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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你不还说,给那个什么姓阮的大明星,倒五十度的水洗脸吗?” 蓝牌工作人员在开水里兑了冷水,舔了舔嘴唇说:“那他妈能一样吗?阮蓓多漂亮啊……” 接完不知道到底几度的水,蓝牌工作人员提着水壶转身,一扭头看到庞贝的脸,愣了一下,多盯了两眼,就走了。 蓝牌工作人员将水壶放到了李治国的桌上,哈腰点头地说:“李老师,水给您放这儿了,场务刚发消息让我去搬东西,我就先走了。” 李治国冲他笑了笑,说:“谢谢你了,去吧。” 李治国揭开茶壶盖子,笑色顿时消失,他将手放水气上面试了试,水都快凉了。 这水根本泡不开茶。 他又重新盖上茶壶,并没有用工作人员给的水泡茶。 庞贝从休息室接了一壶水过来,轻轻放到李治国身前的圆桌上,态度尊敬:“李老师。” 李治国抬头看了一眼,他记得这小演员,骨相挺好。 庞贝提起水壶,壶口冲着李治国的茶杯倒,涓涓细流汇入茶杯,水声伴随着她不疾不徐的语调:“您这狮口银芽,80℃的水泡,正合适。” 李治国推一推老花镜,合上剧本,笑了一下:“ 小姑娘有点儿见识。” 庞贝对茶没有什么研究,但是庞中林喜欢喝茶,狮口银芽是他喜欢的茶之一,因有闪光隐翠,锋苗秀丽的特点,挺好辨认,她走近之后,一眼就认出来。 李治国满意地拧起了茶杯,拿着茶杯和剧本起身,语气比之前温和了点:“谢谢你了。马上有我的戏,我先走了。” 庞贝欠身笑一下,才回到替身等待区域。 虽说前辈对庞贝态度稍好了一些,可今天在剧组,他似乎总在忙,庞贝知道李治国还是不愿意跟她详聊,也没急功近利,只耐心地等着。 可一直到等到下午吃晚饭的点,李治国下戏回酒店,也没等到机会。 暮色微沉,天边红云涌动,剧组又延后收工,群演饥饿不堪,庞贝也有点挫败感,和张媛一起,百无聊赖地靠在墙上,脚尖沿着地砖划圈,神思遨游九霄云外。 忽然一阵sao动,连正在拍摄的演员都顾不得戏,瞬间出状态,朝拍摄场地外的行车道看去。 连导演都拿着扩音器,忘了喊“卡”,跟着演员一道看,到底是谁来了。 群演尖叫,伴随着张媛的大喊声在庞贝耳边响起:“卧槽!喻总来了!” 庞贝发呆的眼神滞了一下,抬头一看,熟悉的劳斯莱斯稳稳地从剧组附近驶过,黑色的车窗缓缓摇落,男人清冷轮廓的渐渐显现,即便隔着二三十米,也足以见其矜贵的身份与地位。 周围的替身全部和张媛一样,探头探脑地张望,生怕没看清楚喻幸的长相。 独独庞贝穿着件民国时期的素色戏服,头发挽成髻,簪了一支银簪,抱着手臂,散漫地靠在灰色的石墙上,并不关心来人。 可那人,偏偏就是在看她。 喻幸打量着庞贝这身清丽的打扮,好像见到了十八岁的她,明明眼眸细长明艳,可皮肤水灵,素颜之下,清纯之中夹杂妩媚。 两种矛盾的性质杂糅在同一张脸上,发酵出难以言说的诱惑力。 仿佛不通晓人事的小狐狸,冲男人翻肚皮,露出最柔软又私密的一面。 没人把持得住。 喻幸勾着唇角,笑了一下。 车轮终究还是慢慢地驶离了拍摄地,车窗也被关上。 而金钱与颜值光环相结合的效果爆炸且影响力长久,剧组的女人都被苏倒了,持续性嗷嗷直叫。 “喻总笑了!啊啊啊好帅啊!” “一定是对阮蓓在笑!好羡慕啊我的天,喻总到剧组探班‘小娇妻’,这是什么玛丽苏剧情!” “呜呜呜我看到了喻总的笑,相当于在对我笑!” 张媛抓着庞贝的手臂,心痛不已:“要死,要是手机没被收就好了!” 她有出镜的戏,手机被收了。 可庞贝是替身,没什么戏,手机还在。 张媛瞪大眼睛问:“刚才你拍照没有?” 庞贝:“……没有。” 张媛磨牙:“小jiejie,你怎么不拍啊!可以发朋友圈装|逼的!” 庞贝:……她还拍过他事后半 |裸的照片,胸膛微喘,腹肌隐现,岂不是更装|逼? 还是有人拍了照片。 周围有手机的替身,都在找拍下照片的人要实拍图。 张媛看着大家相□□图,激动不已,奈何没有手机只能干着急,拉着庞贝袖子求她:“小jiejie,能不能先用你手机先收了图再发给我。我没加他们微信。” 庞贝抿了抿嘴角。 张媛星星眼:“拜托拜托!明天我请你喝咖啡!” 庞贝:“行。” 倒不是屈服于一杯咖啡,张媛这女孩子人挺好,看着也很单纯,连给的名字都是真名,不像剧组其他群演或者小角色,相互之间之称呼艺名或者外号。 庞贝拿手机过去找替身们收图,并保存下来,发给了张媛。 张媛直接鞠起躬:“我的姐,谢谢谢谢!” 庞贝扶住张媛的肩膀,翘着嘴角说:“起来。” “好的,嘿嘿。” 张媛圆圆的眼睛,带着阳光的笑意。 剧组暂归平静。 导演让主演把最后一场戏拍完再收工,演员静下心,场务清了场,周围又变安静。 只有手机群里还在闲聊,无非就是猜测喻幸和阮蓓之间的关系。 庞贝直接屏蔽了群,没看消息。 . 劳斯莱斯车里。 喻幸的身边,是芭乐视频的总裁彭东易作伴。 萧山影视基地是倍幸集团拿到地皮,与芭乐和乐桃一起投建的,启用不到一年,喻幸一次都还没来过,最近病了几天,高予诺将他行程安排得轻松一些,才来了萧山。 车辆围绕着影视基地转了一圈,彭东易挨个介绍其中的大型建筑。 喻幸沉默地听着,偶尔轻咳几声。 彭东易适时关心:“喻总,您没事儿吧?” 喻幸声音沙哑地解释:“没事,小毛病。” 高予诺坐副驾驶,回了个头说:“您这支气管炎不是小毛病,是老毛病,可再不能受凉了。” 刚说完,他意识到有些失言,登时沉默住。 彭东易赔着笑问:“喻总准备在萧山待几天?” 喻幸:“三天。” 高予诺疑惑地皱了皱眉,来之前,行程安排明明是一天,明天上午在萧山见个人,明天下午就回去。 但他也没直接当着彭东易的面问。 彭东易倒是高兴:“我已经给您安排了酒店下榻。三天时间挺充裕的,正好有几个芭乐投资的剧组在拍戏,如果您不累的话,就近组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