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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回忆

    东方澈的房间里,韩清瑶坐在床边,手被男人死死的拉着,几乎攥出了汗。

    “东,东方澈?”韩清瑶眼角不停的抽动,怀疑这人身体里似乎又换了个瓤子。

    “什么?”东方澈微微侧着头,带着弧度的眼尾满是柔情,似水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韩清瑶,几乎下一刻就能拧出水来。

    随即,男人的手指顺着女人的手背一点一点往上攀,小臂、大臂、最后是肩头、脖子、脸颊,他一寸一寸的摸着,像是在确定对方的存在一般。

    “咳!”韩清瑶浑身抖了一下,轻咳道:“你,你没事吧?”

    “没,没事!”男人的声音中有着明显的颤抖:“我就是想,就是想感受到你!”

    韩清瑶莫名的心头一紧,她天生吃软不吃硬,若是对方和她硬碰硬,她绝对和对方杀个你死我活,可如果对方卖惨装可怜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她索性心一横,冒着时刻被这人活活捏死的危险往前探了探身,缓缓的靠在了男人的胸前。

    “别怕!”男人一把将她搂住,双臂十分用力,恨不得将她揉进怀里,轻声的道:“我不会伤害你,永远都不会!”

    韩清瑶觉得,这个身体大概真的被人换了个瓤子。

    “骆泛舟?”女人试探着叫了一声,却猛地被人从怀里拉了出来,东方澈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惊恐的问道:“你见过他了?他……”

    说到这,他顿了顿,好半晌才艰难的道:“他,在我身体里了对不对?”

    “你知道他?”韩清瑶挑眉问。从之前种种迹象表明,之前的东方澈似乎根本不知道骆泛舟的存在。

    “果然!”男人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狠厉,他深吸一口气,一把推开韩清瑶,态度突然有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道:“我累了,你出去吧!”

    说完,他将眼睛一闭,滑进了被子里。

    韩清瑶虽然不明所以,但是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她觉得眼前这个才像是她一直认识的东方澈。

    看着明显拒绝再和自己说话的男人,韩清瑶叹了口气,帮他盖好被子,低声道:“我知道你还气我,可是我并没有完全骗你,那药是我特意让雪灵配的,不会伤到你。我,从没想过要害你。”

    韩清瑶明知道对方可能根本不想听她说话,却还是想解释了一下,道:“至于东方明,我们现在的虽然有足够的证据置他于死地,但是却不能可将他铲除。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是不能拔干净他的爪牙,他随时有反扑的机会,所以现在不能动他。但是皇上驾崩,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他就这么顺利的立了他想册立的人。所以,我们必须和他开战。而且经过这样的一场较量,他也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必须有人帮我们挡箭,皇后娘娘不理朝政根本不知道她选的几个其实是实打实的jian险小人,他们一直迟迟不动,就是为了将皇后逼上绝路,这时他们好以临危受命的出现,力挽狂澜扶持年幼的天霖,从而把持朝政。这些都是我那天在秦府得知的。所以我拉他们三个一起,就是让他们帮我们对抗东方明……”

    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她没有说出口,那就是她必须让东方明被东方家赶出去,然后彻底决裂,才能在扳倒东方明时保全东方家。所以,她才特意叫来了东方政过来。

    韩清瑶原本的计划是将天霖偷偷带走藏好,免得被东方明灭了口。而计划几乎不变,只是具体的行动时间要晚一些,至少等到天枢和炎烈他们对付完达日钦再动手,这样她有了军队做保障才能更加稳妥。

    可是世事多变,她那天在千丝墙前看到了福王和三人居然一直都是师生关系,而且隐藏的十分隐秘。又翻看了很多他们的相关资料,明白了他们这些年在朝堂中暗中的动作,她这才一下子明白了看似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东方明其实做不到只手摭天。私下有无数的小团体等着将他拉下水,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而这个四人团虽然不是最具实力的,却是最合适的。因为他们都不是好人,jian险小人会以利益结合,所以自然也很容易逐个击破。比起老谋深算的东方明,他们这帮人更加好对付。

    加之她知道在前世时皇帝驾崩之后皇后隐瞒消息,等到他们做好一切准备才扶庆王继位,所以她知道皇后绝对不会坐以待毙。最近几天她从太监福子那里得知福王频繁进出皇后宫中,立刻意识到皇帝很有可能已经驾崩,而庆王疯癫,皇后无人商量,自然找到了皇室中最具声望的福王研究对策。

