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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答没答应招待你上小白楼啊?” “你三嫂有鞋垫子送你,爱要不要,不要我全拿走!”二嫂撇着嘴巴说。 这个说风凉话的是老四媳妇,一听有鞋垫子,立刻乐了:“三嫂到底是高中生,就是大方,赶紧给我!” 樱花虽然小,也听出来了,这个四嫂,就是一颗墙头草,随风倒。 大嫂还没见面,估计在厨房里忙碌,但就这俩,听起来就够难缠的。 “姐,我觉得以后她们肯定经常去机械厂烦你,蹭吃蹭喝,但我不去,我怕给你添麻烦。妈说了,蹭亲戚是最丢脸的事儿,咱们为了蹭大伯家的好处,就一直委屈你,我心里难过。”樱花想起jiejie给大伯家做了十年的免费保姆,心里就难过。 苏樱桃却很坦然:“人要不是穷的不行了,怎么可能厚着脸皮去蹭亲戚?宁可别人蹭咱们,咱们也不蹭别人,因为这代表咱们有东西可蹭,明白吗?” 所以人啊,还是要自己有粮票,有钱,有好工作底气才会硬。 至于被蹭? 苏樱桃觉得那还是得看婆婆。 果然,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尖利的声音:“啥,鞋垫子,还没给我就自己分上啦,有脸吗你们?全都给我拿过来,勤快的才有得垫,懒死鬼托生的,一天就知道偷jian耍滑想从我三儿子哪儿蹭吃蹭喝的,垫鞋垫子,我给你垫颗屁!” 毛纪兰说着,刷刷刷,几双鞋垫子,连带大纸箱子,全部一起收走了。 所以,这个婆婆果然强势! 到这会儿,樱花也就回自家去了。 再说苏樱桃,新媳妇头一天,坐在窗户里头,她一直在找邓昆仑。 他今天是新郎官,早晨和她一起在领袖像前宣过誓,现在是不论扯证还是仪式,都已经合法的丈夫了。 而现在,厂里的领导们来了,本村的,公社的,县里g委会的人也都来了,大家一起围着他,无外乎都是在讲,从m国回来的人,势必要染上m国资本主义的浮夸靡靡之风,而他一定要记住自己的根本,一定要勤俭节约,要艰苦奋斗,要把整颗心都放在国家的建设上。 这些人,有些是真正为邓昆仑好的,比如张爱国厂长,龚有才书记,但是像县城的,大队g委会的那些人,其实就跟豺狼虎豹一样。 他们都是赤脚出身,大字不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斗倒一个德高望重的干部,或者著名的科学家,于他们来说,就是大功一件,可以吹牛皮吹上天。 苏樱桃有那个梦做靠山,当然就自信自己能够摆平一切,把这十年过的安安稳稳。 当然,也把梦里那二十年的牢狱生涯给化解了。 但她也得好好记住这些人,毕竟他们中,就有准备害博士的人。 看到邓昆仑被人喊出了院门,她才回头。 就在这时,门上探进来一颗圆圆的脑袋,头发呈褐色,眼睛贼圆贼大,小家伙头上脸上都是青青紫紫的伤痕,咧着小嘴巴,笑嘻嘻的。 这是小汤姆! 看这皮肤,最近挨打不少。 但看他的神情,显然,永不服输。 “婶婶,刚才四婶婶说,你就是个申公豹!”小家伙还是个告状高手,迎门见面就是一声告状! 而且他说话可比珍妮嘴巴溜多了,小嘴叭叭的,简直能跑火车。 “别的婶婶怎么说啊!”苏樱桃问。 申公豹,那不是封神传里的人物,据苏樱桃的回忆,可不是啥好人。 显然,妯娌们正在议论她,她有必要知道她们是怎么说她的。 “二婶婶说,申公豹也没关系,你能给她一个白馍吃,她舔你的沟.子舔一辈子。”汤姆有样学样的说。 这二嫂真能放的下身段,话说的硬邦邦的,苏樱桃觉得她简直是个女中豪杰! “那你呢,你觉得婶婶是啥?”苏樱桃反问。 这小家伙,早就被她的染发技术给征服了,苏樱桃觉得,他现在一颗心肯定是向着自己的。 结果,小家伙咧嘴一笑:“你要给我染头发,我就是你最乖的小天使,但你可千万不要跳河呀,你要跳河了,就会有新的阿姨对我好哒,当然,只是表面上好,等和我叔叔在一起,就会赶我走,你们都一样,哼!” 看来小家伙饱经沧桑啊。 而且对世事,有着很深刻的见解。 这个小家伙,据小珍妮说,将来会在m国,是个有名的律师,戴着金边眼镜,一脸斯文,满肚子坏水,靠敲诈大企业致富的那种流氓律师,讼棍。 现在看,果然小小年纪就城府颇深了。 “小苏,吃过东西吗?饿吗?家里那些人没欺负你吧?”邓昆仑步履极快,但又从容不迫的走了进来,他手里提着一件烂军大衣,语速极快,但又简洁明了的说。 这在男人里算不错了吧。 一个在m国感受过自由,民主的人,回到祖国的土地上,一腔热血,立志报国,却被一群无知的小人围在中间批评,找茬的时候,还能想起来问问她的感受。 “我很好,你也坐会儿吧,看你很累的样子。”苏樱桃温柔体贴的说着,故意往他身边坐了坐。 新婚日啊,今天晚上他们就得一床睡,做夫妻了。 想想就激动。 邓昆仑也稍稍往苏樱桃的身边坐了坐,依然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但坐在她面前,特别仔细的打量着她,那样子好像在研究什么似的。 孩子都跑了,外面也静静的,人都不知道哪儿去了。 就在苏樱桃以为这个留洋归来的博士是不是想吻一下自己,或者抱一下她的时候,他却突然站了起来,走到自己刚才带进来的那件军大衣旁边,当着苏樱桃的面把那件军大衣揭开,里面赫赫然的,居然是一条颜色深红,还带着血,rou都能感觉到弹性的猪后腿。 “这哪里来的一条腿?”苏樱桃喂过的猪多,但很少见过这么整齐肥胖的一条大后腿。 “屠正义送的,他说,这是送你的结婚礼物!”邓昆仑淡淡说。 屠正义居然送了她一条猪腿? 这个年月,一条猪腿,那是连高干家庭都送不起的重礼啊,屠正义这人,倒是不错。 “好大一条腿,叔叔,他是干嘛的,以后还会送咱们腿吗?”汤姆这小子又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说着居然伸出舌头,在猪腿上舔了一下,孩子太久没吃过新鲜rou了。 “一个军人,据说他父亲是屠宰厂的厂长!” “哇喔,猪rou王子耶!”汤姆惊叹。 “我母亲对你很满意!”邓昆仑把猪腿放下,抬头,紧绷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一丝劫后余生式的侥幸来。 他强势的,刻薄的,对任何人都看不起的母亲,今天居然破格夸了苏樱桃几句,说她真懂事,不愧是读过书的。 当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