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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 至少,在被毁了未来以后能够讨到一个答案。 面对云枝的失控,沈习甫也难得加重了语气,问:“你要他怎么做?” 云枝眨了眨眼睛,一时没有说话。 “你被Ragn打了,他爷爷递的拐杖,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想要他帮你做到什么程度?以前要他牺牲休息时间陪你玩,现在要他和自己爷爷作对。” 沈习甫并没有斥责的意思,听上去只是在和云枝分享心里话。 “以后是不是让他为你死?” · 时隔四年多,和沈习甫那场对话的冲击已经被时间减淡了,云枝只记得自己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对所有人爱答不理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差到了极点,没有昔日那股天真活泼的劲。 崩溃之下,他干脆辍学闷在阁楼里,自我封闭了很久。在几个月后拆掉钢钉,重新拿起画笔复健时,才逐渐好转。 原先云枝觉得闹成什么样都无所谓,无论如何,自己不会再往心里去了。可现在站在会客厅的一角,他听到沈锦旬的声音以后,竟有一种眩晕的感觉。 他想要讲话,却被老爷子抢先道:“你已经够了。” 目光下沉,他看着老人手里的拐杖,突然有种前所未有的憎恶感。 手上的那根拐杖被Ragn拿来伤害自己之前,更多的是打在沈锦旬的身上。 从小时候起,到沈锦旬成年前,如果有哪里让老人不满意,拐杖便会和戒尺一样敲上去。 比起其他方面无形的高压力,对姿态的要求来得很直观。看到沈锦旬驼背要打,看到沈锦旬嬉皮笑脸没个正形也要打。 每次云枝目击,都会被吓得下意识闭上眼睛。 沈锦旬被好多人称为娇生惯养,只不过是因为他几乎事事都能做到优秀,偶尔才会挨一下。 要是并非这么完美,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 和爷爷作对又怎么样呢? 云枝抬起眼,与老人对视着。 “他怎么了吗?” “本来他哪是这个德行?就不应该和你厮混在一起。”老人道。 沈锦旬走到云枝旁边,那些人不敢顶撞,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由着沈锦旬拉住云枝的胳膊,往自己身后带了一把。 不过云枝没动,就直直地站在他身侧。 他道:“沈锦旬就是这样子的。” 看老人似乎无动于衷,他重复了一遍:“小锦就是这样子的。” 每次他被外界因素左右,并且用那些世俗的考量去代入沈锦旬,沈锦旬总能打破他的偏见。 不管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沈锦旬棱角分明,没任何人,没任何事物,能控制他的想法,他的心就是属于他自己。 没有被某份财产影响,也不会向位居上位的长辈退让。 表面稳重自持,事实上他能比谁都潇洒。 老爷子道:“他是我一手教育起来的,是你懂他还是我懂他?” 沈锦旬插话:“别说了。” 云枝欲言又止,然后被沈锦旬牵住了手,捏了捏掌心。 这种小动作是无声的暗示,他被哄住了,没再和老爷子辩驳。 眼见老爷子露出了得意的表情,沈锦旬又道:“我从来没有让您了解我的打算。” “反正我不想出国读书,您没听,我不想去Tiro工作,您也没听,我无所谓您是把我当做工具,还是看成要喘气的人。” 沈锦旬说:“我不指望从您那里得到些什么。” “是么?”爷爷冷笑。 “对的,您以前批评我也好,跟我动手也罢,我真的连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对您无论是什么方面都不抱指望。” 自己不是离了家就活不下去的废物,家族事业爱给不给,给了他便接着,不给他也没关系。 亲情方面更是没有什么好说的,沈锦旬看透了,也放手放得干脆利落。 “真的和你说的一样,待在这里没意思,你早干嘛去了?”爷爷道,“你真的要走,没人拦着你。” 此刻他的心情极度恶劣,摆出了往年当家人的架势,向沈锦旬施压。 佣人们低着头,眼神不敢往那里飘,光是盯着地板听到争执的声音,就足够他们胆战心惊。 管家道:“您消消气。” “因为懒得捅出麻烦事被你们议论,我也得过且过,能忍多久就忍多久,说不定这辈子就被忍过去了。”沈锦旬说。 “但现在算了。”他道,“以后省点算计别人的力气,好好找下一任心仪接班人吧。” 听到最后半句话时,管家觉得眼前的一切太过荒诞,有些无法接受地摇了摇头。 云枝也大吃一惊,看着沈锦旬愣神。 “盯着我干什么?以后当不了董事长了,你就不要我了?”沈锦旬蹙眉问。 边上还有爷爷坐着,他倒是没一点顾忌。 老爷子扔下拐杖,说:“你再把这句话给我说一遍?” “您赶紧说服我爸,再一起去找新的接班人,要是找不到满意的,我可以推荐你们几个条件不错的资助生。” “还有脸提起你爸?你爸要是知道你在这里犯浑……” “哦,他也在这里犯过浑。”沈锦旬淡淡道,“可能会和我交流经验。” 老爷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是哪个人继承财团不是自己说了算的,更不能意气用事,接班人培养起来也非常费劲,成本不能用钱用时间去衡量。 或许沈锦旬会被排除在外,可是吃亏的并非一方,自己这边必然也有受损。 “就为了他被Ragn失手打得左手骨折过?”老爷子指的是云枝。 沈锦旬道:“还不够啊,那您来说说有没有别的,指不定我就需要您秘书顺带拟一份断交声明了。” 云枝说:“没有了。” “而且不是失手。”他纠正,“只要无意手滑才叫失手,我不是他期待的吸血鬼,他觉得这十八年白等了,想打我,您递出了拐杖。最后不管是哪里骨折,明明都是伤害。” 以前没有对峙的机会,也没有出声的勇气,现在一股脑说完了,仿佛这些年长在心口的刺被猛地拔除。 云枝有些恍惚,心想,这是不是在做梦? 他做梦都不敢去想这种场景。 牵着的手没有放开,他被沈锦旬领去了外面,鼻尖是初夏季节芬芳,盛开的茉莉点缀在眼前。 他回过神来,和沈锦旬一起走过花房,再途径阁楼。 见到那一棵玉兰树,他停下了脚步,轻轻地晃了晃沈锦旬的胳膊。 沉默到了现在,沈锦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恰当,看着云枝抬起头,眼睛清澈而泛着红。 今年开花得晚,枝头零零落落有花朵没有凋谢,风一吹来,粉粉白白的掉落下来。 云枝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