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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景踏青,还有文人组织诗画会什么的。但现在树木渐渐步入凋零期,山风也比别处猛烈,去的人就少了。 今天清晨一个樵夫去那里砍柴,无意中发现湖水中浮着什么东西,就用树枝拨弄一下,结果……翻过来一张泡发了的男人脸。 提前赶到的孙青山已经带人将尸体捞起放在岸边,并沿湖四处搜查线索,度蓝桦等人距离尸体还有二三十米远时,就已经闻到了淡淡的腐臭。 有个年轻衙役在他们来之前已经蹲在地上吐了一波,度蓝桦一瞧,呦呵,还是个熟脸儿,上回去杏花家挖茅坑就有他,好像叫黄兵来着。 度蓝桦大感欣慰:脏活累活抢着上,小伙子觉悟很高嘛!回头可以让孙捕头重点培养一下。 黄兵:“……呕!”呜呜,爹,我想回家! 亏待什么都不能亏待法医,来的路上度蓝桦就已经花1个积分兑换了两副医用手套。系统考虑的挺周到,从商城出来的橡胶塑料类商品都是可降解材料,不必担心环境污染。 雁白鸣一开始死活不愿意戴,说影响手感,结果被度蓝桦**,然后就真香: 柔软有弹性,好像只是多了一层皮肤一样,完全不妨碍摸东西! 这是什么好东西! 对上他闪亮的眼睛,度蓝桦嘚瑟了下,“跟着我,什么宝贝没有?” 雁白鸣点头如啄米,高举双手,欢天喜地地检查尸体去了。 那边肖明成已经跟孙青山接上头,后者道:“卑职在湖边草地上发现了一个行脚商人常用的竹制货柜,上面有不少东西,应该是死者的。” 度蓝桦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装备:乍看就是个半人多高的三层柜子,背面有两条宽布带,可以让人背着到处走,顶部还有挡雨棚,很实用,有点像现代影视剧中赶考书生们背的书架。 柜子的底部装着快空的水囊和一包干粮,另外有两件男式换洗衣裳和3两4钱银子以及一包铜板。中间那层则装了几包点心、三只绢花做的发衩和几块新棉布。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可以证明他身份的物品和文书。 货柜虽然一看就有些年头,但边边角角都擦拭的很干净,每一根竹片都呈现出莹润的玉质光泽,显然主人非常爱护,经常保养。 但是现在,它却被很仓促很随意地丢在地上,有个角都被磕坏了,露出里面的竹茬。 度蓝桦伸手在货柜表层抹了下,发现指腹沾染了一层灰尘,“里面的物品很干净,没有被雨水淋过的痕迹。最近一次下小雨是四天前,也就是八月二十一的清晨,死者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四天。” “这个点心包装纸我记得是城西周娘糕饼铺的,”她又打开点心看了看,“不完全风干,时间上没问题。” “立刻派人去城中各大铺子询问,看是否有人有印象。”肖明成翻看了下那些物品,“货柜完好无损,财物也在,不是谋财害命。点心、绢花、布匹,男女老少都有,其中绢花比较亲密,死者作为男人,哪怕是走亲戚也不会送这种东西,所以应该是给家人带的礼物。这么看来,死者或许是在结束了外出买卖后,准备回家的路上遇害的。” 众人只觉得有理有据,但度蓝桦更多的还是惊讶: 肖明成的进步真的太快了,杏花的案子上他明显更侧重于倾听,但现在,仅仅过了一个多月,他就已经可以在第一时间给出准确的判断了。 之前捕头秦正敢跟他叫板,就是因为办案这种事情天赋和经验缺一不可,肖明成初来乍到,又完全没有相关经验,哪怕不愿意,也必须借助他人的力量。 但是万万没想到,肖明成是个有资格自信的狠人,上来就跟秦正正面刚…… 度蓝桦不禁回想起他宁肯暴露自己骑术的短板,也要骑马赶来的举动,忽然就觉得这个人有点可怕: 天分高又肯努力,为了达到目的并不介意丢脸…… 希望他们的结盟维持得久一点吧,不然一旦翻脸,这样的敌人也够她喝一壶的。 “怎么了?有其他发现?”肖明成发现了她的走神,问道。 度蓝桦立即收回思绪,重新将注意力转到案子上,指着货柜被磕坏的边角道:“我在想,死者究竟遇到了什么紧急情况,才会让他连小心放置的时间都没有。” 肖明成点点头,“确实,应该不是自杀。” 他站起身来,开始观察四周环境。 正面出入葫芦湾的只有他们来的那条大路,形似葫芦嘴,其余三面环山,像极了此路不通的布袋。不过若要强行翻山越岭,倒不是说不能走,但山上全都是附近猎户、樵夫踩出来的林间小道,崎岖难行。 平山县的山峰都不算太高,并没有豺狼虎豹之类的猛兽,但野猪是不缺的,像死者这种独行货商,一般情况下绝不会选择走山间小路。 但他偏偏来了,为什么? 与人见面吗?那会是什么事值得他如此遮掩? 度蓝桦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见肖明成要跟孙青山继续找线索,她就走到几乎趴在尸体上的雁白鸣身边,“能看出大约死了几天吗?” 尸体被水长期浸泡之后会产生一系列变化,很容易干扰死亡时间的判断。好在现在天气凉了,不然他们面临的很可能是巨人观。 雁白明头也不抬的说:“三天左右,具体还要抬回衙门切开看看,不过前后差不了一天。” 日常生活中的雁白鸣活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弱智,可一旦摆弄起尸体来,他的神情就迅速变得专注而认真,动作精准又麻利,简直像个精神分裂后的科学家。 与自己推测的死亡时间相符合,度蓝桦点点头,也蹲下去看起来。 尸体在水里泡了好几天,很臭,但她已经习惯了,眉头都不皱一下。 死者的五官已经被泡得失真了,暂时不好断定长相和年纪,外面穿着蓝衣灰裤,经过浸泡的布料暂时看不出新旧,但材质很普通,应该就是本地出产的土布。 度蓝桦正在笔记本上记录,就见雁白鸣大略检查完头部、颈部以及胸腔等容易被袭击的部位,没有发现明显外伤,最后掰开尸体的嘴看了看,突然又趴上去闻了闻,皱巴着脸嘟囔道:“奇怪,像自己淹死的。” 从背面看上去,好像雁白鸣跟尸体亲过一样,正注意着这边情况的李孟德干呕一声,提醒自己回去的时候一定要注意离雁白鸣远一点。 度蓝桦一怔,自杀?不过马上又觉得不可能。 谁自杀前还会专门给家人买那么多礼物呢?而且自杀的方法千千万,上吊撞墙怎么不成?何必非要跋山涉水跑到这荒无人烟的湖塘来? “可能不是自杀!”雁白鸣欢快道,显然发现了某种支持他猜测的证据。 他把尸体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