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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也有快三个月了,确实该放松放松。 “也好,我去写帖子,请夏夫人她们明日踏青。” 自从被肖明成逼着练字,度蓝桦的书法水平就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提升,现在写个帖子早已不在话下。 帖子递出去之后,夏夫人、新任主簿之妻刘夫人都说要去,只是新任马典史的儿子染了风寒需要照看,马夫人致歉说不得空。第二天一大早,夏夫人和刘夫人先来县衙与度蓝桦汇合,这才一起出城。 清明出门踏青的人不少,众人一出门竟就发现了许多骑马出行的女郎,一个个神采飞扬好不动人。 只是度蓝桦隐隐觉得哪里怪怪的,扭头问最亲近的夏夫人,“我记得去年还没这么多骑马的啊?” 平山县地处中原腹地,本身风气就相对内敛,寻常女子出行要么乘车坐轿,要么干脆步行,酷爱骑马的度蓝桦才是其中的异类。怎么一翻过年来竟大变样了? 那头刘夫人噗嗤一笑,“夫人何不再细看看?” 度蓝桦闻言又细看一回,最后自己也笑了,“难不成是在学我?” 那发带,那吊高马尾,还有那跟自己身上如出一辙的骑装,说是偶然都没人信。 夏夫人笑道:“可不就是么?”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因如今的平山县一把手肖明成务实,下头一干官吏就纷纷展示自己清正廉洁的一面;因度蓝桦喜好骑马,外头便也悄然刮起一股男女争穿骑装、争学骑术的风潮。 夏夫人又道:“原本有些人还在踟躇,谁知连皇上、太后和皇后都先后两次夸赞于您,可见他们也是认可的,谁还敢质疑呢?” 刘夫人接道:“如今这但凡手头略宽裕一点的必要买马,必要做骑装,一时间竟是供不应求。现在一进去裁缝铺子啊,那里头挂的成衣都换成骑装了……” 顿了顿,她又难掩艳羡道:“每日见夫人骑着高头大马往来如风,英姿飒爽令人心驰神往,若非我畏高,必然也是要学一学的。” 夏夫人乃巡检之妻,行事颇为爽利,哪怕以前没骑过马,但年前为了更好地紧跟度蓝桦步伐,鼓起勇气学了一阵子,如今竟也很有模有样了。 眼下春光明媚,骑马行走只觉微风拂面神清气爽,又能欣赏风景,远比乘车坐轿闷一路来得舒坦,夏夫人试了几次就得了乐趣,打定主意除非天气恶劣,不然以后都要自己骑马出行。 今天三人出行,唯有刘夫人乘马车,难免觉得与其他人格格不入。 度蓝桦正色道:“一味盲目跟风攀比也不好,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她是知道刘夫人畏高的,每次上下车踩那个不到半米高的凳子都有点儿哆嗦,骑马那不是作死吗 “不过,”度蓝桦又笑了,“让女孩子们多动一动也好,别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没病都憋出病来了。” 她一个月不出门都浑身难受,真是想不出那些一辈子不出门的究竟是个什么铁打的心态。 骑骑马,锻炼锻炼身体,还能出门涨涨见识,怎么都比一辈子困死在屋子里强。 夏夫人深以为然,“夫人说的是呢,我以前也是隔三差五就有个头疼脑热的,可自从骑马之后,这饭也吃得多了,觉也睡得香了,竟有三四个月没请大夫了!” 一番话说得刘夫人越加懊恼,羡慕的眼神都要化成实质从嘴角流下来了。 “对了,”见她眼巴巴瞧着自己,度蓝桦倒是想起另一件事,“前儿咱们这儿考试,我也琢磨着弄个女子学堂,奈何我是个没耐心的,教书育人的事情做不来,思来想去,竟” 话音未落,刘夫人就抢道:“我来我来!” 她早就想跟这位度夫人打好关系,奈何性格喜好都跟对方差了十万八千里,想找点共同话题拉近关系都没办法。好不容易出了个骑马风潮,她竟然还畏高! 正愁眉不展时,对方竟冷不丁提起办学堂,刘夫人心头一阵狂喜:这不正是我的买卖来了吗? 她是举人的女儿,从小也是读书长大的,不敢说有什么大本事,但教孩子读书绝不在话下。 夏夫人失笑,“这事儿还真非你莫属,我呀,一看书本子就头疼。不过若是以后要教导女孩子们骑马射箭,我也能顶个缺!” 说的众人都笑了。 办女子学堂的念头度蓝桦早就有了,只是一直不得空,因此还只停留在概念阶段。 知识改变命运,可由朝廷出资的公共学堂只收男学生,女孩子们要么单独聘请家庭教师,要么干脆目不识丁,这让度蓝桦打从心眼儿里不舒服。 她不敢说自己有改换日月的本事,但也希望女孩子们至少能够拥有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竞争的资格都没有就输了。 就算女孩儿们读了书不能科举做官,可哪怕只是识字,就不会有被人哄骗着签卖身契、假借条等惨剧发生,甚至还可以找点诸如记账、盘点之类的更有技术含量的工作,出路多了,收入也会更高更稳定。 哪怕只有一点点变化,但度蓝桦相信,给她足够的时间,这些细微的变化就会成燎原之势。 或许刘夫人和夏夫人积极响应单纯是在拍马屁,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结果是好的…… 三人一路说着对女子学堂的建议,不知不觉就到了西城门,还顺便跟许久不见的李卫疆打了声招呼。 善堂事了后,李卫疆就从度蓝桦给出的“一百两赏银还是升官”的承诺中选了后者,如今已是西城门的三把手了。因大家都知道他得了县令大人看重,上头的一二把手也不敢轻慢,日子比原先好过许多。 而肖明成和度蓝桦那头也很满意:有了李卫疆,就相当于在西城门一带长了眼睛,万一有事也能掌握先机。 一行人沿着大路走了不到两刻钟就到了池塘附近,放眼望去,果然一片粉花绿叶蜂飞蝶舞,空气中浮动着淡淡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这里虽不如葫芦湾开阔壮美,但池塘岸边的两圈大柳树都有两人合抱粗细,长长的柳枝被风一吹就刷拉拉摆成一片,自有一番风流的韵味。 “呦,人还挺多。”夏夫人惊讶道,看了一圈后就笑了,“还遇上熟人了呢!” 度蓝桦定睛一看,打头那个可不正是善堂的新任管事王敏? 自从善堂换人管之后就大变样,王敏是个心细的,听说老人孩子们最少也有五六年没出过门便上了心,正好最近天气不错,他就分批把人带出来散心,今儿正好碰上了。 就见约莫二十个老人孩子在池塘边围成一圈说笑,气色比起之前度蓝桦去善堂时不知好了多少。 有眼尖的孩子无意中扫过这边,愣了下,然后便飞快地跑过去拉扯王敏的衣袖,后者抬头一看,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