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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近乎习惯的接受。 她记得这里的每一寸跳动与微搏,记得他发丝间被阳光打过的烘香,记得他眼睛晨时未晚的解语文字,记得他嘴唇的纹路与温度。她认得这里的每一块石头,每一片羽睫,每一株草木的生长,她知道这里的每一个角落,怎么被岁月堆压而成这副光景,而这里的每一个角落也记得她,如何被流年积攒成这副模样。 没来的急细想其中的缘由,袁基却不容许她走神,压住他的膝窝,重重的按下去。很快的深入,她又没空去想别的了,脑子里都是白花花一片,感受着他速度极快极深的cao干,一下接着一下把她顶到极端。身体里的快意在极速的回聚着,挤在小腹肆意抽送鼓动,搅乱她的肚子,弄烂她的血rou,直至从花xue里涌出大把黏腻腥甜的yin水。 唯一能主动和思考的便是逃,身体弯成一道弧,挺起来,又被他压下去,捉住手腕,困在浑身血气骨头都是他的气味儿里,逃不掉,像是被重浪拍上岸的一尾鱼,浑身都是与海水共浪的痕迹。他吻她的眼,舔掉那些咸苦的泪,咬着她锁骨上单薄的皮rou,要把自己也留下去。 她抓不住什么,此刻只能揪住自己的魂,怕又飞走。她曾经用四季如春去抓雪,失败以后再也不敢去握任何东西。只能虚虚的握住空气,好像又没抓住,只落在床上,揪住的被褥已经开始发潮。 袁基却在这时开始醋了,想起来什么,彻头彻尾的像一个醉人,谈不上端庄和分寸,只有浑身上下被火烧的细胞会呼喊,说想要,要泪水,要浇灌。有时候蜿蜒的人儿主动起来才怕人,她庆幸自己偶尔丢弃的分寸感,不然在记忆里袁基一定会糊成一道风,因为她没有来得及看那么些眼。袁基去扣住她揪住被褥的手,仰头去看,看到她小腹上的那一条明显的凸起,被吮得后背发麻,又妒起来,不知道是在恼谁,看着她失神,又狠狠弄进去。 他贴着她的热和烫,把话说得带有侬侬的鼻音: “殿下……不要旁人。” “在下也可以。” 人的存在是一种得不到答复的哀求。 * 广陵王在之后其实想了很多次,那次袁基分明很小心,也不痛的。她原先也分明没有哭,只是忍着。 他却把她拥得很紧很紧,像要藏起什么珍宝,那样的轻,温热的气息洒在耳边,连呼吸也是轻的,近乎呢喃,像一曲辨不清名字的歌谣,她听着,听着。眼角不知怎么的就发潮。 她听见他说,殿下,可以哭。 眼泪决堤的那一瞬她脑中又想起那一口枯井。 不同的是井里不再枯竭,是活的,又重新汩汩冒出了水源,清亮的,浅浅一层,虽然还很新,但足够生动。 真好啊,她这样想着。 好像真的有人不顾一切的来填满她了。 【4】琴瑟档 夏日里最不缺的就是燥热的风。 芦苇说风说了许多,把夏天注得盈满。挂在树梢上的叶被拼凑,像一张不透气儿的绿网,兜住几朵细碎的阳光。天边的云晕开的千丝万缕的蓝,辽得没有边际,她嗅到空气中日益浓烈的热,偶尔响起几只过分聒噪的蝉。这样就不会有空当,有间隙。绿色,热浪,哨响,再填上几碗宽厚的小酥山,把自己也冻住,觉得圆满。 这样的好天气,日头毒辣,当然不适合出去闲逛。她像一只懒散的猫,却不太喜欢暖阳,俯靠在堆着凉瓜的桌案边,把脑袋埋进去,尝到瓜果的甜香。 袁基端坐在案旁,正在读一卷她听过名字的竹简,神情专注,有几道从竹编的帘子中透过来的橙红色打在他的侧脸,明明眉宇间有揉不开的结,却不够凌冽,空旷的风将他触摸得柔软起来,线条那么的柔和,在他身上刻下磨灭不掉的曲线。 她站起身来,附在他身上,替他去捉盘桓在他肩头发丝的日光。这下真的像逐阳的猫了,可太阳哪里是那么容易抓住的,干脆停下来,摸到他身上的冰冷,以至于总会被抱紧。 幸好此时他guntang。被拥抱着,他没觉得打扰,弯起眼睛将她罩住、拢紧,广陵王有时候会觉得他像一只狐狸,比起不带温度的鳞片,他更适合guntang。比喻句是不能被轻易落下描绘的,勾勒了就容易被记住,再也难忘,更是另一道不需要契约的锁。 