    于是她才修改了计划,她先是通过宫中太监让皇后得知了夜枭血煞的存在,引诱皇后带着福王来和自己谈生意,随后说服他们一起执行计划。这些人都是小人,她展示实力,又摆明了一副赢了算你们的,输了算我的态度,四人自然受不了诱惑乖乖就范。

    然后,她故意将自己要绑架天霖的消息透露给东方澈,她知道,这人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当晚,她派鸩羽的间谍看着东方澈放出的人,虽然那些身手了得,有好几个都跟丢了,但是韩清瑶还是猜出了东方澈的态度和基本手法。于是,他放心的将明面上对付东方明的事情交给了他,自己则去准备处理成王去了。

    至于各地的军报则是半真半假,其中关外六营和西北大营的她是联合了两方一通撒了个弥天大谎,而匪患和沿海的消息却是实打实的,至于为什么会同一时间送到,自然是秦家的力量,全国的驿站都归秦家管制,想做做手脚,将消息放到一起传进来自然是轻而易举。

    “你不必说了,我不想听!”男人冷冷的吐出一句话,眼皮都没撩一下。

    “那,你休息吧!”韩清瑶自觉没趣,于是迈步往外走,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时候,她想了想,终于还是开口道:“我明日便会出发去闽州,去整顿那里的海防。”

    她必须离开,放这两伙人鹬蚌相争。

    床上的男人微微一僵,不由自主的脱口问道:“要去多久?”

    “短则半年,长则两载!”韩清瑶说完耸了耸肩,干笑道:“正好你不用看到我。”

    “那你保重!”男人的声音有些哽咽,却还是没有回头。

    听着房门被关闭的声音传来,然后便是逐渐远去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远,就在它几乎要消失的时候东方澈终于受不了,他抚着胸口起身,一路踉跄的走到房门口,艰难的拉开了门,院门口早已经没有了一丝人影,男人看着那空荡荡的院门,脱力一般的靠在了门槛上。

    他身体里住着一个怪物,这个怪物会伤害她的,所以,她远离自己才是最安全的。

    东方澈反复的劝说自己,可是却终究还是抵抗不住心里的剧痛眼眶一酸,一滴清泪顺着男人消瘦的脸颊缓缓流下。

    “你是喜欢自虐呢?还是不嘴硬就活不下去啊?”

    女人的声音从他身后骤然响起,东方澈浑身一僵,愣愣的顺着声音看去,只见院门的反方向,墙角处韩清瑶挑着眉倚在那里,正笑着看他。

    “前世你玩的就是这一套吧?”韩清瑶缓缓走出阴影,柔和的月光照在她的身上,显得格外的轻灵。她边走边说道:“自从我得知前世你给我吃的是回魂丹并不是控制人的毒药,而是救人的药开始,我就怀疑你前世的种种奇怪行为,直到我知道原来你身体居然还住着另外一个灵魂时,我就猜到,你大概从来都没想过要用药物控制我。而你这次醒来之后的奇怪反应,应该就是得知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让我猜猜,你是知道前世你我的纠葛了吧?”

    面对着依旧咬牙不肯认输的东方澈,韩清瑶叹了口气道:“东方少爷,你都能追出来,难倒还怕承认事实吗?”

    东方澈似乎听到了自己心里一直立着的那块盾牌被女人的三言两语击了个粉碎,过了很久很久,他才终于缓缓的点了点头。

    “那你前世给我吃的是什么?我知道那绝对不是还魂丹。”韩清瑶问道。

    “那只是普通的补药,每月一颗!”东方澈认命一般的缓缓吐出一句话,便又闭了嘴。

    韩清瑶磨了磨后槽牙,真的有种想甩脸子走人不理这个死鸭子嘴硬的家伙,可是看着月光下男人那惨白如纸的脸颊,她终于还是软了心肠,上前扶住他,将他搀进房间,让他靠在床上,并在他腰间塞了个软枕。

    “刚才走的是雪灵!还有,我真的没骗你,明天真的要走了。”韩清瑶道:“既然都开口了,那你说说,前世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会时长心悸?”

    此时的东方澈垂着头,有气无力的说道:“那是同生蛊,那时将你从花阁救出来时大夫说你伤的太重救不活了,无奈之下,我只能将家传的同生蛊给你种下,你才活了下来。”

    同生蛊是什么东西光是听这个名字就知道了,韩清瑶不禁皱眉问道:“那时你我并不熟悉。你为什么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如此照顾,甚至不惜和她共命?”

