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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我打的时候一直有意无意地护着那里——也可能是之前有点心理阴影?” 心理阴影啊…… 想起金合欢一开始那恨劲儿,杨桃哭笑不得地咧了咧嘴,心说不愧是她浅姐。但她转眼一抬头就被对方衣服上那深色污渍吓了一跳,想起顾浅的伤,赶紧又去低头翻包袱里的纱布和药膏。 “来来来,”她催促道,“先把伤口处理了。” 和绷带伤药一起被掏出来的还有支小手电,顾浅也就是知道她还有备用的才会把那手电筒扔出去。虽然这比原来的那支小了点也暗了点,但总归能用。 肩膀扎得不深,胳膊也见了血但到底隔了层绷带,这会儿止血倒是不难。消过毒后,顾浅看着杨桃扎好绷带,手里来回地把玩那只小手电筒。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她突然问,“你想听哪个?” 杨桃:“……” 这种不详的预感是怎么回事。 “……坏的?”她小心翼翼地问。 顾浅一个字也没说,只把那手电筒的昏暗光芒直直往上一照。 杨桃登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细细长长的“茧”,何止之前垂落在她们面前的那一个? 那只绿叶包裹而成又被金合欢啃开的长茧,缺口处还在不住滴落着残余的粘液。而放眼望去,就在中央那根不知通往何处的粗藤上方,密密麻麻地悬挂着的茧状物,往保守了说都是数以百计。 杨桃头皮快炸了,不寒而栗的感觉让她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 她们只是对付金合欢都废了这么大的劲儿,要是这么多怪物一股脑地涌上来…… “好消息是,”顾浅接着说,“这些家伙未必都有金合欢那么强。” 杨桃皱起了眉。 “她是在死过一次后……相当于又进化了?” 顾浅点点头,“反正据她所说,十有八|九是这样。” 如果没有猜错,恐怕新人类所谓的“不死”,分为两种含义。 一种是外在的不死,只要受伤就能迅速愈合,这一点和她们遭遇过的鬼族很有些相似之处。但就像鬼害怕被破坏眼睛,新人类也有各自在不同位置的“生长点”,那就是它们的弱点。 另一种才是真正区别于鬼的“不死”。 即便是被攻破了“生长点”,它们的精神——或者说得再通俗点,灵魂——会再回到这棵被金合欢母体都称为“母树”的巨树里,在茧里重新孵化出来。非但如此,死去的新人类在重获新生后实力也会再上升一大截。这才是真正的可怕之处,对于这群怪物来说,死亡并非终结,而是新的开始。 往坏了想,金合欢是被烧死了,但也许用不了多久就又会在某个茧中等待着迎接新生,等到那个时候…… 所以,在那之前,她们能做的事只有一样。 ——抢在金合欢母体复活前,想方设法地破坏掉这棵供给养料的母树。 已经不用再多说什么了,顾浅踏上了那唯一一根通往深处的粗大树藤,杨桃一声不吭地跟在后头,一步步走得极为谨慎。 走在诸多的叶茧之间实在让人忐忑难安,杨桃的后颈都出了一层薄汗,生怕哪个茧会如当初那只一样突然孵出个怪物来。 她的视线突然停住了。 “浅姐,”憋了半天,杨桃还是忍不住小声说,“你看那是什么?” 顾浅闻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了她紧紧盯着的地方。 那是一只离她们最近的茧,夹在一层层绿叶缝隙里的那点白色,熟悉得心惊。 在杨桃惊骇的目光中,她果断扒开了外面的两片巨叶,一点点拽出了藏在其间的那样东西。 ——果然。 纸条已经很旧了,破烂边角上沾了点不明液体,上面还能隐约辨认出来的图案和她们这次拿到的如出一辙。 不仅仅是这个世界的普通人。 在她们前就有玩家到达过这里,但不幸沦为了供那些新人类进化的养料,这茧里十有八|九封存的就是他或她的尸体,只有死前攥着的害他到如斯境地的体验券留在了外边。 没有什么能比这能更警醒地提醒着她们,只要稍不留神,她们也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在沉默中,顾浅将那张皱巴巴的体验券塞进了兜里,权当是留给自己的警钟,也权当是复仇的见证。 “走吧。”她说。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彩虹(×2)、旧印朋友与撬棍和萌羊花捲的小鈴鐺的地雷! 爱你们么么哒!! 第46章 我不做人了 那条粗大的藤蔓, 在底下看着有好几米宽,却是越往上走越窄。还不时有坑坑洼洼的凹陷,叫人只能小心翼翼地越过那些坑洞, 还得保持着平衡好不至于脚下一滑摔断脖子。 这一步接着一步,踏得杨桃那叫一个胆战心惊。 也许是在这里呆久了, 也不觉得这些茧里散发出的异味有多难以忍受。但走在边缘也正是离那些叶茧离得最近的时候, 她亲眼看着一片叶子擦过自己的脸颊,一股比其他任何时候都更明显的恶臭也从鼻前飘了过去。 杨桃单是想想里面被包裹的是什么就肠胃一阵蠕动,酸水直往上涌,赶紧快步走了过去, 生怕自己真没控制好吐了出来。 她本来还虚惊过两三次——她眼睁睁地看着手电筒光线尽头的几只茧晃动了一下,被金合欢的阴影吓得愣是惊魂未定地在原地确认了好几遍再没什么动静,才继续战战兢兢地向上爬去。 见的多了居然也生出点麻木来, 当再看到一只擦肩而过的长茧表面上猛地凸出一块鼓包,杨桃居然只是眼皮跳了一下就又如常地往前走,不由又对自己这种见怪不怪的反应有几分唏嘘。 胆子果然是要练出来的。 余光瞥见那鼓块又平复下去,一切如常后她的心也落回原地。杨桃心说她这如果是低空飞过的合格水平, 那自始至终走在前头还一声未吭的顾浅怕不是早就以超高水准毕业了。 “浅姐, ”她压低了声音问,“前面状况咋样?” 她这句话问得还真是时候。 顾浅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干脆停住,连带着紧跟她的杨桃也不明所以地愣在原地。 “等一下。” 顾浅说:“再往前就走不了了。” 也不清楚这树里到底是怎么个构造,一路沿着藤条而上,它越来越细是真的,但她也没想过会纤弱到这般地步。 两米多外的藤蔓只有拳头粗细,没法确定是不是脆到人踩上去就会断裂。 但好处是—— 顾浅抬起头。 ——她们离目的地也不远了。 手电灯光四下照去,除却头顶正上方有留出了空缺, 别的方向再怎么看都是黑漆漆一片。藤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