竹简书还在他手里,一只手拦住了她的腰。这时她才想起来做狐狸的好处,尾巴又露出来,想要有人为她剥葡萄,又不想在青史上画一笔浓墨重彩,她不做空城,要做碰着他软肋的一把刀刃。 她勾住他的下巴,藏在他的怀中的暖里,像另一个烈日。分明也没有说要,他却嗅到她身上很淡的香味,知道她想。 眯着眼睛望着房梁顶上被日光耀得纷扬的尘埃,随着袁基的动作被撞散,漂浮着,像冬季飘落在灯笼下的鹅雪,被灯照亮时倏忽飞起来,扑火的飞蛾一样的橙色,燃烧掉。 袁基在她身上是一座由雨水堆成的山,汗随着他的额发洒出来,坠下去,夏天的热仿佛最适合吹鼓热氛,把皮rou吹得湿粘,远处是热得发糊的浪,只有近处是清晰的,是真的的,是这天地中真是存在的。他缠上来时分明又不像勾人的狐狸了,像蟒,那条尾巴卷在她的腿上,一圈一圈的紧上去,却不是想象中冰冷的鳞片,热得要把她烧起来,她在真实和虚幻的景致中挣扎,想得很模糊,或许他只对她guntang。 他去吻她的锁骨,她还眯着眼,呼吸声很浅很淡的起伏,像两片光滑的叶子在春水里悠悠荡荡。不知道被顶到哪里,原本只是在磨,还没进去,现在听到咕唧的水声,只能抓着他的后背承受他这不断猛烈袭击的快感,人还没醒过来,只知道颤颤的含泪摇头,身子却像被打上了磁石,还没挤进去腿就先已经缠住了腰,张着身子任由他肆意侵入。 可是袁基却停了,捉住了她的腿往上抬,摸着她腿根处的水,盯着她的脖颈没说话。 那些痕迹都不见了。袁基盯着她脖颈上雪白的皮rou看,摸到上面还有些打手的旧伤,却没看见他留下来的印子。广陵王又重新变回了之前那个无瑕的瓷器,就像他从未来过,恍惚又回到了开始。 她最后是被cao醒的。 xue里暖呼呼的裹着他,深吸一口气,感受到他的形状,朦胧的抬起头对上那双眼睛。他像是着了魔,揉着她发酸发胀的肚子,还在往里面送。他汗湿的头发被他撩上去,垂下来的几缕落在她的掌心,随着他的动作轻微的晃动。 她被他撞的一颤一颤,xue里的精水断断续续的冒出来,她醒过来,揪着身下不知何时垫的软枕,往前爬,袁基把guntang的胸膛附过来,低低的在耳边喊他的名字,把她不知道飞到哪儿的魂魄喊回,随后深深抵入深处。袁基不接受她的讨饶,似乎不满她这种无意识的抵抗,又把她的腿cao开了一些。她险些小死一次,又被他撞得臀rou都在晃,糊了满脸的泪水,吐着舌头说烂了。 袁基看着她收缩的瞳孔,又去吻她的唇,最后像是确认了什么似的,说: “殿下很喜欢”。 分离有时候就像一把刀刃,她摸着身上的疤时这样想。 人与人产生愈来愈重的的羁绊的时候,尖刀就像爬山虎的足尖儿一样的伸长了,扎进人的血rou里,把身上的疤一道接着一道挑开,教人疼痛。所有人都猜测过那一道流血的谜底,囫囵的称之为命运。 她在离开他时把这把刀刃吞进去,有太多的羁绊要她抽筋拔骨。尖刀立在身体里,随着她的脚步一刀一刃的划破足心,剥离那一层人鬼惮惧的皮,疼得麻木,一路上总要停下来。总要想,为什么这刃还不能刺进骨血里,最好长在一块儿,痛得不习惯。 麻木也不习惯,干脆就这样痛着,刀子能将她磨成铁,足够御寒。疼痛让她活着,实实在在的存在了。可以嗅到风中的气味,寻到一点儿暖,可以看见挂起的五彩经纶旗帆;可以听见心脏有些快的跳动,混杂着人声……她就盘腿枯坐在那儿等春,等时间,等习惯,等忘记。 可她却发现忘不了。 痕迹一连接着消失了很多天。原本刚印上去时还是红的,睡一觉醒来就全都不见了,要不是袁基身上的痕迹也留不住,广陵王甚至觉得自己犹在梦中。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小到不小心划到手指的口子,亦或者浑身的遍布印子,第二天早上起来一探,连xue也是好的。 为此袁基连着吃了几日的醋。 他喜欢顺着她的唇一路向下吻,有时撑在床上时会去看她的眼睛,把泪水舔掉,去咬锁骨,贴着脖颈最薄最热的地方用舌去吻,这时候她会触电一样的发抖,泪又重新涌出来。 桃红色的嫩舌在两指间如同狡猾的鳝,她用犬齿轻咬他的手,迫使他松开她的舌。