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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走了过来,林匪石还没开口,阿丁就一把揽住他的肩头,力气之大直接把林匪石的肩头往下压低了两三厘米,大步流星带着他往回走,声音豪放道:“华庭,老板说你今天不用去公安局了!给你放一天假!让你跟着去看看实验室!” 林匪石:“…………” 舒子瀚今天抽的什么风?! 阿丁没有发现林匪石神色不对劲,大着嘴巴道:“反正那姓林的上班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少去一天没人觉得奇怪,你不是也不愿意披着条子的皮?” 林匪石脑子极速飞转,甚至能清晰感觉到口腔内唾液急剧蒸发,不过像这种突发情况他早就应对过无数次了,说手忙脚乱也不至于,只见他拿出手机状若无事道:“哦,那我打个电话给领导请个假吧。” “这个点打什么电话?等上班了再打也来得及,又不是给那些条子办事,旷他一天班怎么了?”阿丁不由分说把林匪石准备摸进口袋的手抽了出来,强劲有力的手脖子勾着他往前走,不耐烦道:“快点吧等会儿一块吃饭去!” 林匪石:“………” 怪不得舒子瀚昨天晚上问他“明天有没有事”,林匪石以为舒子瀚发现了什么端倪,做贼心虚地说了“没有”,现在再找什么要开会的借口也来不及了! 林匪石被阿丁带着往前走,右手慢慢顺着裤缝滑下去,悄无声息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夹在指缝里,微微反着尖锐而冰冷的光。 阿丁无知无觉地喷着唾沫星子,林匪石的喉结轻轻滚了一下,缓慢抬起手—— 这时从身后猝不及防伸来一只大手,陡然在林匪石肩膀上一拍,林匪石整个胳膊都抖了一下,浑身汗毛竖了起来,瞳孔缩紧蓦地转头看去,一个独眼鹰勾肩搭背地压上他另外一边肩膀,问:“老丁,你俩这是干嘛去啊?” 阿丁道:“去去去,老板找我们有事呢!” 独眼鹰一怔,扫兴地“哦”了声,“行吧那你俩去吧,我就不凑热闹了。” 说完他松开林匪石转身往回走,脚下非常轻地“叮铃”一声响,独眼鹰往地下望了望,弯腰捡起个什么东西,他奇怪道:“——从哪儿来的针?” 阿丁打开门,面前是一条通向地下一层的楼梯,两人并排着走下去,这个新的实验室里赫然有三十多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手里拿着试管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东西。 舒子瀚看到两个人走过来,眼里带着一点笑意说:“华庭,前几天不是跟我说穿条子的皮太累了?让你休息一天。” 林匪石:“…………”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林匪石面不改色说:“谢谢老板。”他又轻轻“唔”了一声,四处看了看,转移话题似的说:“这个地下室是什么时候修的?我怎么从来没听您说过啊?” 舒子瀚道:“两个月之前就建好了。” 说完他起身带着林匪石到处逛了逛,这实验室的内体积非常大,像是个小型的百货广场,不过里面装的不是什么“日用百货”,而且货真价实的阴谋、贪婪与罪恶。 林匪石心不在焉地跟在舒子瀚屁股后面,趁没人注意他的时候偷偷拿出手机,准备编辑一条短信出去——结果这见鬼的地下实验室里居然没有信号! 林匪石垂眼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现在已经是七点二十了,再过十分钟外面的人就要行动了,如果他不能在十分钟内把消息送出去,那舒子瀚就会马上听到江裴遗被人营救出来的消息…… 林匪石的喉结一阵发紧,他低声道:“老板,我出去上个厕所。” 舒子瀚抬手一指:“那边就有,去吧。” 林匪石:“………”这破地方为什么设备这么齐全! 他在舒子瀚的目光注视之下一步一步走到卫生间,打开门进去,关上门的时候整个人都靠到了门板上,短信显示“未发送成功”,他不死心地往外拨了一个电话,还没响起任何声音就自动挂断了。 林匪石的额角滑下一丝冷汗,在这狭窄的房间里几乎能听到震耳欲聋的心跳声——还有八分钟,不到五百秒的时间,他怎么才能把消息送出去?! 阿丁热情地让人恨不能把他一榔头敲晕过去,几乎是一步不离地守在“贺华庭”旁边,时间一秒一秒地往前走,一股从未有过的极度强烈的不详感在林匪石心头骤然浮起。 直到通向实验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一个中年男人魂飞魄散地冲了进来,道:“老板!出事了!监控被人动了手脚,江裴遗和林匪石那两个条子不见了!” 舒子瀚的眼皮微微向上抬了起来。 江裴遗和林匪石?! 可警方怎么会知道沙洲基地的位置,怎么会知道江裴遗在哪里,怎么会知道T2房间的密码,所有答案不言而喻——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小能手,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这一章3000字我写了6个钟头 ☆、第一百二十五章 早上八点五分, 日光落在云游山上, 笼罩着一片金黄,数百名刑警们有条不紊地徒步穿梭在茂密的丛林中,身形在山坡上若隐若现, 乔木树叶簌簌地摇晃,在地面上留下一片晃动不休的阴影。 “距离目标位置还有二百米, 各部门做好战斗准备。” “重复, 距离目标位置还有二百米, 各部门做好战斗准备。” “收到!”“收到!”“收到!” 全副武装的刑警、特警们井然有序地向那六角形建筑物逐渐靠拢,行动总指挥打了两个手势,示意他们按原定计划带队分头行动,然后带着一队人从正门走了进去。 根据林匪石以前送出来的地图, 这个基地一共有一个入口三个出口——有两扇门是只能从里面打开的,也就是说舒子瀚他们想要从基地出来,除非挖地三尺, 否则就只能通过这三个门, 只要他们死死守住这三个关口, 就能把所有人都扣在里面。 走廊里静悄悄的,软皮警靴落在地上没有任何声音,最前方的刑警伸手打开面前一扇房门, 谨慎地侧身用眼睛扫了一眼, 确定房间里没有人,然后比了一个“clear”的手势,继续向前推进。 江裴遗单手握着枪一步一步往前走, 目光居无定所地四处游离,瞳孔定不下焦距,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居然像是在走神。 江裴遗心想:如果匪石现在真的还在沙洲,那么也就意味着,刚才他出来的时候林匪石可能就在他的身边、就在他的附近,可是他却没能把林匪石带出来,甚至现在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江裴遗的心脏传来一阵不痛不痒的麻痹感,这种感觉就仿佛一道惊雷从空中落下,带给人的第一反应绝对不是痛,而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