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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以后自己会被请出去,留下他们四个吃蛋糕,假惺惺地说道:“还好。” 他东张西望了一圈客厅,问:“你住着习惯吗?” 云枝说:“在地下室的时候不太习惯,现在怎么说也适应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沈锦旬道:“随便问问。” 这里虽然勉强可以住,但终归条件差了点,他想让云枝搬到自己那边去,可是有些别扭,酝酿了半天开不了口。 等到蜡烛烧到熄灭,薛风疏开车到了楼下,打电话给云枝,说在这里转了好几圈抢不到车位。 再不切蛋糕,奶油都要融化了。云枝指挥沈锦旬去开车,沈锦旬不情不愿地下楼,没五分钟就和薛风疏一起上来。 “对这里的地形很熟啊,停车那么顺手。”薛风疏道。 沈锦旬呛人:“也没有很顺手,第一次开只有一根排气管的车,都感觉不到发动机的存在。” 薛风疏叹气:“唉,这要怪Tiro的生意不景气。如果股东的分红多点,我也能像沈家二少爷天天开豪车不带重样的。” “没整倒闭就不错了,你好好感恩我对那破公司的不离不弃吧。” 尽管沈锦旬面色不变,不过云枝记得他刚在公司问题上和家人闹过矛盾,这时候再提Tiro就是伤口撒盐,努力地扯开话题。 过了两分钟,白栖迟也来了。 之前只被告知了有蛋糕,他以为云枝是寿星。一进去先看到薛风疏,再看到沈锦旬,顿时傻眼了,低下头往楼朔身后躲。 他目光躲闪,问:“真的是小老板过生日?他这表情更像是过头七的。” 沈锦旬这一天的情绪大起大落,此刻已经逼近低谷,见楼朔主动去搭讪云枝,更是心态面临爆炸。 “上面的蜡烛怎么还刻着爱心和百年好合?是结婚用的啊。”楼朔笑着和云枝说。 款式是经理挑的,估计只看了价格,没关注这系列大多用于新人伴侣。 要不是楼朔提醒,其实云枝没发现这处细节,只当蛋糕图案很浪漫。 他嘀咕:“凑合着用用。” 沈锦旬看向楼朔:“你把这当成参加婚礼也没关系。” 楼朔拖出椅子,风度翩翩地坐在了云枝对面,朝沈锦旬微微抬了抬下巴。 “我更想当成相亲。” “可惜在这里是不会有机会的,建议你多报名几次世纪佳缘线下见面会。”沈锦旬说。 不懂他们怎么又要阴阳怪气起来了,云枝连忙做了个打住的手势。 靠墙的桌子正好摆了五把椅子,不多不少,但看上去确实也有些拥挤。 被迫夹在沈锦旬和薛风疏中间,白栖迟感觉坐立难安,催着赶紧切蛋糕。 重新走了一遍流程,沈锦旬俯下身吹灭火星时,觉得场面特别诡异。 比起以往被一群陌生宾客围着,表面祝福着他,实际迎合着他身后的家族势力,眼下情况更让人心里犯嘀咕。 不常联系的兄弟、针锋相对的血族、被他取消顶楼权限的下属,还有二叔暗示过自己保持距离的竹马…… 搁在去年如果有人和他说,自己的二十四岁生日会这么度过,他绝对不会相信。 此刻切切实实地发生着,他心里倍感荒谬,又有一种自己无法忽视的满意。 后者来源于云枝。 “我想吃那块黑巧克力。”云枝说。 楼朔捏着叉子,要帮忙递过来,刚刚捞起巧克力,沈锦旬就把自己蛋糕上的那块给铲了过去,放在云枝的盘子里。 他自然道:“正好我不爱吃甜的。” “为什么买了这么贵的蛋糕,我记得这款要将近四千了。”白栖迟问,“是云枝出钱的?” 云枝暗落落看了眼楼朔,瞥向沈锦旬道:“算、算是这样。” “从我二十五岁开始到现在,好久没过生日了,看到这些也有点新鲜。”白栖迟说。 他的身体状态也保持在那一年,年轻富有活力,接下来的漫长岁月里没像人类那样逐渐走下坡路。 生命终有结束之日,血族也会慢慢衰老,不过相对而言,能担得起永生二字。 他细嚼慢咽之余,转头看右边的人。 “老板似乎兴致很低,觉得气氛不够好?” 对于独自在新家吃年夜饭的沈锦旬来说,冷冷清清才是生活常态,眼下已经吵到自己耳朵发疼。 他给面子:“没有。” 白栖迟道:“那为什么眼神一直往我助理身上瞟,挪都不带挪的,感觉好像对我们这几个很不耐烦。” 话音落下,沈锦旬感觉到薛风疏的目光意味深长地落在身上。 尽管薛风疏没有附和起哄,可他总有一种预感,自己藏着掖着的那点事情被轻轻松松看穿了。 “还剩下这么多蛋糕呢,我们做点小游戏好了。”白栖迟十指交叉,将下巴轻轻搁在上面。 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讲真心话,或者被砸一块奶油。 这浪费食物的行为被云枝强烈反对,但在自己赢了好几局以后,不自觉沉迷其中。 云枝一边往沈锦旬脸上抹奶油,一边笑:“小锦,你怎么手气那么差。” 沈锦旬连输好几局,脸上已经开花,并且深刻认识到本命年确实会倒霉。 只是一个开端,怎么就已经如此艰难? 摊上个没心没肺的竹马,玩猜拳还格外幸运。 一会功夫没到,云枝的身上干干净净,在自己脸颊摸了两坨腮红壮的奶油,左右各三条白色的猫咪胡须。 “风流轮流转,你不怕自己作孽太多还不起吗?”沈锦旬问。 云枝举着蛋糕盘,无所顾忌道:“孽什么孽?给你戳个章捏。” 沈锦旬:“……” 他不愿意玩真心话游戏,只能被奶油迎面摁了好几遍。 到最后实在受不了鼻尖的甜腻味,他妥协:“真心话,真心话。” 薛风疏道:“真的?决定以后可不能改。” 沈锦旬心说这有什么好改的,手机上打开问题生成器,随机抽了一个。 ——最近的一次撸是什么时候? “问得太少儿不宜了,我们换一个。”沈锦旬自顾自道,“怎么尺度那么大?” 页面跳转,再度显示出一行字。 ——在场的人里,你对谁最能有X冲动? 沈锦旬想,这他妈的到底是生日还是忌日? “事不过三。”薛风疏提醒。 白栖迟说:“这两个也太好答了啊!换我来我不得乐死!” 他对沈锦旬的了解不深,但他觉得沈锦旬肯定会挑第二个回答,并嘲讽:“在场的诸位不足以让我硬起来。” 然而他完全猜错了。 沈锦旬报了个日期,对别人来说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时间,没什么意思,但云枝听了顿时想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