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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被突然长出来的树枝树叶给吸干的。别的植物也都是这样,生长的速度突然快了好多,就像是——不,一定是有了自己的意识, 长得越来越多越来越高,专挑活物攻击吃他们的血rou,然后……再然后,它们出现了。” 顾浅:“它们?” 这颓丧不堪的大叔抬头看她,眼底是深到她难以理解的恐惧。 “……‘新人类’。”他颤抖着说。 “不管这名字是有谁起的,还是它们的自称……这都已经不重要了,”中年人吞咽着口水,试图润滑一下干渴的喉咙,“这些家伙……是不知道怎么从植物进化来的,虽然外表看着还有点人样,但各个方面确实是凌驾于过去的人类之上。” 顾浅想起了那两张长在眼窝里的嘴巴,和那家伙皱巴巴的苍绿色皮肤。 ——确定是还有点人样? “那个怪物只是在这边活动的一个……” 他继续道:“它们进化出了不同的能力,还能在短时间内自我修复,哪怕断了胳膊都不在话下——” “咱们现在还在那家伙的巡逻范围内,要想逃跑,只有趁它——还有它们再过来前赶紧溜走!” 顾浅没急着做声。 她从不认为逃跑就能解决问题,那个怪婴也没有真的吓倒她。 她面对过数层楼高的海怪,也见过可以瞬间重生肢体的鬼族,但话又说回来,对上同时兼具这两个特征的怪物还真是第一次。 再想想他刚才说的各有各的能力,要是和之前堵路的那堆藤蔓一样可以见什么腐蚀什么…… “你自己还能走吗?”她问。 中年人仍在不住倒抽着凉气,他挣了一下,没挣动。他挥挥手示意顾浅不用管,直接往旁边的树丛里掰下大半根够粗的树枝,一咬牙一使狠劲儿,—— 顾浅在旁边看着都以为他又会牵扯到伤口,结果居然没有。虽然有点费劲,中年人还是硬撑着自己站了起来,他仰脖抹抹冷汗,然后才扭脸向顾浅点点头。 后者会意,转头观察起四周的情况。 哪怕有点勉强,他能自己行动当然是最好的。不然在这个危机四伏的陌生世界,她都没有摸清楚这边的底细,就让她把大半心力都放在怎么搀扶一个受了重伤的人上,哪还能做足够的准备去面对可能会出现的敌人。 “往哪儿走?”顾浅问,“你应该知道要去什么地方的吧?” “地铁站……” 中年大叔歇了口气,继续说。 “我们当时被困在那里,里头原有的物资用完以后就只好轮流派人去外面找。” “有的人带着吃的回来了,有的却再没见过他。”他叹息道,“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出去就一定能回来……我以为自己侥幸活过几回,这次还算是稳当,没想到整支队伍都折了进去只剩下我自个儿……” 他摇摇头,撑起那根“临时拐杖”。 “幸好地铁站里一般都是安全的,咱们只要挪到那儿就可以松口气儿了——走吧。” 顾浅在海滨的度假酒店里歇了那么长时间,和藤蔓的缠斗也只在一瞬,总的来说还是体力充足。 见中年人执意要赶紧动身,顾浅知道他最清楚自己身体的余裕——应该还能多撑一段时间。于是她侧耳听了半天,没在他指的那个方向听出什么动静。 吃人的植物不好说,但十有八|九没有“新人类”,判断出这一点就让人放心了些。顾浅向后勾勾手指,叫后面的那位跟上。 她自始至终地跟中年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好保证有个什么意外就能及时地施以援手。 好在这一路上虽然路过了一株株花花草草,但它们都还友善。偶尔有会动的也不过是在他们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用叶片拍打了下皮靴靴筒,然后很识相地退开,权当是打了个招呼。 顾浅总觉得有点过于平和了,想起之前这大叔毫不犹豫掰树枝的行为,她突然反应过来了一件事。 “啊,这个——” 大叔苦笑,“你注意到了?” “是啊,全是经验得来的。”他沉默片刻,说,“出去了这么多次,活着回来的人总该知道哪些是安全的哪些是不能碰的,时间长了就总结出一点经验……结果事实证明,这也不是时刻都靠得住的。” “安全的那些随时都可能再变异,我刚才也是托大,好不容易爬到这边,赌了一把这些玩意儿还没觉醒出自己的意识。” 他看着自己那根“拐棍”,明显要不是情势所迫,恨不得立马把这玩意儿丢得远远的。 “所以要走赶紧走,”中年人的精神恢复过来了不少,虽然还捂着伤口,但说话倒是比之前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顺畅多了,“搞不好啥时候就会恶化……” 顾浅心知他说的是事实,她也看到对方脚底下踩过的斑斑血迹被几片颤颤巍巍靠过来的叶子风卷蚕食般的吸收了,再次挪开后干干净净地连个血点都没留——这些家伙只是暂时还没觉醒攻击人类的能力,一旦连它们都察觉到什么才是自己眼下最好的食粮,他们就真无路可走了。 “小声点。” 中年人突然道。 他这句话几乎是用气音说的。走在前面的顾浅有些莫名地回头看了一眼,她自认已经很小心了,除了偶尔会带过草叶的沙沙声外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 “再小声点,”但对方只是依然这么要求着,神情紧张得不行,“当心前面的鬼东西,它……” 等顾浅再扭过头去看向拐角后的景象,也明白了他这么说的原因。 ……挡在眼前的障碍物,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几人环抱都抱不过来的植物根茎粗壮得遮蔽了大半阳光,连隔壁十多层的高楼都屈居它间或长着的几片蒲扇般的褐绿叶片之下,要光是这样还没什么可怕,真正膈应人的,是它探出来的枝条上结着的巨大“圆瓶”。 尽管已经异化得厉害,但依然能看出来它的原身是什么。 ——猪笼草。 足有两三米高的捕虫笼那青绿色瓶身底部还泛着暗红的纹路,被“瓶盖”掩住的囊口开着点不大的缝隙。等稍微离得近了点,顾浅就嗅到一股奇特又莫名其妙地唤起人食欲的异香,仿佛在无形中引诱着饥肠辘辘地闻到这香气的家伙接近。 异香扑面而来的一刹那,连她都晃了一下神。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它的野心已经不仅限于守株待兔地引诱昆虫误入了,现在真正想要捕猎的恐怕是更大也更能满足养分的—— 无意间瞥见的其中一株更是证实了顾浅的想法。 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真的上了这大头当,一动不动地挂在笼口边沿。几只苍蝇嗡嗡地绕着他挂在外边的下半身打转,眼尖点就能看到他挨着渗出粘液的内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