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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该求谁了。 梁昭哭着喊着追出了大门,最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梁承睿被官府的人带走,孤零零个人站在那里,他从未如此刻这般无助,他身边的所有人,所有依靠都不在了,先是庞浩,再是兄长,他直都在失去,最终只剩下自己孤零零个。 他该去求谁帮他呢? 哥哥说,让他去求江缙,梁昭有些畏缩,他只见过江缙面,还是定亲的时候,江缙看着已经有三十岁的模样,气势十足,往那里坐,仿佛就是他的长辈似的,他有些害怕,但梁昭记得,江缙见自己的时候却似乎有些满意的,毕竟他长得确实是不差。 梁昭鼓了鼓勇气,为了兄长,他可以去求那人。 梁昭刚下定决心,就听到仆人跑过来惊慌的道:“不好了,公子,侯爷,侯爷晕过去了!” 梁侯多年贪恋女色,年纪又大了,如今梁承睿出事,他时间受不住打击,竟晕了过去,梁昭也顾不得去求江缙了,立刻返回,“快去找大夫!” “是。”仆人不用梁昭吩咐,已经准备出门了。 等梁昭手忙脚乱的照顾好梁侯,又跟侯府的众侍妾哭了阵,见实在没人做主,也没人哄他,只能自己渐渐的收了泪,红着眼让那些姨娘们都各自待在自己的屋子里,不许出来走动。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反正,未免生事端,还是让这些人都老老实实的待着比较好。 梁昭个人在梁侯卧室内抹着泪等大夫,很快,便有大夫过来,给梁侯诊了脉,梁侯是急火攻心,再加上身体直很虚,所以竟有了风的趋势,大夫连忙开了药让仆人去煎了,等会儿好给梁侯服下。 梁昭又看着大夫给梁侯扎了针,才问道:“我父亲怎么样了?” “公子,令尊只怕是怒气攻心,再加上年纪大了,有风之兆。” 梁昭懵,“那怎么办?!可能治吗大夫?” “我已开了药,等熬好了服下,看看效果,切记,定要戒急戒躁,令尊年事已高,还是要修养身心,心平气和才是。”他诊脉的时候,真是觉得梁侯已经透支到没边了,便是没有这劫,只怕身体撑不了多久。 梁昭眼泪又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悄无声息的哭着。 管家上前来给大夫备了诊金,亲自送了大夫出门,回来后才对着梁昭道:“公子,如今世子不在府里,侯爷又如此,这府上上下下的,都靠着您,您千万保重身体,侯爷跟世子还依仗着您照顾啊!” 梁昭抬手抹泪,“我哪里行啊,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些的。” 管家何尝不知道梁昭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被府宠的不知人情世故,性情单纯,毫无心机,府之所以这么养育梁昭,本是觉得,个哥儿,早晚是要嫁出去的,太聪明的哥儿心大,容易生事端,还不如就养的单纯些,他自己也快乐,不必为旁的事情烦心,以后给找个好人家嫁出去就是了,哥儿嘛,找个好人家,生个孩子,简单快乐的照样过辈子。 他们侯府的嫡哥儿,人漂亮又善良,并不愁嫁,做什么懂那么多,还不够累的。 可谁能想到,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侯府竟然渐渐到了这步田地,竟渐渐的护不住这娇惯长大的哥儿,要让他面临外面的凄风寒雨。 管家皱眉苦思,片刻,“公子啊,您要不去求求您未婚夫江统领,他位高权重的,也许能救世子出来,等世子回来了,侯爷心情好了,病定能好转。” 梁昭茫然抬头,“是啊,救出哥哥来,父亲也会好了。” “对,世子走之前,不是也说让您去求他相救吗?他是您的夫君,是您的依靠,定然会帮您的。”管家越想越觉得这是个法子,江缙乃是从品大员,救他们世子,不就是句话的事儿吗? 但是他毕竟只是个仆人,又是在梁侯府这等逐渐衰败的府里,眼界到底不行,他根本想象不到,梁承睿跟安和国密探有染,差点往朝掺敌国暗探是什么样的大罪,他只觉得,这不就见了面庞浩,什么也没来得及做,哪里就有那么大的罪了?稍微求求情,便能救出来的。 梁昭这边也下定了决心,他要去求江缙,可等他刚换了衣服,仆人收拾好马车,管家还备了给江缙两个孩子的礼物,正打算出发的时候,江府的人却上门了,而上门不为其他,只为退亲。 梁昭刚系好了披风,准备上马车,就见到了江缙府上来人,听他们说了来意之后,顿时蒙了。 江府仆人扫了眼梁昭身上的披风,他们刚来的时候,就看到梁昭似乎要出门,不必做他想,梁昭肯定是奔着他们府上去的,这个时候,除了他们主子,梁侯府还能向谁求救呢?江府仆人眼睛里闪过道不屑。 梁侯府衰败至今,梁侯沉迷女色,万事不顾,梁世子昏庸无能,只知依附他人。 原本,他们这样的人家便是续弦也不会找这样人家出来的,可是替梁昭说媒的夫人跟他们主子打了包票,说梁昭年少貌美,性情单纯,跟父兄并不样,也绝不会对他们府上的两个小主子不利,这才让他们主子心动。 他们也派人去查了,果然,这梁昭就是个脑子空空的美人,这么看,再加上梁昭好歹名义上也是侯府嫡子,身份也够,他们这才求娶。 可谁能想到,这才多久,梁世子竟又惹事,还是这样的泼天祸事,纵然不是他的本意,是他被庞浩利用,而且并没有铸成大错,但这样的祸事也不是能轻易消泯的,少说,爵位也是保不住了,没有爵位的梁侯府,纵然依旧高门豪宅,也只是普通人家了,梁昭的那点好处,自然也就不值提,若不看出身门第,梁昭这样脑袋空空的美人,满大街都是,用得着非要梁昭吗? 因此,江缙便派人退亲,送回定亲之物,并要回自家东西。 江府仆人道:“梁公子,您也不要怪我家主子,您不知道,在朝做事,那是个举步维艰,若是为了您,为了您府上,连累了我家主子的前程暂且不提,但两个小公子那么年幼,万也跟着受牵连,那我家老夫人不得心疼死啊!都是为了个孝字,您多体谅我家主子。” 梁昭嘴唇颤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色苍白慌乱。 江府仆人继续,“其实,您也不能怪我们府上,毕竟,您也退过旁人的亲不是?”当初,梁昭是退过庞浩的亲的,而且是在庞浩刚流放的时候,此事不少人都知道,虽然体谅,但心里总是记着,如今,他们府上退梁昭的亲,也可以借此说道,不必怕旁人议论。 在危难之际退个重信义的哥儿亲事,那自然会被人指指点点,只能自己忍着,但是退个因同样理由退过旁人亲事的哥儿,却不必怕旁人说道什么了,旁人也不会去说什么,他们自然是不必怕的。 江府仆人说完,拱手礼,“话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