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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生给我打石膏前,我刚和公关部的打好电话。” 云枝登时捏了把汗,蹙眉看向他。 “这边插手的比较早,背后故意散播消息的人应该知道我察觉了,没有继续发,你不用担心这些。”他道,“其实我是想说小时候的事情。” 听他说“小时候”,云枝觉得有些新奇。 “多小呢?” “十三岁,够小了吧。” 一提起十三岁,云枝就清楚沈锦旬回忆了些什么了。 别人的十三岁大抵无忧无虑,可沈锦旬的十三岁却伤痕累累。 父亲因商业争端和人结仇,那人无路可退,于是铤而走险,将仇恨以扭曲的方式施加在沈锦旬和沈母身上。 “我和我妈被绑架,白天挨揍,晚上挨饿,第三天的时候被冻得受不了,对墙壁上两米多高的洞口打起了主意。” 沈锦旬道:“我只能踩着她的背够到洞口的边缘,然后拉住那里,需要我妈站起来再托着我,把我往上举。如果是现在的话,我应该可以把她抱出去,不会把她留在那里,自己逃掉。” 对于彼时年幼的沈锦旬来说,没哭闹着拖后腿已经是极限,根本没有保护母亲的能力。 母亲要他独自跑出去求助,他在冰天雪地里跑了一整晚没敢停下来,最后体力不支晕在了路上,引起了路人的注意。 竭尽了全力,可没来得及救出母亲,发现自己逃跑后,绑匪进行了报复,救援推开门后,只看到一地鲜红。 沈锦旬被严重冻伤,虚弱地昏睡了两天两夜,几度失去意识。 “我醒过来以后,至少有五分钟,是真的以为自己死了。身体已经躺在棺材里,灵魂出窍看到了卧室的画面,不然周围怎么会那么安静。” 他道:“后来你转头发现我醒了,朝我招招手。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我还活着,只是他们居然全在关注别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那么重要呢?” 尽管他早就明白,家里的氛围有些病态,亲人之间看重利益,彼此的感情非常淡薄。 不过冷漠到这种份上,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云枝摇摇头,不是不知道,是不想让他继续说下去了。 沈锦旬举例:“猜测我爸多久会二婚,讨论财团结构调整,或者揣摩股份变动。” 提到母亲时他有些阴郁,此时语气转为平淡,似乎在说一桩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但那其实是他过往最艰难黑暗的一段时光。 被亲戚们当成做戏对象,等爷爷一来,便假惺惺地同情自己。沈锦旬能够分辨虚情假意,这种安慰只能让他犯恶心。 被议论,被打量,这些尚可无视。而彼时薛风疏在悲伤中难以保持理智,不管不顾地将罪名扣在了他头上。 ——为什么跑得那么慢? ——为什么撇下母亲独自逃了? ——为什么还有脸出现在这里? 字里行间饱含愤怒和指责,沈锦旬沉默着,被狠狠揍了一顿也不反抗,直到云枝过来拉架,被薛风疏不小心撞到了下。 他和薛风疏打了起来,他十三岁,薛风疏刚成年。照理来讲哥哥应该可以碾压,但两人愣是打出了一种你死我活的架势。 之后沈父匆匆赶来,将薛风疏大骂一顿。被弄破额头的薛风疏摁住伤口,冷冷地和外公离开这里,而沈锦旬又是一身伤。 有爷爷在,沈锦旬包扎伤口的时候被亲戚们团团围住,左一句“薛风疏该死”右一句“医生你悠着点,别弄疼小少爷”。 云枝想要挤进来看他,却被拦住,抛了一句“外人不要再来添乱”。 寄人篱下的吸血鬼只好回到阁楼,到了半夜才去探望。 沈锦旬独自换纱布,云枝坐在旁边,讲自己白天被挡在了门外,那些人对他很凶,他被吓回去了,所以才来得那么迟。 解释完,他一边发抖一边哭,把沈锦旬惊得愣在原地不敢动。 其实眼前的场景和那时候有些相似。 同样的并肩坐着,一个垂头丧气,一个身上负伤。 不同的是,云枝如今变得敏感多虑,不会一股脑地朝沈锦旬抱怨。 沈锦旬道:“你好像一直在藏着掖着,有什么秘密是不能和我分享的?我不是很能理解,明明任何事情都可以和我直接说的。” 云枝咬住嘴唇,神色彷徨无措。 “感觉我说的这件事情够有代表性了,那些人对你一点也不好,可你碰了壁,也会继续来看我,会和我倒苦水。而他们和我逢场作戏,我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上心的只有你一个。” 顿了顿,沈锦旬说:“我一直觉得那些年我们是相依为命的关系,难道你不是吗?” 此时此刻,愣在原地不动的不再是沈锦旬,变成了云枝。 相依为命这个词太重了,他做梦都没想过自己和沈锦旬之间可以被称作是这样。 描述成青梅竹马都耗尽了他的胆子。 被变故打击得卑微无比,又被沈锦旬捧到了云端,他试图冲着沈锦旬笑一下,可是笑得很勉强。 他虚拢着掌心,“会和你讲的,需要一点时间想想怎么和你讲。” “还要想想。”沈锦旬道,“那我现在怎么办,别人贷款买房,我贷款哄人?先把你哄开心了再说?” 云枝说:“你本事那么大啊。” 说完,他接到了房主的电话。 “你不在家么,什么时候回来?”房主问。 云枝问:“怎么了?” 房主道:“楼下的住户反映你这边的卫生间漏水,都渗到他们天花板上面去了,叫你赶紧处理下。” 云枝发蒙,打了二十四小时的维修热线,和修理师傅一起往租房那边赶。 临走前,他看看沈锦旬,再看看电梯口,磨蹭了一下。 沈锦旬说:“舍不得啊?” 云枝哼哼唧唧:“没有。” 哭过一场的眼眶还有些发红,看起来软软糯糯的,在门口依依不舍。 别说他不愿意走了,沈锦旬也想把他留下来。 就是楼下的住户得骂街。 过了片刻,云枝还是不走,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同时撇开头笑出声来。 沈锦旬还不放心,做确认:“不准让别人欺负你,只能给我一个人欺负,懂了没?” 云枝没回答,然后一步三回头,摁下电梯间还不忘往后看。 沈锦旬依旧漫不经心地待在那里。 他歪了下脑袋,模仿之前那位模特做过的动作,冲着沈锦旬飞了个吻。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甜回来了!!同居倒计时! 明天更新前给本章评论区红包 第39章 凌晨时分,云枝扔掉破损的水管,送走修理工,和楼下邻居道了个歉。 刚给修理工倒过水,杯子还没洗干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