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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

    点头,尽管她已经是泪流满目,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恩人,我们这条命是你给的,那么我们也会用自己的命换回你的命。”

    我有些恍惚地想着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怔怔地看着他们接下来的动作。

    双梓低下头,他的唇慢慢凑近我的唇,轻笑了声,“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想长大了能娶你回家就好了。”

    说罢,他低下头,他的唇轻轻地抵在了我的唇上,明明我应该什么都感觉不到,可是我却感受到了脸上一滴一滴温热的泪水。

    双梓紧闭着眼睛,他的泪水从他脸颊滑落,掉在了我的脸上。

    他抬起了头,道:“我吃下的雪妖内丹是为了压抑体内魔性,它与我心脏成结,若是取出它,连带着我的心脏也一并取出来,雪妖内丹又是能换人一命的神丹妙药,只要你服了它,便也没事了。你不要怕,你不会死在这里,你会好的。”

    双心握着双梓的手,“哥哥,我不怕死的。”

    双梓看着双心,笑了笑:“我们是双生子,哥哥陪着你。”

    双梓的话刚说完,双心突然呕了一声,嘴中鲜血如决堤般一直涌了出来。

    双梓已经一手插/入自己的胸口处,随后我只是看到他的手心都是血红,刺得我原本无感的心脏都开始一点一点的刺痛。

    那颗包裹在血rou之间的雪妖内丹就这样被他生生地挖了出来。

    “愿我仙人一生,得之所得,愿之所愿,始善始终。”

    双梓嘴边已经是一片狰狞的血腥,那颗沾染鲜血的内丹,抵在了我的唇边,随后双梓的手轻轻在我下巴一捏,便滑了下去。

    我觉得眼睛很沉,但是我却不想闭上眼睛,拼命地睁着眼睛,想要看看这对兄妹,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一片冰凉落在我的眼睫,好像又开始下雪了。

    在我再次失去意识的刹那,我听到双梓轻轻地说,“永安也下雪了吧。”

    “娘,他躺了半个月都没醒来,该不会躺一辈子吧?”

    “呸呸,说什么呢,今天是庄祖的大喜之事,你别瞎说。”

    “哎,你说那个老神仙说得可不可信,说是我们去那悬崖下找着一个昏迷的男子,把他带回家,在这个月的十五日让他和我们庄祖成亲,给我们庄祖冲冲喜,我们庄祖的疯病就会好,你说这可是真的哦?”

    “那个老神仙咻得一下就从我们面前消失了,可信的,可信的!我看啊,过了今晚,我们庄祖的疯病就好了。”

    我的耳边传来两个女子的叽叽喳喳的声音,闹得我心烦意乱,我勉强睁开了眼睛,叫了一声:“是谁?”

    “呀!醒了!醒了!他醒了!”

    一个肥胖的老妇人看到我醒,赶忙跑来扶我,她指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道:“快快,快让你老不死的爹把庄祖扶进来,说是他媳妇醒了。”

    那女子赶紧“哎”得一声,便抬腿就往外跑。

    老妇人犹自絮絮叨叨,“谢天谢地,看来真是缘分,这下俺们庄家老祖宗的病可要治好了。我就说俺们庄祖神仙一样的人物,怎么可能就真的这么疯下去,这下可以狠狠地去打一打那些长舌妇的脸了...”

    我只觉得心烦意燥,这里到底是哪里,什么成亲,什么庄祖,双梓双心呢?

    “这里是哪里?”

    我沙哑着声音问道。

    老妇人肥胖的脸上挤满了笑容,道:“这里是昙花村,俺们是昙花村的庄家,呀呀,讲这些你现在也搞不清,来来,今晚先把你和俺们庄祖的洞房办了....以后的事,你自然就明白了...”

    我头更加痛了,撑着身子,从床上起来,一把推开她,怒道:“什么成亲,混账,我要回去。双梓双心呢?他们在哪里?”

    我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就这么一下子,我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再次坐回了床,我喘息不止。

    我垂下头,这才发现,我居然是一身红色喜袍。

    荒唐,荒唐至极,居然一清醒,我竟是要与人成亲。我用手拍拍头,心道这是不是一场梦。

    老妇人见我这个样子,也垮下了脸,道:“看来,也是个辣得。我告诉你,既然你已经被我们庄家老祖娶为媳妇,那就哪里不能去!要不是我们把你从那悬崖深处救回来,你早就被野兽给叼走了!你得知恩图报。”

    我摸索着腰间,想要寻找一把剑,砍死这话多的妇人。

    那妇人又道:“不仅如此,你以后还要帮着我们庄家照顾我们庄祖,你还要勤俭持家,帮我们烙烙大饼,做做豆腐,学着拾掇拾掇我们庄家的生意...”

    我怒极反笑,真真是荒唐至极,道:“想都别想!”

    就在这时,我听到一声温润的男子声音从门外响起,“庄翠,他醒了?”

    我抬起头,只见一个年轻男子站在门前,他由着一个老男人和刚刚出去的那个年轻女子搀扶着,他们对他态度极为小心翼翼,就像晚辈对待长辈一样恭敬。

    只见那男子年纪单从外表看来大概二十岁左右,眉心处是鲜艳的血红的梅花印,他眉眼极为精致,却是并不锋利,温润的宛若一块玉,只是一双眼睛无神地看向前方,仿佛珠玉蒙了尘,白白浪费了这张好皮囊。

    可是,他竟让我产生莫名的熟悉感。

    此刻他身穿大红喜服,发绑红色长带,我只要不是傻子也该知道他就是妇人口中的庄祖。

    脑海里一丝残念闪过,我在片刻的恍惚中,再次死死得盯着眼前男子的脸,我不禁睁大了眼睛。

    庄无镜!他是庄无镜!

    三百年前修真界的苍梧神话,只差一步,就彻底羽化登仙,近千年的修士之中唯一一个世间仙人。

    我曾随着师傅侥幸见过他一面,那时他是众多修士眼中的焦点,他高高在上的站在众修士会晤的莲花峰上,眼神冷漠地看着他们,仿佛看着一群蝼蚁,唇未动,那一声声清冷的修道之法却是传遍三十七座峰。

    无数修士拜服于他的脚下,像是世间百姓看待人间帝皇般看着这个随时可能会羽化成仙的仙人。

    我挤在修士之中,远远地看着处在最高峰的庄无镜,他冷淡的扫视着他脚下的众人,那抹梅花印于他额间更加鲜艳,仿佛能灼伤人的眼。

    那是我唯一一次见到他,也是最后一次。

    倒不是说庄无镜成仙成圣,世人再也看不到,而是庄无镜没有等来自己的天劫,最终道心破散,苍梧神话破灭。

    所谓天劫,就是传说中快要成仙的人间仙人最后一道跨入天门的坎,成为天上仙人。

    这天劫可能是情,可能是恨,也可能是只是幼年的一根糖葫芦,一双破草鞋。

    对于已经到了那种地步的世间仙人来说,最后一道天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