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蝙蝠
张彻虎口上纹了个蝙蝠,意思是福运到来。有小弟问他张哥干嘛纹这个,这么小,纹个龙多好看,他瞪人家一眼,小弟顿时噤声。 “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管好你的嘴。”张彻走过去拍拍那人的头,笑却是冷冷的。 张彻摸着那个纹身,想着小时候吃饭的那只瓷碗,碗底就印的蝙蝠,红色的喜庆,mama给他盛饭,他手不稳,碎片和饭粒撒了一地。mama冷了脸开始打他,打完又哭着收拾地上的狼藉,不停地念叨我怎么这么苦。张彻呆愣愣地站着,蝙蝠碎掉了,福气没有了,mama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憔悴,他之前偷偷翻相册,mama以前是好漂亮的京剧演员,也许是生下了我,她才被困在这里了。 碎掉的瓷片被mama扔进了垃圾桶,可张彻把它们捡起来,拿了胶水开始粘,瓷片锋利,划了张彻几道口子,流出红艳艳的血来,蹭得那只拼凑的红蝙蝠更加的鲜亮。张彻不觉得疼,只是心底高兴,我把mama的福气粘回来了。他拿着粘得歪歪扭扭的碗去找mama,父母房间里却传来一声闷响,开门的是父亲,张彻心跳好像漏了一拍,手不受控地发抖,他歪了一眼,地上倒着的是mama。 啪。瓷碗这次摔得粉碎,再也粘不回来了。 长大后张彻依旧买碗底印蝙蝠的瓷碗,还挑色,不是红色的不用。餐桌上从来只盛两碗饭,一碗给自己,一碗给对面的空座,小弟们一头雾水,也不敢问,只是看着张彻把冷掉的饭丢进垃圾桶。之后范雅文住进张彻家里,那把椅子就成了她的专座,张彻的厨艺很好,每次吃饭都能见底,范雅文看着碗底那只蝙蝠笑,说自己家里也用过这种式样的,招福。张彻也笑,说对,我妈就爱这样式的。 可惜她没享福就死了,被我爸打死的。 范雅文无言,放下筷子向张彻投以同情的目光,张彻低着头,说天色晚了,他回了客房,锁门后扑通一声坐倒在地,他发着抖,脸上泛出异样的红色——他在吃饭前把一颗跳蛋塞进了自己的屄里。他是个双性人,直到他长大后才觉察出mama为什么老是说自己命苦,他既不是女娇娥,也不是男儿郎,他是个怪物。 张彻厌恶自己的身体,他选择蓄胡子,打扮的有个“男人样”,可即便他摸爬滚打成了黑社会老大,范雅文的出现还是把他的坚硬外壳打得粉碎,他看着mama的黑白照放声哭起来,解开裤子已经是湿得不成样子。 怪胎,怪胎,怪胎。 他手一拽把跳蛋拉了出来,细长手指摸上冒头的阴蒂揉搓,yin水湿乎乎泡着手指,他把照片抱在怀里,一边呜呜叫一边往yindao里塞更多的手指,插得下面的水咕叽咕叽往外冒。张彻的脚趾爽得蜷起来,嘴角止不住流涎水,他闭起眼睛,范雅文,不,是mama,好像就在旁边让他倚靠,她的手指帮助他一起弄,还温柔地揽着他的肩。 啊……张彻感到一大股暖液流了出来,浸湿了地上昂贵的毛毯。他抬起手看着虎口那只蝙蝠,轻轻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