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斟茶弟子在厨房喊:“掌门,你的rou要糊了。” 师父惊慌失措地收了剑,飞快地扑进厨房:“谁让你烧这么大的火,快给我灭了!” 叶暠宣自顾自地笑了。 他的师父啊,是个不谙世事的修者,又偏偏沾了那么点讨人喜欢的烟火气,像是个坠入凡间的谪仙人,别别扭扭地沉沦在人世间。 他走出房间,去厨房里,轻唤了一声:“师父。” 可师父却没有理他,自顾自地从锅里夹了一大块红烧rou,吃得唇上都是水润的油光。 叶暠宣上前一步,穿过了正在匆忙收拾柴火的斟茶弟子。 师父喃喃道:“这么好吃的rou,要是小蠢货还在,一定要和本座抢。” 斟茶低着头说:“掌门,小师弟已经回京三年多了,不会和您抢吃的。” 叶暠宣才明白,这不是他的幻境,他似乎是进入了师父的三魂七魄中,看到的,听到的,是师父曾经的记忆。 可他查到的所有关于白骨乡的记载,都只说会让人见到最浓烈的欲望,从未说过,还有看到旁人记忆的能力。 叶暠宣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若是他能看到师父的记忆,那师父……能看到他吗? 掌门以为自己会看到蕴霁山的幻境。 他太想回去了。 那些宁静安稳的日子,遥远得像梦一样。 若他还有渴望,那他看到的,一定就是蕴霁山吧。 可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却是皇宫血红的宫墙。 夜色朦胧,侍女们提着灯从雨中匆匆走过,风吹得枝叶哗哗响。 他抬起头,看见了文霄殿还亮着灯。 掌门微微迟疑了一下,走了进去。 他不喜欢文霄殿。 在文霄殿里过的日子,总是泛着苦涩的血腥气,像是一场看不到头的噩梦。 他一点……都不喜欢。 可他听见叶暠宣的声音了,于是他走了进去。 叶暠宣在和手下的亲卫们说话:“找到什么了?” 阿千说:“殿下,属下潜入剑圣山庄的密室,找到了一些信件。如殿下所料,我朝开国的烈帝,便是一个承人。当时的太子,便是他和易相所生。只是后来易相杀性越发强烈,两人起了争执,烈帝便处死了易相。易相的尸骨送去了漠北,或许便与白骨乡的煞鬼有关。” 另一个亲卫说:“属下也查到,当时有神官记载,易相死后怨气极重。烈帝命人做法,将易相魂魄之上怨气尽数剥离,和当时九州神魔的怨气一同封印在了白骨乡。封印之时,有人见到有冤鬼破空而出,白骨乡下了一场血雨,石头上刻下了四个字:‘骨rou偿恨’。于是烈帝把白骨乡的钥匙封印在当时的太子体内,平息易相的怨气。封印便代代传了下来,只是几百年来钥匙从未反噬过历代先王,直到今朝,才出了岔子。” 掌门向来对叶暠宣的大业兴致缺缺,从未主动问过。 可现在他却忍不住想听一听,听一听宫里的那十年,叶暠宣都在做什么。 叶暠宣说:“我所料没错,长秦关外的煞鬼,果然要叶家人亲自前去才能化解。” 阿千说:“殿下,您要去白骨乡?” 叶暠宣沉默了一会儿,说:“是要去,不过要想个完全之法,就算我在白骨乡败了,封印的钥匙,也要好好地被呆在安全之处。父皇的身体渐渐不行了,太子心智不坚,若钥匙给他,只怕会有祸端。” 亲卫们低着头,谁也没有说话。 叶暠宣说:“过几日就是春分了,我去趟蕴霁山,请师父帮忙。” 掌门疑惑不解,他能帮上什么忙? 叶暠宣的幻境里,看到的确实缓缓倒流的时光。 他看到了十二岁那年的蕴霁山,禁军把山上山下围得水泄不通,所有弟子都被隔绝在结界之外。 他第一次听见了师父和禁军首领的交谈。 禁军首领面色冷肃,恭恭敬敬地说:“云掌门恕罪,陛下有旨,要带皇子回宫。” 师父说:“谁说我徒弟是皇子?他是我从山里捡来的野猴子,和皇家没有半点关系!” 禁军首领平静地说;“陛下说了,若云掌门不愿意交人,他会把当年的事尽数告诉小皇子,是去是留,再由小皇子自己决断。” 师父清俊的脸苍白如纸,狠狠握着拳:“他要那个孩子做什么?陛下后宫三千儿女成群,来蕴霁山要这个孩子做什么!” 禁军说:“陛下只是觉得这些年愧对了小殿下,想接回宫中好好补偿。云掌门若不放心,随时入宫探望便是。” 叶暠宣看着师父把年少时的他从睡梦中拎出来,扔进了那个禁军怀里。 师父狠狠地咬着牙,说:“带走了,就别让他再回来,反正我也不想要了。” 叶暠宣轻叹一声,这句话他倒是还记得,让他冥思苦想了很多年,也想不通师父为什么不想要他了。 再之后,就是蕴霁山上他年幼的那些琐事了。 师父总是在修行,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叶暠宣静静地看着,直到那一天,他看到了婴儿时的自己。 那天,弟子们都在议论纷纷,说掌门外出修行太久,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来了。 正说着,就看到师父一人一马,衣衫褴褛遍体鳞伤,踉踉跄跄地冲进了山门,一头栽倒在相迎的弟子们身上。 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 叶暠宣怔怔地看着,他不是蕴霁山后山的野猴子生的? 叶暠宣缓缓摇头:“不会是这样……绝对不会……” 他拔剑斩过去斩开了漫天花雨,却发现自己站在了悬崖边,万丈悬崖之下是煞鬼哭嚎之音。 叶暠宣有些慌了,他好像又成了一个孩子,在茫茫天地间寻那一道白影:“师父!师父!” 他提着剑在白骨乡中狂奔穿梭,大喊:“师父——师父你在哪里——” 掌门还陷在幻境中,他看见了一场雨。 那是一场很冷很冷的雨,京城的花都被打落了,光秃秃的树枝焉头搭脑地在雨中轻颤。 叶暠宣答应过他,花谢之时,便会回京。 可那天叶暠宣回来晚了,叶暠宣回来的时候,他们的孩子已被一碗毒药扼死在他腹中。 不是谁的错,只是阴差阳错……晚了那么半日,他才会弄丢了他们的孩子。 掌门有些恍惚地游荡在往日的记忆里,蟠龙殿里隐隐传出凄厉的声响,原来那天,他竟狼狈到了这种境地。 还好……没有让叶暠宣听见。 外面很吵,大队大队的兵马来去匆匆,把城墙围得水泄不通。 他仰起头,却在宫外一家茶楼里看见了叶暠宣。 他怔住了。 那天之后,下人们给他讲过,殿下快马加鞭冒雨飞奔回京,却还是晚了一步,赶回京城时又被太子率禁军阻拦,再入宫时,一切都晚了。 亲卫那么说,他也就那么信了。 他为什么要怀疑他的儿子,那个他拼死从风雪中带回家的孩子,那个每年都带着他最爱吃的烤鸭回蕴霁山看他的少年,那个在白骨乡幻境里失控把他拥入怀中的男人。 那些吻,那些拥抱,那些缠绵,细雨里撑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