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小说 - 言情小说 - 十贯娘子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56

分卷阅读356

    ?这是她们,老太太才不乐意给旁人教育儿媳“妇”呢,也就是说说。

    你家那俩吧,要说坏,跟咱小七遇到的一比,这人间处处都是菩萨。

    你家那俩就是憨,还是里外分不清的憨。花小叔子家底不心疼,可快别说她们了,我听你哥说,家里现在正给你看媳“妇”儿呢,可看好谁家的了?”

    这老嫂子调侃小叔子,就是随便调侃,小叔子也未必就好意思。

    常连芳脸上瞬间涨红,便岔话问:“我哥呢?”

    七茜儿抬手接了牌子丢在身边的托盘里,就没抬头的絮叨说:“大早上就跟爹背着弓箭,带着一群人上山狩猎了,说好歹今儿给你打些野味添个菜,我看啊,你就甭指望了,那就是一群靠不住的,指望他们这点野味,今儿这席面就开不成了。

    老爷子出门预备好些东西呢,案几,矮塌,笔墨纸砚,卤rou小酒,嘿嘿,要是二头山顶今儿再起一点冬雾,今儿爹最少也得泼墨十副,你哥就知道惯着他,真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光“色”料今儿给他背了一担上山,你可等吧,野味?野草吃不吃?”

    常连芳闻言,就笑的咯咯的。

    有婆子端来热汤,还有现拌的几样小菜外加刚出油锅的馓子。

    常连芳坐起来边吃边道:“嫂子就让我哥玩个几天吧,打下月起,我哥他们就得入深山练斥候去了,年前都回不来呢……”

    常连芳这话还没说完,七茜儿手里一堆的牌子便跌了一桌子。

    七茜儿满面惊容的看着常连芳问:“你说什么?!”

    常连芳被她吓一跳,便放下筷子犹豫的说:“我哥,下月要进山练兵去……怎么了,嫂子不知道?出什么事儿了?”

    出什么事儿,事大了去了!

    自己的安儿是十二月六日怀上的,这个日子七茜儿是记不住错的,那臭头要是扎了老林子,自己的安儿可从哪里来啊?

    第119章 第119章常府温居,来……

    常府温居,  来的多数是年轻公子,倒也有几位不常见到的老大人登门,目标不是常家,却是奔福瑞郡王来的。

    佘青岭不爱热闹,过了午膳才到的常府,  常侯爷亲去亲卫巷等着,  他吃了家里的饭,  才溜溜达达披着薄裘,夹着一卷今早画的,  墨汁还未干的百泉山冬雾图去做贺礼。

    这就不错了。

    他眼里还是很看的上郑阿蛮,李敬圭,  常连芳的,这几个孩子常在皇爷身边溜达知根知底,  品行更是没问题。

    待他到时,进门一看那群老大人树皮般的老脸便乐了,  无它,  都是他从前在户部交下来的关系,也真是好久未见了。

    如此,  这一群老大人占了棋盘院最好的地方闲聊,而热气腾腾的常侯爷常免申也不敢多言,就不可思议的在一边看。

    这可都是实权文臣,  跟他也没有什么话说,却都来了。

    甭看他是个候了,有些人你攀不上就是攀不上,  文武之间自古都有很明显的界限。

    这古话真就没说错,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三年前陈家什么气象,当家男人做契约奴的,坐堂的媳“妇”儿就跟自己一文一文死扣着卖旧衣换粮食。

    若不是自己一眼便看破那小娘子真身,觉着有可交之处,便令家里不得怠慢,就哪有幺儿这么好的日子。

    人家这良心可意思大了,甭看他是个侯爷,他给儿子整不出这样的一套宅子。

    也不是没钱儿,是不敢。

    想到这里,常侯爷便想起两个儿媳“妇”私分了的那一笔战事里来的横财,心里就更加难受。

    他抬眼瞪了自己做陪客的长子常连起,次子常连旭一眼,这两位心里有亏便低头看地。

    其实,也就只能是瞪一眼了,常侯爷心里很清楚,常府早就分家,人家搂到自己怀里的东西是不能吐出来的,手心手背都是rou,要公平的是律法,是表面的朝堂,现在可怎么办?

    就只能糊涂着办呢。

    小儿子有气,搬家温居大宴宾朋竟不愿跟家里求援,可见心伤多重,他这心里有愧吖。

    谁能想到,人家的义兄转身就给自己干弟弟撑起这么大的体面,这来的都是什么人?

    当朝超品的郡王爷,隐相,又好几位实权的老大人,小幺儿自己会做人,甭看三年不在京里,可来的却都是一等一的公子。

    那郑阿蛮,李敬圭,还有陈大胜就站在家门口给小幺儿做迎宾。

    这又是多么大的体面。

    哎,看样子,幺儿以后却是跟家里越来越远了……

    老大人们聚在一起其实也很热闹,你是孙子,他是猴的互相讥讽,笑闹一会儿,便有户部一位叫张□□的老大人建议大家写些中堂,斗方,对联以作温居贺礼。

    这帮人向来目下无尘,更一字千金,而今却要随随便便给自己幺儿写字了?

    常免申心中大喜,刚想蹦起来让人准备笔墨纸砚,却听福瑞郡王笑说:“老侯爷可不敢上了他们的当去,你要听我的,就街上书局,古董店里几百文淘换去,这几个家伙可不做赔本的买卖,他们啊!这是听说你从南边弄了六十年老黄酒回来了,眼下甭说六十年,便是十年的黄酒都不好找了……”

    常侯爷脾气爽利,便笑着道:“我的郡王爷,不就是酒么!管够的!我们前方打仗三年,亏您老,还有列位老大人多方筹措,老实话,从前朝开始跟着陛下四处争戈的,还就是这次平叛打的痛快,这粮草跟上了,那是一点儿委屈没受过……

    这六十年的老酒么,纯是他们瞎说的,可三十年的老黄酒却也拉了几车,也是常某就贪这一口,又怕醉了贻误军机,在前面就没敢喝,这才留到现在,诸位大人今儿只管随便写着,别的咱没有,这酒啊,就管够!”

    他说完,几个老头儿就格外高兴,纷纷自觉拿起笔墨纸砚,就随便写了一些什么,传家有道唯敦厚,处事无奇但率真之类……也算是体面。

    那边写完,常免申亲自上去收拢,郑重万分的吩咐人,立刻把燕京百年以上的老裱行的师傅请家里来,这些东西便是他小儿以后传家的宝贝。

    这懂不懂书画的,常侯爷这态度总是没错的,给列位老大人抬的很高,众人哈哈大笑,算作皆大欢喜。

    老人家在这边热闹,年轻人也在外院热闹,常连芳这棋盘院真的大,今儿来宾一二百,还都带了家眷,却都能容的下。

    都在各院里,听书的听书,看戏的看戏,耍牌九的耍牌九,陈大胜甚至把京里几个有名的跤王喊来家里热闹,给他义弟撑场子。

    他最不堪的岁月,常连芳肯认他,帮他,这份情谊他便不能忘。

    男人们看摔跤就难免热血,喊的撕心裂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