕磕绊绊。冰凉异物侵入的不适感令他眉头微皱,却还是强压下去,伸入了第二根手指,他向来很有耐心,每一下动作都是缓慢的,好让自己逐渐适应。

    柳惊涛仰面躺在他身下,抬眼便能将杨青月的表情尽收眼底。双颊绯红,眼眸因不适与情欲交织微微泛起水光,在摇曳的烛光下不住闪烁,还有不时从唇边泄出的细微呻吟声,无一不在折磨着自己。可他什么也做不了,便偏过头不去看杨青月,但闭上眼睛眼前也会立刻浮现那隐忍的神情,也更放大了屋内的声响,只好攥紧开始恢复知觉的手指。

    膏脂在温热的体温下逐渐化开,让第三根手指的进入不再那么艰难。只是随着进出动作,杨青月体内的燥热与空虚也不断攀升。他望向柳惊涛,发现对方并未看着自己,不过粗重的喘息和紧握的双手还是出卖了他,至少,远不如表面上那般平静。

    杨青月心里有些好笑,又有一种充实感盈满胸膛。无论柳惊涛在武林中的作风评价为何,在自己面前,他总是温柔体贴的,鲜少有过这样狼狈的时候。能够见到心上人为自己露出各种各样的表情,总是令人欣喜的。

    “大哥,”他低低开口,声音带着染上情欲的沙哑,“看着我。”

    柳惊涛下意识去看他,随即感受到自己的下身被温热紧涩之处缓缓包裹住。手指终究是不比那灼热器物的尺寸,后xue尚未准备充分,无法一口气全部容纳。杨青月只好浅尝辄止,待自己身体放松下来,才慢慢加深。这过程并不顺利,也甚是磨人,两人额上都渗出了细密汗珠。可惜他琴已不在手边,没办法让对方再配合一些。

    等到他的身体终于能够完全将柳惊涛吞入时,两人都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低吟,不知是满足,还是别的什么。

    但仅是如此还不够,远远不够,身体仍在叫嚣着渴求对方更多的接触。

    于是他不及自己适应,便双手撑在两侧,笨拙地动起来。这样的姿势本就对上位者要求更高,杨青月第一次尝试,不得章法,但也能感受到不适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情欲的快感,便不自觉加快了动作的速度。再起身时不知被堪堪扫过哪一点,腰间和腿上一软,强烈的酥麻掌控了身体,整个跌坐下来,又一下被顶到最深处。连番的刺激令他险些支撑不住,口中的低吟也带上了些泣音,身子一歪就要倒在柳惊涛身上,忽的被一双有力的手扶住,旋即被人扣住五指,反身压在身下,互换了位置。

    杨青月也没料想到他这么快便恢复,脑子里又因情热而一片混沌,一时间也没能做出什么反应。

    其实本不该如此。以杨青月的修为,平沙落雁的效果可以持续更久,只是柳惊涛双手能动后便暗中运气,驱散了琴音的影响,这才及时坐起来稳住他。当然,这一运气是催动全身气脉加速运转,本就被撩拨起的情动自然也被一齐催动。

    “忍着些。”

    他只听到柳惊涛在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不及分辨,双腿已被抬高,火热的事物便直直闯入了自己的身体。

    两人上次见面都已记不清是何时,更不用说行云雨之事。柳惊涛的攻势比之自己要霸道猛烈得多,久未经情事的杨青月初时承受不住,下意识想要逃,但左手被牢牢箍住挣脱不开,只能用力地回握对方,才不至于叫出声来。

    阴雨针的发作时常会伴随着巨大的痛苦,杨青月早已习惯不动声色地忍受下来。柳惊涛深知此点,再次进入时低下头来亲吻他,舌尖灵活地扫过唇齿,撬开紧闭的牙关,将那些声音全部压在唇舌间,化为一声声微弱的呜咽。

    “呜……嗯、嗯……”

    现今他们只是协助夺回了旧址,药宗仍是百废待兴,完好的屋子没剩几间,大多都是临时搭起或是简单修补后暂用的,加之不知武家是否还留有其他后手,外面还有巡夜的弟子,总不好让他们听见。

    杨青月被他激烈的冲撞搅得脑中一片昏沉,快感如浪潮般一波又一波袭来,一波比一波强烈,双腿险些就要挂不住。空着的手胡乱寻找倚靠,环上了柳惊涛的脖颈。只是手下的触感让他意识到这正是柳惊涛的伤口处,欲海沉浮中还抽出一丝理智来控制自己手上的力道。

    柳惊涛对他这般坚持感到些好笑,将他的手按在自己肩上,安抚道,“已经快好了,不疼。”

    他连呻吟都变得破碎起来,哪里还有闲暇思考对方在说什么,只是不住摇头,柳惊涛也不再勉强他。

    两人身下已是一片濡湿,后xue对那种被填满的充实感食髓知味,在对方每一次退出时都不住收缩着挽留,带出一片粘连的液体和水声,在寂静的夜色里尤为清晰;再次进入时又被更热情地紧紧咬住。杨青月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整个人都被激得蜷缩起来,蓦地浑身一颤,身下泄出的同时后xue不自觉跟着绞紧,柳惊涛也终是受不住这样的热情,低吟一声不及脱身,微凉的液体尽数留在了他体内,顺着战栗的腿根一点点流下。

    屋内剩下的水不多,柳惊涛只能替杨青月简单清理一下,再将人抱回床上。平静下来的杨青月想到自己先前的逾越之举和所说的话,有些不知怎么面对柳惊涛。

    好在当时二人都是在气头上,情绪激动也无可厚非,柳惊涛看上去也并没有责备他的打算,“……你说的那些自有你的考量,我也会重新定夺,”说着将他额前被濡湿的发丝理到耳后,轻轻印下一个吻,“明日再说,睡罢。”

    杨青月点点头,刚阖上眼复又睁开,似是想起什么,双手贴着柳惊涛脖颈穿到他背后,在床角循着记忆摸索着什么,片刻后便找到了那个被自己随手扔到一旁的小盒。

    方才他手搭在柳惊涛背后,无意间划过他某处,对方明显有一瞬间不自然的僵硬,想来是另有伤口。镇守武氏别院的不止解秀朝一人,更有许多效忠武家的难缠敌手,纵使有人帮忙,想要毫发无伤全身而退实是难事。

    他已尽力坐起身来,打开了盒子,柳惊涛拗不过他,只好交代了身上其他未痊愈的伤处。杨青月一一上了药,这才安心地重新躺下。

    柳惊涛无奈地笑笑,重新将人搂回怀里,掖好被角,以免凉风侵扰。

    眼下药宗正是需要人手之时,这几日他带上跟着东奔西走指挥善后重建,也未曾好好休息,今天折腾了这许久,也感到些许疲倦,和着枕边人平稳的呼吸声,没多久便也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