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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长孙位,这几个伯娘就爱死他了。 就拿李氏来说,自打七茜儿生了,这几个媳“妇”儿多少是有了压力的,可安儿姓了佘,大家的日子便好过。 陈家依旧没有男孙。 这边她们头回来,从前只是听说好,而今见到郡王府的富贵,这几个嫂子才知道,四房跟自己家到底是不一样的。 加之佘家办事不用陈家人,陈家人便在后面坐着闲聊,都一个个笑的真诚,丁点都不给咱安儿丢人的。 李氏等人跟燕京富贵人家的太太有些不熟,就依偎在老太太身边伺候。 后人都跑出去看孩子了,老太太才睁开半瞌睡的眼睛,看着李氏,寇氏,罗氏,甚至还有丁香,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我都要入土的人了,一个个的看着我干啥?我能丢了?他便再不是咱家的崽儿,也是你们小叔子的孩子,赶紧滚出去! 都跟着茜儿她干娘忙活起来,在家还像个人样儿,你看人家金台媳“妇”,都不用说就知道该做什么,人跟人不能比,这一比就出“毛”病了,怎么就不出脸呢?多好的时候,出去好歹认识认识人混个面儿熟,下次遇到点事情也不必一路弯腰求人了!” 看着几个孙媳“妇”跑了出去,老太太便微微叹息一下,从前都还觉着不错的,可是出了亲卫巷子一到燕京,这机灵的也不机灵了,这能说笑的也不敢说笑了,有眼“色”的就跟个傻子般拿自己壮胆。 哎,说来说去,还是坐月子那个不一样,就怪不得都是生娃,就人家生星君。 老太太想起陈家的孩子给了佘家,她能心里舒服了,真就难受的要死,那是星君啊!还是家里的老人家给偷的星君啊! 可是入了燕京,一想郡王这个爵位,还有这府的好几亩地,恁大的院子是自己曾孙子的了,她又想开了,便想,老陈家祖坟不对劲儿,养星君可不得是王府呗。 嘿!白偷了。 正想着心事儿,婢仆便从外面带着乔氏进来了。 老太太看到乔氏就恨,可这里不是亲卫巷,也不是她的老宅,这么些人,家丑不可外扬她就不能发脾气。 撑起她的老三角眼,她就用眼刀甩乔氏。 乔氏也精怪,看到老太太就赶紧跪下磕头哀求说:“老太太您开恩,这么大的事儿,我们不过来明儿在燕京就做不得人了,喜鹊她们都大了,看在孩子们的份上,您好歹给我们留几分颜面。” 老太太上下打量她,就见她头上“插”的是旧款的首饰,身上的衣裳也一般般,人又瘦成了一把柴,却挺着一个巨大的肚子,整个人都失衡的晃晃悠悠。 赶巧有面生的太太进来,乔氏便赶紧躲到一边低头不敢看人。 进来这位见了老太太就夸奖:“哎呦!老太太,您家大曾孙那气派,我们这些人围过去这通闹腾,那要放到一般孩子,早就吓的大哭了,嘿!您家这位还真是个老爷……” 这太太满面的福气样儿,却学了个大老爷半耷拉眼儿,很有官威的样子笑道:“人就这样瞄瞧我们,到谁怀里都这样,那气派!那老爷谱儿!真就不愧是他爷的孙儿,天生的丞相种子!” 听到夸奖,老太太高兴极了,她拉住这“妇”人的手就问:“您看到了啊,可仁义了,轻易都不待麻烦人的,特安生的孩子,要不是挂着“尿”布,人家都不知道我家有人躺了!” 这“妇”人喜洋洋的大声说到:“可不是,可不是!挤了半天才我才挤进去,还没上手稀罕,香都来不及香,人家爷爷就站在院门口不愿意了,让我们赶紧给送回去,小气的~!” 这位说完就笑,又陪着老太太说了会东家孩子,西家崽子的闲话,从始至终没问乔氏是谁,便找着机会出去交际去了。 等那“妇”人走了,老太太才问身边的婆子:“这是谁啊?” 婆子道,二典媳“妇”儿柴氏的娘家妈,四“奶”“奶”干娘的大嫂子。 呦,真自己人呢,怪不得敢过来跟自己自在的拉闲话。 老太太如此才夸奖道:“这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 婆子立刻点头,招呼俩丫头过来给老太太捶腿“揉”肩膀,要忙三天呢,不敢给老太太累坏了。 乔氏捏着帕子,就坐在角落看屋内这个进来了,那个出去了,从前在她手底下熬天气的乡下粗鄙的老太太,装成那样儿,又被各种贵人巴结着,哄着,就做梦一般。 这才几年啊? 仿佛昨日胳膊上还挂六个镯儿,可你看如今,人家脑袋上戴的首饰是金铺里最贵的头面,点翠嵌珠宝的人家回回天天不重样儿,那身上穿衣衫袄裙,是她从未见过的檀“色”料,不是料子值钱,而是染坊不一样,各家都有密“色”,只给特定的富贵太太供。 甚至这老太太摆在炕下的鞋儿,都是上等的针线手艺,还有交领下那几颗扣儿,仔细去看,却是一颗颗油润玉亮的翠玉珠子……再瞄老太太那双鞋的底,就雪白的,显然是不必出去踩泥土的。 自己从前是个傻子么? 怎么就敢在这老太太身上动手,她现在做噩梦都是她打老太太那件事被揭穿了,她就被官府拿走游街了,又被送到街口千刀万剐了…… 住在燕京甭管憋不憋屈?秋后观刑倒是方便的,不孝子眼见着也砍了好几个了。 看看人家生了个孩子是什么日子,也能想象出四房这孙子以后什么日子,那必然是个娇贵的少爷,“奶”娘都得预备八个让他吃到十六去。 出来进去也都得几十人侍奉跟随,就生怕磕碰了一丁点油皮。 可自己的喜鹊呢,喜鹊穿的是人家不要的旧衣,老太太那个节省劲儿,她可不觉着官家小姐要月月置办新衫。 自己的兰庭哥儿倒是辈分大,可他上面的四个哥哥就哪个把他当成人看?家里那个小的生下来多久了,亲卫巷就没有一户能想起来,他们多了个小meimei。 又想起陈四牛现在的样子,乔氏就恨不得把从前的自己使劲打死算完。 她好端端的陈家媳“妇”儿,跟那个不得好死的老陶太太混什么混?那要是个精明的,她男人能跑?她要是个成事的,她儿子能去边关送死? 如今别说借光了,是回都回不去了,她也是个做母亲的,想想自己的喜鹊,想想自己寄人篱下的兰庭哥儿,在家不被人待见的二姐儿,加上肚里这俩,连着生产身体都毁了,乔氏心内酸,眼眶酸。 戏台那边牙板一响,吉庆班子开了大戏,太太小姐们便往那边瞧热闹去了,郡王府这么大,就难得逮住机会转悠一圈儿。 厅内安静,老太太早就“摸”透了乔氏的心思,这是嫉妒到了顶点,已经要妒死的程度了。 她心里不屑,都不看人的就对乔氏道:“唱了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