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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师傅说要等部件到,她能躺着绝不坐着的性子,把钥匙留给阿姨,艾德文外出的这几日,住的他的公寓。 江淼没有意见,回复“好啊”,再洗了些青菜,多抓了一把面。边切菜才转过来,自己也算半个客人,跟她说这些干嘛。 两位到了家,James放下包和她问好,热情得不用开口就能感受到他是美国、澳洲那边的人,恨不得跟她碰个拳再击个掌。 艾德文无奈地解释James不知道哪来的精力,非要和他比游泳。江淼但笑不语,听James说“艾德文整天都在讲你”,知道是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来看“好看”的。 如她所料,两人压根没下水,艾德文拉他去楼下买酒,估计是在路上叙旧,好一会儿才回来。江淼切了点香肠陪他们喝,她跟人熟得快,接上几句,最后倒成了James和她聊天,大讲特讲艾德文在大学那几年,艾德文偶尔申辩几句,被他嘹亮的笑声盖了过去。江淼脸色不变,握着艾德文的手,笑着和James碰杯。 近年来浸入式戏剧开始流行,其中江淼最欣赏的Secret ema开到M市,江淼得了消息去订票,抽到一张上层阶级一张底层舞女。舞女自然是她了。江淼在官网买了两套戏服,两人牵着手进剧场,在场所有工作人员都十分入戏,表现出震惊或艳羡的模样。一位画家被她碰掉了笔,她蹲身去捡,反被他惊叫着驱赶嫌弃。剧场各厅同时进行着各项活动,还原出一个完整的世界,有马戏团,有高雅沙龙贵妇人景象,有贫民窟困境,细节无一不用心。主人公的剧情保持发展,众人前去合唱最著名的主题曲,她和艾德文进了还原当时年代风格的酒吧,坐在过道旁的桌边看大家歌唱。 回了家已是精疲力尽,江淼不肯起,艾德文轻车熟路地帮她挂好衣服、给浴缸放水。两人玩得水花四溅,地上湿得不成样,江淼踩在他脚背上出的浴室。次日不用上班,江淼有心为难艾德文,非要他给她涂甲油。艾德文哪有说不的时候,就算是拒绝也得发表德式特有的三行字铺垫,说到一半先因为拒绝了人而内疚不安起来,还不如不说。江淼捧着画集,艾德文背靠在沙发扶手上,将她的脚搁在自己的膝盖上,先拿底油练手,再颤颤巍巍上红色。好不容易涂完了一只,被江淼故意一晃,划出去一道。他拍拍她的小腿警告,拿着棉签蘸卸甲水。 聪明的人是不是学什么都快?她看他匀称涂抹的样子心想。江淼突然想到下午友人吐槽她那个二十九岁了还没有人生规划的享乐主义男友。 “.....晚开出去一天能省一千刀,我实在忍不住了,我说‘兄弟,你这事是不是做得有点太鲁莽了’,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我这叫快而准确’,我的天,我当时都不知道先杀谁。我还是他!快!而!准!确!” 友人抓狂的破音还在耳边萦绕,艾德文还在涂,她用脚跟压他,问他接下来什么规划。艾德文的手停了一秒,他给十趾上完护甲油,让她能想到他展示PPT时的模样。艾德文有条理列出两项选择,在中国内地发展的考虑,先大夸中国市场在国际的重要性,像是自辩似的说着在中国的工作经历对他有多有益,对他未来发展方向多么多么意义非凡等等,欲盖弥彰地绝口不提她。又说到最近亦在参与、促成父亲的慈善组织的活动安排,目前主要在非洲进行援助,讲到和中商的合作;如果返德,大概率进自家公司。德国风格的低调让他不习惯这么坦白,但他仍强迫着自己忍住尴尬,准备交代家底。 江淼像是突然厌烦了这段对话似地打断他的面试应答,她问他五一去不去旅行。 艾德文一愣,说好啊。 *(三行字的梗来源于马克吐温吐槽德语的这段话:“每当德国文人跳水似地一头钻进句子里去,你就别想再见到他了,一直要等他从大西洋的那一边再冒出来,嘴里还衔着他的动词。”) (标题来自wuli仙女苒:“我看清明前后,突然想到‘赴青柳’。春天到了,柳树也开始变青了,但是初春的时候柳树还是黄的,到热起来了才会葱郁,青柳一相赴。而且柳树感觉比别的树飘渺,更中国的感觉?西方国家感觉说春天不会想到柳树。”打个广告,苒妹超有文化,欢迎去起点看绝美古风群像。) 靖边<玻璃罐头(岁岁光)|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shuise 靖边<玻璃罐头(岁岁光)|PO18臉紅心跳靖边 这回江淼当起甩手掌柜,做攻略的事都交给艾德文。首先是定目的地,天还有点冷,不好下水,艾德文划掉海岛。这位远道而来的西方人士显然对中国人民节假日出行的人流量一无所知,江淼当即划掉韩国泰国,让他选个冷门点的避人潮,换了衣服出门健身。艾德文撑着笔劳心苦思。忽然想到有日加班后和同事们吃宵夜时,有人推荐的陕西靖边。 “看看这照片,每个评论都以为我去了美利坚。”陆哥将手机递来,一手划动着屏幕。他握着看了几眼,发自内心地赞叹。 艾德文搜了靖边的景点和相关历史,写下龙州丹霞地貌,备注了“波浪谷”和一线天。毛乌素沙漠、统万城遗址列为待定。阅览过几篇游记后,选过航班和酒店,他将行程排顺,一天只有两趟航班,都是深夜抵达,到了在酒店歇息;波浪谷一天,查了当地包接送的地陪;第三天看江淼,累的话就市里走走,不累就报一日游或租车自驾去。问过陆哥,记下多带点干粮以防万一的建议。 江淼对他的安排没有意见。 资源有限,市里最好的酒店也就那样。江淼没太大讲究,这些年外出也就一个要求,干净就行。艾德文读书时参加过不少学校的野营、出海等活动,更差的餐风饮露都经历过,更是没异议。设施略显老旧,江淼滚了开水烫杯具,艾德文正拿着消毒巾擦在盥洗室擦弄。 等客房服务送餐的时间,江淼先去洗了个澡,出来湿着头发画画,艾德文跟伺候皇太后似地杵她身后给她吹头发。 次日起了早去赶火车,向导在车站出口等,接他们上了辆老吉普,见着艾德文的外国脸孔觉得稀罕,一路上像背书似的介绍完景点后盯着车内后视镜,问来问去绕不开那几句“小伙子第一次来中国啊?头回来西安呐?”“感觉中国甚么样?”“跟你们国家比呢?”。艾德文如实一一作答,最后江淼听不下去了,瞥见街边饭馆,岔开话题问起土特产。 自然的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