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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1

    ,几乎站都站不稳:“救救救……救朕!”

    戚琅感觉自己脑中一片混乱,心都快要跳出来了,然而眼下他也不知道有什么旁的办法。周兰木眸中一暗,竟是毫不犹豫地朝二人走了过来:“放开他。”

    “别过来!”戚琅失声喊道,他面上的神色几近狰狞,“再走一步,我就杀了他!”

    “杀了他,就是弑君,你背了天下骂名,再想翻身可就没机会了。”周兰木不慌不乱,脚下一步没停,“放开他罢。”

    “放开他?”由于太过紧张,戚琅感觉自己拿剑的手都在抖,“放开他,我立刻就没命了,哪里等得到翻身的那一天?”

    “你放开他,我来替他。”白衣公子竟然解了自己腰间的剑,轻轻地放在了地上,“你知道,这里的人都听我的话,你挟持他走了,他们若拥立我上位,你不是一场空么?你挟持我走了,就算他不想救我,这里的人也个个都想救我。”

    剑刃逼近脆弱的脖颈,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风朔吓得两眼一翻,干脆直接昏了过去。戚琅拖着昏迷的他,略一思索,便一口答应:“好……但你若敢耍什么别的把戏,我一剑要了他的命!”

    周兰木伸开双手,摇了摇头,十分淡然地朝他走了过去,戚琅一把抓住比他矮些的白衣公子的胳膊,把剑抵在了他的颈间:“叫你的人不许跟着,你跟我走。”

    “公子!”

    “兰公子!”

    周兰木顺从地点了点头,温声道:“好——你们听见了吗,打开金庭宫的门,让长公子出去。”

    他顿了一顿,接口说道:“不必跟着,等到小楚将军来了,便说……我没法跟他在老地方见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喵喵喵?投喂地雷1个

    今天又是闹着玩一样的造反

    注: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杜甫

    第80章 罪己宴

    戚琅扯着他,一路下了重华台,才觉得自己平静了些。月色清明,没有雾,他清清楚楚地看见,的确没有人跟着他们下来。

    “他们倒在乎你的性命,”戚琅松了一口气,看着怀里的白衣公子,复杂的情绪夹杂着怒火一起冲上头脑来,让他恨不得一剑杀了他,却又不敢丢了这最后一份筹码,“我警告你,不要耍花样,要不然我立刻杀了你!”

    “我都跟你走了这么久了,你怎么还不放心。”周兰木仰头,淡淡看着天上的月亮,语气听起来像是嗔怪,“再说,你若是想杀了我,早就该杀了,到现在都不动手——你害怕,是不是?怕杀了我,自己就不能活着出宫了。”

    “闭嘴!”戚琅粗暴地扯着他,从一条逼仄的小路绕到了朝明殿之后,轻车熟路地开了朝明殿之后的密道入口,推搡着他下去,“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密道是当初修下的,风露在定风之乱刚开始的时候,应该就是从这里逃了出去。在戚琅和卫叔卿成功篡政之后,戚琅曾经多次摸索过宫中的密道,对其了如指掌。

    密道当中依旧点着灯,殷殷地一路照着,这么多年都没灭过。戚琅的剑搭在白衣公子肩上,逼着他在前面走,烛光投在他的背影上,明明灭灭,看起来阴森可怖。

    “好了,别走了。”走了约有一炷香的功夫,戚琅驻足听了听,确保没有人跟下来,才松了一口气。他紧张得几近脱力,手中的剑却不敢放,逼着周兰木同他一同坐了下来,稍作休息。

    “长公子,你知不知道你输在哪里?”周兰木毫不在意架在脖间的锋利剑刃,托着腮看着戚琅,很有意思地说,“你如果不知道,可以问问我。”

    戚琅气得发怔,又不敢杀他,只得一把扭了他的胳膊,把他重重地抵在一旁的墙上,强自压抑着愤怒,冷冷道:“哦,不妨说来听听?”

    胳膊扭曲,带来一阵痛楚,周兰木惨白着脸,却不同寻常地一声闷哼都没出,甚至还露出了一个带了些嘲讽的笑容:“当然是因为……你太蠢了啊……”

    戚琅手上一个用力,把他更用力地压在墙上,周兰木吃痛,喉咙里溢出几丝痛苦的□□。

    “你这么想惹怒我,对自己有什么好处?”戚琅冷冷地看着他,“说吧,你想告诉我什么?”

    “不是我想告诉你,而是你……你自己,自己想不清楚,只得让我来告诉你,”周兰木痛得眉眼皱成一团,却不反抗,“你想听,我就一条一条地告诉你……你听好了,其一……是当初定风之乱,你伙同卫叔卿,谋杀先帝,还有……太子殿下,谋逆大罪天下皆知,罪不容诛!”

    “哈,”戚琅笑了一声,嘲道,“自古成王败寇,谋朝篡位却得善终之人多如过江之鲫,我何罪之有?”

    “其二……”周兰木艰难地说着,“把持科举,滥杀士人学子、平民百姓,天下唾骂……不信你便看着,史书之中,定不会留你一句美言……长公子,你好歹曾经也是才动中阳的人物,醉心权力之后,却变得如此迂腐无知,到底还是毁了。”

    “这都是他们逼的,是他们逼的!”戚琅大声吼道,“我三年禁足断送一生,哪里有闲心去管别人的事?今日若不是你们设计……”

    “其三……最蠢的一件事是,你竟然一直不杀风朔,哈哈哈……”周兰木艰难地笑起来,嘲讽地说,“不杀他,就是在逼自己死……戚长公子当真自负,还以为……”

    戚琅气极,拉过周兰木重重地掼在地上,伸手掐上他的脖颈,却不用力,只看他时而喘得上气,时而窒息的样子,狞笑道:“好啊,继续说啊。”

    这人几乎已经丧心病狂,周兰木见状,反而更加满意地笑起来,他伸手抓着戚琅的手,情真意切、又半真半假地说:“其四……掉以轻心,从不把民间之事放在眼里——可你知道么?我手里有楚韶,玄剑大营被你弃用,不可能忠心于你,鹦鹉卫更是如此,你连什么时候被我安插了什么人进去都不知道……除了那些戚氏私兵,散乱不堪用,你还有什么筹码?这样的时候和……和卫叔卿反目,执意要贵族入中阳……”

    戚琅的手不自觉地用力,周兰木憋红了脸,几乎说不出话来:“宫中防卫空虚……朝臣之心四散,民间骂名无数,横征暴敛,苛政奢靡……居然还觉得自己高枕无忧,戚琅,你一直都没变过,虽自负有经世之才,但鼠目寸光、不思进取,注定永远都是戚氏没落之后……那个无用的纨绔!”

    “你找死!”戚琅红着眼睛,恶狠狠地掐着他,几乎要掐断他的脖子,“你是真的不怕死么……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哈哈哈,兰公子,这次,你的算盘可是打错了!”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