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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4

    兔舍的角落里,端着碗白饭,一口都吃不下去。

    他恨不得像一只壁虎一样扒在窗户上挂着,听听他们都说了什么。

    胃里酸的难受,但闻着菜的味道又觉得恶心,封瀚把碗放在一边,看着窗外发呆。

    小马过来敲他的门,看见他的碗还是原来的样子很惊讶:“怎么不吃饭啊?”

    封瀚说:“没胃口。”

    他以为小马能安慰他几句。

    小马手里拿着个红苹果,啃了一口道:“没胃口就别吃了呗,我看你就是活干的不够多,还不够累。”

    封瀚震惊地看着他。

    小马说:“你要是不累,就去把虞医生今天换下来的衣裳洗了去,那个西装的料子很贵的,不能机洗,要手洗。诶你可不能赖账啊,昨天你说要帮我洗的!”

    封瀚声音无力,“我……”

    “你什么呀,赶紧动起来!晚上晾衣服好,没有紫外线,不伤布料。”小马重复了遍他中午时说的话,“人家虞医生千里迢迢来给漾漾小姐看病,咱们不得尽心尽力地照顾吗?快去吧,我回去睡觉了啊,晚安。”

    作者有话说:

    封狗真可怜,,,?

    第38章

    小马说完后也不等他回答,叼着苹果啪的一声关上门。

    封瀚看了眼时间……才八点钟,他睡什么觉?睡个鬼的觉!都是骗人的,就是不想干活。

    入秋了,晚风已经很凉,封瀚默默地穿好外套,去洗衣服。

    ……还必须要手洗。

    主楼里有三个卫生间,楼下东侧的最大,平时也当作洗衣房用,封瀚憋憋屈屈地拿了个矮凳子坐在浴缸旁边,吭哧吭哧地洗衣服。他腿长,伸不开,尾椎骨上的伤还没好利索,没过几分钟腿和屁股就又麻又疼。

    关键他洗的还是“情敌”的衣裳。

    封瀚盯着那件黑色的西服看,恨不得视线化作刀子,把它给割碎了!

    真是要气死了。

    他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后来离开封家打拼,也是江野和常晓乐给他料理起居,最不济也是家政阿姨来做,那双手根本就没碰过水。生疏地洗了快一个小时,终于算是洗干净,封瀚憋屈地去晾。

    去大阳台要路过书房,书房的门没关紧,留了条小缝隙,透出屋内暖黄色的灯光。

    有轻轻的说话的声音传出来,是虞盛川的:“这段时间过的好吗?”

    封瀚抱着那堆过了水儿后死沉的衣服,前襟湿了一大片,裤子和袜子也湿了,心烦气躁地正想着赶紧晾完了回去洗个澡,听见里面的对话声。

    温漾想了想,说:“好像不是特别好。”

    封瀚一怔,停住了脚步。他猜到里面在进行心理治疗,偷听不对,但心底实在有强烈的愿望对她的病情有更多的了解,封瀚犹豫了一会,把衣服丢在地上,轻手轻脚地走去门边,静静地听。

    虞盛川轻柔地说:“能和我讲讲吗?”

    “我不知道……”温漾摇头,“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有时候会开心一点,但很多时候,很压抑,很难受。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多的时候,什么都不想做。觉得头很重,身体很重,走不动路,做什么事都很害怕,连洗澡也会害怕,但是又知道,没什么好怕的。”

    封瀚听得愣住,他从来不知道她经历着这些,他本来以为他看到的那些就是全部了,没想到……

    封瀚的舌根涌出浓重的苦涩的味道,他闭上眼,继续听。

    虞盛川安慰道:“很正常的,都是正常的病理反应,不要自责,漾漾。”

    他说:“我看到你的气色好了很多,药物已经开始起效了,很快就会变好的,漾漾,最近有觉得自己有什么改变吗?”

    “有的。”温漾认真地思考,“我感觉,思考问题时好像也有逻辑了,而且有力气了一点,可以连着走两遍楼梯都不觉得很累。”

    虞盛川问:“心情呢,有没有变好一点?”

    “没有。”温漾说。

    虞盛川记录的手腕顿了下,他皱起眉,在纸上飞速写下几句话,又抬起头。

    “我们今天下午做了沙盘游戏。”虞盛川的声音很温和,“最后的象征结果显示,嗯……漾漾,你的心里会没有安全感吗?”

    温漾迷茫地眨了眨眼,她嘴唇张了张,犹豫地道:“虞医生,我总觉得自己不被人喜欢。”

    门外,封瀚听到这句话,心脏都揪了起来,酸酸地疼。

    她怎么会这么认为呢?为什么觉得自己没有人喜欢?

    虞盛川也问出了这句话:“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你很好,你很美,很善良,很有才华,大家都很喜欢你,你看,这个家里没有人不喜欢你,大家都很爱你。”

    温漾沉默了一会,声音忽然低下来,甚至带上了低哑的哭腔,她进入到了敞开心扉倾诉的状态中,一直压抑着的情绪有些失控。

    “但是除了我的家人,没有人喜欢我,他们说我……”温漾又停住,不愿意说下去了。

    虞盛川问:“网络上曾经发生的那些事,对你的影响没有消失过,是吗?”

    “我不知道。”温漾摇头,“我总是觉得,没有关系,我不在乎,我也不想告诉别人我很在乎。但是,有时候就会想起来,觉得很害怕,很委屈。”

    封瀚在门外听到她的啜泣声。她突然间就哭起来了,封瀚喉结滚动,心尖的位置好像被人狠狠地攥了一下,颤颤地疼。他听着她的哭声心都要碎了,漾漾从来都是笑盈盈的,她从来没有当着别人的面哭过,那段经历对她的伤害到底有多大?

    他对她的伤害到底有多大?

    封瀚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自责和懊悔快要把他淹没了。

    他很想冲进去抱抱她,如果跪下来道歉能让她好过一点,他毫不犹豫会去做,但此时此刻,他只能这么无力地痛苦地坐在门外,封瀚知道,他的出现只会让他的漾漾更伤心。

    大概过去五分钟,温漾的情绪慢慢平复,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很不好意思地说抱歉。

    虞盛川给她倒了一杯水,轻声说:“喝一点吧。”

    温漾说谢谢。

    封瀚自虐一样坐在门外,眼眶渐渐发红。

    虞盛川说:“漾漾,别害怕,时间会抹平一切,所有不好的事都会好起来的。”

    温漾笑起来,说了句好。

    虞盛川又和她说了几句旁的话,气氛轻松下来,他问:“现在会有很害怕,很担心的事吗。”

    “我害怕……”温漾说,“我害怕耳朵的检查结果会不好。”

    “现在的医疗技术很发达的。”虞盛川道,“你一定会听得见的。”

    “如果耳蜗的神经真的坏死了的话,就要植入人工耳蜗。”温漾摇头,露出很抗拒的神色,“我不想那样,那样就要永远戴着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