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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阴沉,像是即将下雨的模样。 去年郑东林就去了杏树村,然后圣上大病,太子南巡,楚王莫名的提议,圣上还问自己了七皇子,杏树村周家,宫女。 何为安再次梳理所有的细节,“你说周林夫妇年近花甲了,那他们的儿女如今应该也至少三四十岁了。” “而假如周林的meimei真在皇宫中,五十多岁的宫女若是没有被遣散出宫的话,那必定是做到了一宫嬷嬷的位置了。” “是,周家大儿子如今已有四十,女儿三十五,一家共九口人,周家大儿……” 阿七正准备把周家所有人都详尽的一一念给大人听时。 何为安突然睁开眼,打断了他,“等等,你刚才说周家的女儿今年三十五岁?” 阿七突然停住,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三十五?今年正好是建安三十五年?这会是巧合吗? 对了,还有…… 这个可怕的念头一冒出来,后背上迅速渗出一层冷汗。 下意识吞咽时,何为安突然自己把自己给呛住了,“咳咳咳咳!”咳了好几下,才平缓下来。 “快,快撤回杏树村的人!”何为安脸色十分难看。 若真如自己所想,那郑东林就是给自己指了一条死路。 许是近来一切太过顺利,他一时不察竟着了那狐狸的道了。 这么看来,郑东林应当就是那吴修齐背后之人了,否则他何必费这番功夫来对付自己。 见大人面色不对,阿七也知定是出事了,还未来得及回话。 大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躁动声,接着门房奔来,说宫里来人了,召大人进宫。 主仆二人皆是面色一变,何为安迅速吩咐阿七:“杏树村的人别联络了,一个时辰后,我若还未回,你就立即带夫人回贺家。” 未等阿七回话,宫中内侍已进院中。 见大人跟宫人走后,想起刚才大人最后对他交代的话,阿七此刻急的直在原地打转。 出大事了,定是出大事了! 可他根本就无法完成大人刚刚的嘱托,今日好巧不巧的,夫人带着雨雪雨霏去香云寺还愿去了。 他现在去寻时间上更本来不及了,且他担心万一大人回来,自己不在,再耽误大事那就更糟糕了。 天空此时已彻底阴沉了下来,乌云密布。 去宫中的路上,何为安抬头看了眼头顶黑压压的云层,露出一抹苦笑,这回自己怕是真的要完了。 上一次昌平街楚王一事,还尚有放手一搏的机会。 可这次窥视帝心,刺探皇家隐私。 还是这样的皇室丑闻! 圣上怎会再留自己! 事一败露,他必死无疑。 果然,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中,一个不慎,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早该想到的,这两年自己爬的太快了,一味地激进,自然会挡了别人的道,成为他人眼中钉。 可年年怎么办?她才刚怀孕,贺家能否护得住她? 她会不会被自己牵连? 想到这,他手臂上的肌rou控制不住地跳着,袖中的手掌全是冷汗。 他不能出事,一定不能出事! 有办法的,一定还有办法的,何为安不断的在心中和自己说。 可直到他随内侍走到御书房门外之时,还未想出应对之策。 看着那扇他如今已渐渐熟悉的漆金盘龙大门,他第一次心生退意。 内侍在门外禀报,不一会儿御书房的门被打开了。 子善走了出来,看着何为安一笑,“何大人快些进去吧,圣上同谭侍郎一直说起您呢!” 门口的何为安眉间微蹙,怎么谭大人也在,不应该是郑东林吗?且这位子善内常侍也看起来十分轻松的模样。 来不及多想,他匆匆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没看到郑东林的身影,谭溪舟见他来了,朝他微点了下头,面上看着也并无不妥之处。 圣上正低头专注的看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注意到何为安来了。 “何为安,朕听说谭侍郎说,这长平,长宁,长乐三县的账目都是你看出问题来的?” “何郎中朕是真要说你慧眼如炬,就这几本账目,朕看了半天,若不是谭侍郎指出,朕还真找不出半点问题来。” 建安帝抿了一口桌上的茶水,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听完建安帝的话,何为安自来的路上一直紧绷着那颗的心,此刻才敢稍微松懈了些。 可立即又觉察出圣上问的话不对劲之处,起初明明是谭大人发现了长平县赋税账目问题 ,随后让他把周边县都一一排查一遍。 后面两个县的账目问题虽是自自己找出的,可若不是有长平县的先例在,他也难以发现这两个县的赋税漏洞。 若说真正看出问题的也应该是谭大人,而不是自己这个跟着走的人。 只是圣上都这么说了,显然谭大人竟把功劳都算在自己身上了。 “圣上过誉了,微臣也只是侥幸才看出一些来。” 他只能接下话来,要不谭大人先前和圣上说的话就是欺君了。 “快和朕说说,最初你是怎么看出问题来的?” 这几本账目面上做的可谓一丝不苟,天衣无缝。 自他登基这三十多年来,这上京城附近还从未出过贪墨之事。 建安帝本以为,这是因为天子之都,皇城根下,众人不敢以身犯险而已。 却没想到,这险人早就犯了,只是自己被蒙在鼓里还未可知罢了! 趋热性能惯,贪饕死亦轻。 天子脚下亦是如此,这魏国不知还有多少这样的苍蝇! 圣上问及,何为安不敢推脱,好在后面的问题也确实是自己找出的,他一五一十的同圣上细心的讲解着。 “何为安,你这是又为朕立了一功啊!” 建安帝看着那几本账目,目光沉沉。 底下站着的何为安心绪复杂,圣上此刻的赞赏犹如剑上蜜。 万一杏树村的事情败露,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有在他面前辩解的机会。 “皇城脚下,这些人都敢中饱私囊,如此蛀国之虫,岂可留之,若不肃清,各州府县岂非更加肆虐猖狂。”建安帝目光锐利,面上已带怒容。 圣上的话让何为安忽然明白了谭大人今日此举是何意。 本来关于京郊县城赋税贪墨之事,谭大人本可直接在朝中直接递折子奏明即可。 可他却抱着账本来找圣上,还把所有功劳都扣在自己头上。 上京城附近,这些人既然敢贪墨,那背后定是有人支撑才敢如此,否则区区一个知县安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这其中所牵扯进上京城中的官员,和世家怕是不会少。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他不过区区一个五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