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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提议三人赛诗。 说说笑笑间,不知不觉就到了正院,刚放松下来没多久的秦落突然又开始心脏狂跳,他用力吞了吞唾沫,突然小声问肖知谨,“可,可我听说肖大人嫉恶如仇,走到哪里,哪里便有官员纷纷落马,是个十分威严的人物。” 肖知谨:“……” 爹,你名声被害啦! 稍后三人一进门,就见上首果然坐着一个身形清瘦、面庞黑红的人,在凉凉月色下看着格外气势逼人。 气氛仿佛骤然凝固。 作者有话要说:恭喜昵称“缺月疏桐”的盆友出镜,小秀才“霍疏桐”; 恭喜昵称“秦落”的盆友出镜,还是小秀才,哈哈哈哈! 鼓掌,两位盆友年少有为,难得家境也好,前途不可限量啊! 第79章 火热的青春 比起秦落的敬畏, 霍疏桐心中更多的却是震惊。 霍家本家分家人口众多,每年都有人参与科举,当年也曾有叔伯是肖明成的同科。之前他向家人说要来云汇府做客时, 家中长辈还特意回忆了一番当年遥遥瞻仰榜眼风采时的场景, 语气间颇为神往: “气质清冽身姿挺拔,犹如青竹翠柏;形容白皙俊美, 可谓君子如玉, 如琢如磨……” 可现在? 霍少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眼神, 在不失礼仪的前提下细细打量,发现前者倒是对得上号,可这白皙……到底从何而来啊! “哈哈哈父亲又晒黑了!”肖知谨的笑声打断了霍疏桐的胡思乱想。 晒黑?还“又”? 霍少年微怔,正好见肖明成亲手扶起儿子的动作, 两截袖管随着他的动作上移, 露出来两端如霜似雪的手腕子。那颜色对比堪称惨烈, 简直像把手腕以下放在酱油罐子里足足浸泡了九九八十一天一般! 霍疏桐:“……” 难道, 这就是肖大人飞速晋升的诀窍吗? 当今成宁帝喜好……黑皮? 不得不说年轻人就是好, 至少思维活跃, 哪怕方向距离正确道路偏离十万八千里,也能肆意狂奔。 殊不知肖明成也正在打量这个貌似落落大方, 实则神游天外的少年,他忽然念了两个名字。 霍疏桐骤然回神,“正是两位叔父。” 肖明成笑笑, 让他们坐下, 一派长辈风范, “果然有几分相似,不曾想还有今日这段缘分。” 霍家多藏书多进士,老宅那边的进士碑一直都是当地一景, 奈何质量跟不上数量,九成人入朝堂后就止步于五品,霍家人不会做官的名声跟他们会读书的名头一样大,也算奇葩。 曾有人很客观公正地做过总结:四品以下,霍家无敌! 听上去虽然威风凛凛,但……总觉得有点隐约的辛酸呢。 其实不光霍家人对肖明成印象不错,他对霍家人的记忆也相当正面,奈何双方名次相差甚远不说,家世也有云泥之别,接触机会和共同语言都相当匮乏。 霍家人自然有世家子的骄傲,大概率不会主动出击,而肖明成也不热衷于四处结交,双方几年翰林院同事相处下来也不过点头之交。后来各自领了新职务,分道扬镳,唯一的联络方式自然就断了…… 霍疏桐在县试和府试中连续取了两个第二名,最终在院试中来了一次反杀,成功摘取头名案首,肖明成不由夸赞道:“果然是雏凤清于老凤声。” 霍疏桐的身体有一瞬间不易察觉的僵硬,几乎是带着几分急切地道:“大人谬赞……” 心思细腻的肖明成迅速明白了他的担忧。 科举考试涉及的内容越往上越贴近实际官场,霍家过去几代人往往都能在考取秀才甚至举人的考试中名列前茅,中进士者虽然普遍名次不高,但也不在少数,还曾出过不少留名青史的文豪和诗画大家,可一旦步入官场,就跟身体被掏空一样,进展缓慢。 这一点很深刻地证明了一个道理:才华横溢不一定会做官…… 别的世家都是相互扶持往前走,唯独他们家,大概率是相互扶持别掉队,能驼一个是一个,怎一句憋屈了得。 而且这些霍家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几乎每个人都曾被寄予厚望,被夸过什么“青出于蓝”“雏凤清于老凤声”。 久而久之,别说外头的人,连霍家人自己都有心理阴影了,每每听到前期诸如此类的赞叹,都会本能地打个哆嗦,生怕又被提前夸死了…… 说完这头,又听那边度蓝桦对惴惴不安的小胖子道:“我娘家的船队每每出海,也都会从南边贩茶,秦家茶园的茶叶确实不错。” 秦落想不到还有这话,顿时像一颗受力的rou丸一样弹坐起来,惊喜交加又带着几分惶恐道:“不敢,不敢。” 度蓝桦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他圆润的小肚皮和弧度优美的下巴上,嘴角扯了扯,强压着没笑出来。 这么细细算来,来的两个孩子竟都能与自家人牵出几分瓜葛,倒是亲近许多。 看年纪,还是十来岁的少年;可看身份,却都已经是秀才公,言行举止自有气度,度蓝桦不禁感慨:难怪寒门难出贵子。 起跑线确实不能定生死,但优秀的出身、优渥的家境绝对可以替子孙后代铲平前进道路上的一大半荆棘。 说得最直白最残酷一点:穷人家的孩子压根儿就交际不起! 眼前这三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要么出身清贵,五岁上下就有家人亲自启蒙;要么家境富裕,早年就重金聘请大儒传道受业,不愁吃喝、一心读书。这一路走来,他们优先接触到寻常百姓家的孩子根本不可能了解的资源,知晓绝大多数寒门可能大半辈子都搞不清的游戏法则……一点点累积下来,最终的差距便犹如天壤。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看向肖明成:如果他的出身也如肖知谨一般,是否现在也会有三五知己好友? 家境和经历不同的人真的很难有共同语言,而肖明成那届刚好寒门贵子极少,且没有人能跟上他的野心和步伐,久而久之,便是落得形单影只踽踽独行。 觉察到身边火热的视线,肖明成转过头来,“怎么了?” 度蓝桦感慨道:“你真是不容易。” 接触的时间越长,她越是能明白肖明成走到今天究竟有多么艰难,在外人看来,又有多么的不可思议。 肖明成愣了下,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下首吃着点心闲聊的少年,心下了然。 他莞尔一笑,像是将过去的一切艰难困苦都如拂去一粒尘埃那样轻描淡写道:“都好了。” 晚饭菜式是许多天前度蓝桦就跟厨房拟定好了的,为了照顾三位少年不同的口味,十多道菜肴囊括了天南海北,苦辣酸甜应有尽有。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话说的一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