他用两指撑进他的口腔内壁,灵巧的打了个旋儿,去摸她的四颗尖锐虎牙,想起锁骨被她咬下的齿痕,去压她的舌,餍足的叹了一口气:“殿下的齿爪锋利。” 周遭都被烤熟了,她挺起腰腹,月华抚靠在他的膝头,方才爬跪的姿势让膝盖肿了一圈,青紫色的淤痕一层一层的如同晕开干涸的墨。一片银箔降落其中,使她整个人沐浴在风平浪静的绸缎里。远远近近的几个山头,月明如水,几棵倒生乔木的黑影恰如湖面浮起的几片黑藻,那是他的叶脉,她的心跳。 她是没有风就不发浪的湖泊。 红色的愁缎抖落在如玉的肤上,星星点点如梅如杏。绛色染了她的身,整张良皮薄面都发汗,发潮。屋檐上的水顺着瓦片泼下来,她身上的气息丰稔,骨头里藏了青茶的老涩,烟熏的气味辛辣。被凿开后往外渗透着鲜甜的水,一抖一抖的,全部洒在掌心里。 她哄人,抄起他的手掌去贴自己的腰腹,听一些水声,看湿淋淋的床帷,他轻轻的呼吸,很慢,又有些怯,要缩回去。她锁住他的手去捏他的掌纹,提起他食指的指腹,让他去碰被他顶得撑起来的肚子。 她当然知道他是故意的,她不是没有受过他的力气,哪里被她能轻易的倒转翻了个身。 他勾起背欠起身时像一位虔诚的信徒,她骑着他左右去晃,扭着腰抽气儿把自己提起来。xue口被弄得发红,向左右两边移身时软烂的xue被他填满,两侧的筋rou都被撑开,大张着嘴。每一片褶子都被铺平了,看得见里面发了水的红rou,一层油亮的水釉似的唐三彩。 那双手黏在她身上不老实,卡进腰线的一个深窝,用皮rou卡住她泛红的肩颈,手掌被湿漉漉的汗珠黏住。她被他压得动弹不得,逼出了泪,硬生生的往下吃得更深,xue口被劲力撑开,把他剩下的东西全部吞了进去。精巧的两个囊袋上面积了一小摊水,被两口小碗样的盛着。 脚趾疼得蜷起来,她扭着腰要去咬他的肩,他没阻止,只是摸着她覆盖在他手上原本要把住她的手,又轻又慢的摩挲,隔着一层雾。她被他弄得发痒,他寂静的平吞下仲夏里浓厚的霜气,力气大得像是要吞掉她的魂魄。 袁基双手撑着床面任由cao持,她艰难的把自己的身子挪开,他的阳物被她的水温养着,化开了,泡得狠了,上面的经络覆盖一层光滑的水印,发亮。 她的腰已经软了,中出的时候扯出一段浓稠的水丝,长长的一条线,分开时弄出一阵腻腻的水声,轻轻的响。那一股线又随着她和他的距离的绵长蔓展,分成小小的几路,如同迟迟吾行的藕丝、震动翅膀的虫蚁,飘起来也是可以被风吹动的雾气。 那点情丝绕断了,一端黏在她的掌心里,渗进手掌深浅不一的纹路中,把她浑身都染透了,骨头缝隙中都是他的味道。 另一端不知道是水还是精的东西爬在他身上,他阳物和他一样是漂亮的藕粉色,只是尺寸骇人,捅进去要把她cao烂。她的花xue被他拍出的白沫子也粘了他一身,好像被雨浇透的而变得透明阳春花,也化作了雨。 她在铺满潮气的房海中颠簸得不能自己,只能手颤颤的撑开袁基的肩膀,呼出热气,朦胧中看见他的山温水软的眉眼,只觉得他笑起来像一捧云。 * 春雨结束前,最后一道冷风吹袭的休沐日,一只湿漉漉的白鸟歪斜着翅膀的飞去,忽然在漩涡似的高高低低,坠入云层深处。 雨落得像流浪小犬。 袁基默然,露水在草叶上滚动,聚集,压弯了草叶倏然摔开万道金光。雨湿淋淋的往下落,洒了一片接着一片的薄盐,空气中都是草木的灼烈而清苦的气味,青苔爬满了石阶。他不说话,也无心观景,只是盯着莫名其妙出现在她身上的咬痕出神。 那不是他留下来的。 (未完!有空会继续填) 袁基听墙角时吃醋是以为她在和别人做,结尾是暗恋组捅破窗户纸的痕迹穿过来啦 碎碎念:感谢大家看到这里>< 想写一些有温度的东西,想要被记住永恒的那些瞬间需要她的泪水浇灌,所以在某一刻,和他琴瑟的时刻,她被允许哭,可以不做枯竭的井。他在那时生生吞下她的泪,而她也吃下他的全部。 或许对长公子来说,能靠近就是一种幸福了吧。但我想,他的卑和他的怯在这一刻或许可以得到承载,因为有回应。 她也会说爱他。 祝各位殿下七夕快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