    男人笑了,笑容里没了平日里戏譃和刻薄,像极了邻家腼腆的大哥哥,他道:“我早就认得你,那时你在城外,和你母亲一起施粥。我少年时顽皮,便化妆成小乞丐混在里面天天去那里抢一口粥喝。”

    东方澈想起,有一次人太多,他懒得去抢便蹲在墙角发呆,而这时,那个漂亮到过分的小女孩颤巍巍的端了一碗粥过来给他。

    他想,也许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喜欢她了。所以他才会莫名其妙的放弃玩闹将自己闷在家里读书,现在想想,那不正是怕宋太傅看不起他吗?

    而他没想到的是当他终于金榜题名时,她却已经家破人亡流落花阁。

    第234章:重逢

    清晨的阳光从窗棂射进来,屋里的香炉中最后一缕青烟也终于散去,窗外响起了阵阵鸟鸣。

    韩清瑶被光线刺的皱了皱眉,随即便被人圈进了怀里。

    “乱动什么?接着睡!”男人低声的命令着,眼睛里却满是柔和的光。

    于是某位最近一直提心吊胆缺乏睡眠的女人哼唧了几声,拱了个舒服的姿势就这么从善如流的睡了过去。

    柔和的阳光下,女人白的不健康的脸色显得更加令人心惊,双眼下的乌青格也外醒目。男人伸出手指抚平了女人眉间的紧皱,继续静静的看着那张睡颜,似乎想看到天荒地老。

    这时一声极其轻微的咳嗽声传来,就听庆王的声音在门口道:“我进来了!”

    说完,他不等屋里的主人同意,便迈步进了房间。

    东方澈在门响起的一刻不知道出自怎样的考虑,用极快的速度拉过被子将怀里的女人裹了个严严实实。

    “未经允许私闯他人房间,这可不是雅王做出来的事!”东方澈不客气的说道。

    “若是我不雅,你觉得你还能好好躺在这里?”庆王不客气的顶了回去,两步迈到床边,眉头一皱,一把掀开了蒙着女人的被子。

    光线一瞬间刺了某人的眼,气的某位起床气十足的女人呼的一下坐起来,眼都还没睁开就吼道:“东方澈,你又发的什么疯!”

    被喊道名字的男人脸色骤然黑透,而另一个则一下收了刚才的微怒,变得忍俊不禁。

    “韩清瑶!”东方澈磨着后槽牙道:“你眼睛长着是用来喘气的吗?睁都不睁一下就下结论?”

    于是,某个女人将她喘气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看了看四周,最后落在了庆王的身上。

    “庆哥哥,你也在啊?”女人顿时有种被人捉jian在床的感觉,满脸干笑的道:“早餐吃了吗?要不,一起?”

    赫连奉祥用眼睛瞪了她半晌,终于双肩一垮,将人从床上抱到自己腿上,对着门外说了声“进”。一群丫鬟鱼贯而入,手里不是端着洗漱用品就是提着食盒。

    接下来,韩清瑶便一下变成了一个木偶娃娃,而赫连奉祥则成了个玩过家家的小男孩,笨拙的伺候着这位祖宗洗漱。

    “你戳着我眼睛了!”韩清瑶第十八次的抱怨着,却一动不动,享受着男人的服侍。

    终于梳洗完毕,韩清瑶又被抱到了桌前,那里已经摆好了一桌子的早餐,烧饼油条、豆浆白粥、包子馄饨、糕点汤面,可谓是从南到北,从东到西,无所不有。

    由于东方澈房间里的桌子实在太小,完全放不下,按礼制又不得叠盘子,于是几个丫头已经双手举着托盘在桌子旁边跪下,充当扩展的桌子。

    这些人训练十分有素,双手举着居然一颤都不颤,简直像是假人一般。

    虽然前世就知道这是大渝王府的固定做派,韩清瑶却还是看不惯,她秀眉紧蹙,道:“我一个人又吃不了这么多,多浪费啊!不如一天换点,这样还新鲜些。”

    赫连奉祥自然知道她的脾气,于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我说庆王爷,你在府里摆谱就算了,现在跑我东方家来摆阔气了,怎么,欺负我们是贤籍,摆不得你这?没用的谱吗?”躺在床上只能用看的男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这时,东方家的管家从门口走进,对着庆王行了礼,然后端上来一晚隔着一条街都能闻到苦味的药汤过来道:“这是薛神医开的药,他老人家说了,即便少爷醒了也是要继续服药,不然很容易落下病根的。”

    韩清瑶抿嘴一笑,她自然知道这位薛神医无非是听了雪灵的话才用这招恶整东方澈的。

    却不想那男人一声没吭,端起药碗一饮而尽,事后顶着那几乎苦绿了的脸,道:“知道了,传早膳吧!”

