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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呼太医便驾崩了,梅夫人追随陛下而去,自尽于陛下身侧。国有大丧,天下缟素,殿下还会像之前那么安好么?” 眼前突然一阵漆黑。 脑海中翻涌过了无数画面,父皇后妃不多,子女更少,除了早些年薨逝的那些之外,只有嫡出的他和风露、梅夫人所生的风朔三人。风朔身体不好,一直养在内宫,与他和风露虽交集不多,但还算是兄友弟恭。 相比于风朔而言,父皇几乎是把所有的爱都给了自己,也是因为他无条件的信任和培养,自己自小便有机会接触到一切继承人能够接触的东西,想法、意见无一不被尊重。父皇虽对自己有时严苛,但仔细想来,凡是想要的东西,他从来没有不给过。 一阵血腥气从喉咙里涌了上来,风歇没有忍住,“哇”地吐出了一大口血。卫叔卿不为所动,甚至蹲下来为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带了些遗憾地说道:“殿下,可不能如此便死了啊……陛下是喝了一碗您送上去的莲子羹才驾崩的,您若是死了,我可怎么向天下交待呢?” 他眯着眼睛,很愉快地笑起来:“你那个亲信,似乎是周氏的三公子?他可还没有被我们抓到呢,或许他会来救你,在他来之前,你可万万不能死啊。” 卫叔卿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逐渐变得淡漠:“你父皇没撑住,先你一步死了,你若是也死了,那我的乐趣可少了许多哪。” 心头大恨,风歇疯狂地冲他扑过去,想要伸手掐住他,但因为手腕上缚着的铁链,完全无法近他的身。 冰冷而坚硬的铁链在他手上印下了一圈鲜明的红痕,卫叔卿轻易地迈出了牢房,回头看着他:“别费力了,承阳。你的近身侍卫,你的同袍兄弟,你的亲人,不是为我所用,便是弃世而去。事到如今,你以为你还有翻身的机会吗?” 风歇不答,睁着眼睛看着他,目光几乎能杀人。 卫叔卿走了两步,又像是想起什么似地转过了身,冲他说道:“哦对了,你的meimei我还没抓到,等我抓到了她便把她和你关在一起。皇族第一美人啊,我族里大公子求娶了多次不得,不知滋味如何,倒是可让他和他兄弟们一同品尝品尝。” “你敢!”风歇目眦尽裂,他冲着卫叔卿,撕心裂肺地喊道。 卫叔卿见他这个样子,反而更加地满意地笑了:“敢不敢,现如今可不是你说了算啊,殿、下。” 他一步一步踏过来时的稻草,不多时脚步声便再听不见了。 风歇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腿一软,却直接狼狈地摔在了身后堆在一起的稻草上。他觉得有些冷,不由得伸手抱住自己,缩成了一团。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今天我是作者的存稿箱代理人,作者养的家用Moss。 由于作者深爱の太子哥哥快要下线了,她害怕被大家打穿锅盖,所以消失惹!!!等哥彻底下线她再回来感谢各位小可爱哐哐砸头的地雷 和白白的(?)不明液体~ Moss祝大家元宵节快乐!忘掉不开心,一起吃汤圆儿吧~ 第58章 定风·七 “卫公今日找我,所为何事?” “贤侄来了,坐。”卫叔卿转过身来见是戚琅,便伸手示意他在面前坐下,很客气地说道,“如今倾元皇帝已死,二皇子朔为我们所用,周氏已灭,楚韶也在控制之下,风平浪静。我想明年上元,便该举行新帝登基大典,你可准备好开始摄政了?” 戚琅拱手喜道:“卫公信任,我自然不敢推辞,只是卫公族中几个公子也正是年纪,何不让他们一同辅政?” 卫叔卿听出了他话语中的言外之意,看了他一眼,皱眉道:“不必了,那几个小子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能当个闲散宗室,无忧无虑一辈子便也罢了。” 戚琅不知他这话说得是真是假,只得笑道:“可是……” “均永,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卫叔卿转过头来,目光从他面上拂过,突然毫不客气地叫了他的名字,“狡兔死,走狗烹,我知道你对我有十二万分的不放心,不是么?” “均永不敢。”戚琅实在摸不清卫叔卿到底在想什么,听了这话冷汗涔涔而下,连忙解释道,“卫公是第一功臣,谋篇布局,统筹调兵,均永不过是侥幸帮了些忙罢了。卫公愿意推我上位,我自然感恩戴德,可若是卫公自己也有兴趣去坐这皇位,我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愿拥护卫公罢了。” “贤侄可真是谨慎啊,”一番话说得圆滑无比,卫叔卿不怒反笑,“但老夫必须跟你说句话,我对这皇位,分毫兴趣都没有,你也不必防着我和我族人。只是你和太子歇一样,太年轻了,这皇位坐不稳的,必得让那个脓包二皇子做上几年傀儡,这几年你摄政我辅政,待到时机成熟,你自做你的皇帝去,我辞一身官职,做个闲人,绝不插手政事,你看如何?” 戚琅大为震动,但也没有即刻便相信:“卫公曾说自己一身才干而不得用,怎么有了机会反而……均永岂是那忘恩负义之人?” “得了,冠冕堂皇的话也不必多说了,你那点小心思,以为我看不透吗?”卫叔卿瞥了他一眼,嗤笑道,“贤侄,我说过要做个闲人,必然不会欺你,今日我便把话说开了,你若信了呢,于你于我,皆大欢喜。你若不信,到时候再对付我,我也有一千一万种方法对付你,信或不信,全在你自己。” 戚琅心悦诚服地叩首:“卫公所言,我不敢不信。” “不必行礼,也不必向我剖白心迹,只看你日后自己怎么选。”卫叔卿道,“对了,有一事我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却不得不问问你。自我上次去见过风歇之后,便开始疑惑,天牢苦寒,可他竟然有吃有睡,既不受刑,也未受伤,就连身上的锁链,也怎么看怎么像防止他自己伤了自己的东西——事到如今了,贤侄还想保风歇?” “不是想保,我曾受他恩惠,如今只不过想尽力还一点罢了,”戚琅抬起头来,毫不掩饰地说道,“只是让他少受些零碎折磨,卫公应该不介意罢。” 卫叔卿冷笑了一声:“你倒坦白。” 戚琅笑道:“在卫公面前,不敢不坦白。” “我思来想去,觉得此人绝不能留。”卫叔卿突然吹灭了面前燃着的一支蜡烛,眯着眼睛说道,“本来我是不想让他死的……活着受折磨更能解恨,只是此人计谋多端,又多有死士,万一哪里出了纰漏,让他逃了,你我有朝一日必会死在他手里……贤侄怎么想?” “卫公说得是,”出乎意料,戚琅竟然没有反对,他十分顺从地答道,“我只能保他不受皮rou之苦,但卫公若想要他的性命,要便是了。只是这天下悠悠众人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