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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熟悉一下工具。” 封瀚跟着他走出去,穿过走廊去仓房取东西。 路上遇见后厨的黄阿姨打招呼:“哎哟老李!” 黄阿姨一张小圆脸很漂亮,笑容洋溢,打量封瀚一下,上前拍了拍他的胳膊:“新来的小伙子?哎哟,蛮高大的哦,不错不错……” 换了新衣服,封瀚那点子洁癖的毛病又犯了,黄阿姨去碰他的时候,下意识往后一闪,黄阿姨的手尴尬停在半空中。 “不好意思。”封瀚也觉出了气氛不对,道了个歉。 他这句轻飘飘的不好意思让气氛更加尴尬,诚意全无,好似看不起人一样,李师傅的笑彻底落了下去。黄阿姨也是单身,他本来对人家有意思,想着能不能相处着更进一步,封瀚的这个举动相当于给了他没脸。 封瀚皱了皱眉头,他身在高位惯了,向来是被人哄着捧着,很少和这些四五十岁的叔叔阿姨打交道,更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他察觉出哪里出了问题,想解决,又不知道怎么解决合适。 “唉呀没事没事,小伙子害羞啦。”黄阿姨很和气,和李师傅挥挥手,“我还要给漾漾小姐做饭呢,你们去忙吧!” 李师傅尴尬的赔笑:“去吧去吧。” 转过头,狠狠地瞪了封瀚一眼:“愣头小子,没眼色!” “……”被教训了。 封瀚沉住气,又欠身说了句:“不好意思。” 李师傅也不好和他多说什么,“哼”了声,背着手大步往前走。 拐了个弯到了后仓房,李师傅站在门口,不耐烦地指着里头大大小小的工具:“那个是割草机,那个是锄头、镐子、修枝剪、泥刀……你都认识吧?” 封瀚扫了眼,点头:“大概理解。” 李师傅指挥道:“把那个割草机推出来。” 封瀚只好乖乖地去推。第一次使用很不顺手,弄了半天才掌握挪动的技巧,抬头一看,李师傅都没影了。 封瀚拎着机器往外走,四处张望一圈,李师傅早就走到了好远之外,见封瀚出来,指着他疾声厉色地问:“怎么那么慢!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是在偷懒吗?傻站在那里干什么?我在哪里你就得在哪里,赶紧过来!臭小子,不中用!” “……”从小到大就只有他教训别人的份儿,这下好了,不到十分钟,被教训了两次。 封瀚深深呼出一口气,心想着:报应。 他已经比之前进步许多了,至少在被骂的时候,能够保持心平气和,坦然地接受。 “来了。”封瀚推着笨重的机器走过去,一摆一摆,像只瘸腿企鹅。 李师傅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但见他听话,心里气多少下去一点。 “我给你讲一遍这个使用的技巧,你好好记住了。”李师傅点点脚下的草地,“首先,你得先查看一下草里有没有大块的碎石,小块的搞不掉就算了,大块的崩起来要出事的,要先查一遍。还有,加油的时候……” 封瀚认真地听着,李师傅看他表情,心里舒服一些。 “好了,就这些,总体来说还是挺简单的。”李师傅鼓励地拍拍封瀚的肩,想起什么,问了句,“对了,一直没有问你的名字,你叫什么?” 封瀚手握着扶手试着开启机器,听见问题,沉默了一瞬:“名字只是一个代号。” “……”李师傅只觉崩溃,就不该对他抱有什么希望,只能无奈地点点头,“行,你真行。” 李师傅道:“但是我总得叫你一点什么吧?!” 封瀚想了想:“那你叫我阿强吧。” “……阿强。”这个一听就是糊弄他的名字,李师傅重复了一遍,他已经不想和封瀚继续交流下去了,“行,阿强,你好好干,有不懂的再来问我。” 说完,转身就往屋里走。 封瀚愣了瞬,叫住他:“李师傅,您做什么去?” 李师傅没回头:“十二点了,该吃饭了。” 封瀚呼吸一滞,开口想说些什么,理智尚存,到底闭上嘴,自言自语道:“……我也想吃饭。” 他很长时间没有好好地吃一顿热饭菜了。 吃饭也不叫我…… 封瀚不由得开始反思,他是不是真的很讨人嫌。 …… 不远处的紫藤架子底下,长长的木凳上铺了软垫,温漾靠在垫子上输液。 大大的葡萄糖袋子挂在紫藤花之间,液体像玻璃一样折射出彩色的光线,竟然还很好看。温漾的胃口实在不好,她味觉消失得厉害,摄入的食物不能维持所需的能量,只好靠每天输入25%的葡萄糖补充。 她膝盖上铺了一本书,看了一会觉得累,便往远处望,瞧见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草坪上除草。 温漾偏头问高荣:“那个人为什么不去吃饭?” 高荣给她写:“他说他不饿。” 高荣也不知道封瀚饿不饿,不过他不太喜欢那个年轻人,更不关心,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 温漾“噢”了声,又问:“是新来的吗?” 高荣点头,说是。 温漾没有别的问题了,她催高荣回去:“高叔,你去吃午饭吧,我自己在这就行。” 温漾不喜欢总有人在她身边,高荣知道这一点,没有推辞。 他抬头看了看葡萄糖的袋子,在纸上给她写:“我过半个小时来,给你拔针。” “不用。”温漾摇头,“我自己可以。” 高荣叹了口气,用口型说:“有任何事,喊我,或者发消息,我都第一时间赶来。” 温漾笑眯眯地说谢谢。 高荣走了,这片天地就剩下她自己,温漾顿觉轻松许多。 她知道高管家对她很尽心,但是高管家又像是一个灵敏度极高且极忠诚的监视器,会把她的一举一动都告诉给温伟江和商红丽。包括她的好的和不好的情况,稍有风吹草动,远在国内的爸爸和远在伦敦的mama都会第一时间过来关心,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这种关心甚至成为了她的负担,让她每一刻都觉得很焦虑,但又无从对人说起。 温漾不再去想那些事,她微微偏头,眯着眼看向那片阳光下的草地。 那个人还在努力地除草。 他好像使用机器不太熟练,一会向左歪,一会向右歪,终于气急败坏地踹了机器一脚,又担心机器坏掉,蹲下去仔细地检查。 温漾被逗笑了,她右手托着腮,忍不住继续看。 …… 封瀚要被这台“突突突”的割草机给气疯了。 根本就不听话! 他甚至怀疑李师傅是不是故意折腾他,搞了一辆坏机器来,这辆车就像发动机里被装了个智障系统,往左转向它往右去,好几次险些踩了他的脚。 封瀚忍不住踹了它一脚,又害怕真给踹出个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