    “别!别!”韩清瑶急忙阻止道:“这一桌子东西呢,还另传什么早膳啊?我说你们一个一个的怎么都这么败家啊?咱家有金山银山也不够你们这么花的?你们就不怕你们儿子喝西北风啊?”

    韩清瑶刚睡醒,脑子有点木,一急之下这番话连珠炮一般的脱口而出,可当她看到两个男人同时怔愣的模样时,马上有种想把自己舌头咬下来的冲动。

    咱家?还儿子?她这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菱染说的对!得为子儿想想呢!”庆王突然展颜一笑,顿时淡色的眸子中似盛开满园春色,姹紫嫣红,美得让人炫目。

    一旁床上那个半死不活的男人惨白的脸上顿时泛起一阵不正常的红晕,咳了咳道:“那,那就一起吃吧!”

    于是,一顿早餐就这么诡异的进行了下去。

    直至韩清瑶骑在马上走出了天都城门时,她还有点没弄缓过来那种莫名的诡异。

    清晨的官道上只有三匹马儿悠闲的往前走着,兆丰和梅儿跟在她身后,看着女人魂不守舍的样子都皱起了眉。

    梅儿是个长相十分普通的女人,近三十的年纪,几乎扔到人堆里立刻就会消失不见,而她的同母异父的弟弟兆丰确长得十分英俊,剑眉朗目,看上去透着一丝丝令人不易接近的冷意。

    他们对这个女人印象并不好,上次还被她刻意骗过,可是这次东方澈反复拜托,一定要他们好好保护她,他们念着恩情,自然不好拒绝。

    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韩清瑶居然只带了他们两个就大摇大摆的出城了。姐弟两人互相看了眼,怀疑这女人是来找死的,她难倒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天都城里无数人想要刺杀的对象吗?别说那个东方明,就连她所谓的同党们也恨不得她下一刻就死掉。

    “闽州很远啊!起码要走三个月呢!”韩清瑶突然开口道:“你们要是只看我背影,我会无聊死的!”

    姐弟二人眉头都是一跳,虽然她们早已经习惯了东方澈那种纨绔公子的性格,但是还真的没见过这样的纨绔小姐,一时有些不知如何作答了。

    就在韩清瑶笑着看两人的表情时,她脖颈间的那颗圆球突然爆发出一阵阵刺眼的光芒,还不等韩清瑶反应就见她们的前面的亭子里,一个少年似乎有些好奇的皱眉探身,向这边看了过来。

    一瞬间,无边的喜悦和震惊让韩清瑶差点从马上跌落下去,她浑身僵硬,用手死死的捂住了嘴,泪水不自觉的涌出眼眶。

    那是哥哥吗?

    韩清瑶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从马上下来,踉踉跄跄的来到了少年面前。

    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容颜清朗,明明长着一双笑眼却愣是板着一张脸,周身上下极其浓重的书卷却掩盖不住他那从骨子里透出的傲气,过渡的喜悦已经让韩清瑶完全忽视了少年那nongnong敌意。

    不得不说,眼前这个少年无论是气质还是长相和韩文昭没有一丝相似,韩文昭似乎从小就是个十分温柔的人,无论是对待谁都是一副温良恭俭让的样子,让人不知不觉就想亲近。

    可是韩清瑶知道,那可珠子不会骗自己,它不会无缘无故示警。

    凌洛城浑身紧绷,他不停的暗自用力才能控制自己不会立刻就冲过去抱住女人。

    他从小受的教育让他从不相信一见钟情,认为那不过是话本里糊弄少女的东西,更是花花公子拿来欺骗女子的手段,他认定,夫妻之间应以责任为首,亲情为辅,这样才是正确的。可此时此刻,他脑海里除了一见钟情这四个字几乎想不起任何的东西。

    而就在这时,去取东西的慎言已经回来,他远远的就冲着凌洛城招手喊道:“公子,公子,我回来了!”

    少年浑身一震,想也不想的便翻出亭子,落荒而逃的向着马车跑去。

    “少爷,那个女的是谁啊?”慎言不解的看着追上来的韩清瑶问道。

    “别废话,快走!”凌洛城一提气窜上马车,急急忙忙的催促着车夫。

    于是,马车急急忙忙的往前走去,车厢里,少年扶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刚才的感觉实在是太过激烈,他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不止,而这一刻却又开始绞痛起来,似乎有股力量迫使他马上停下车,将那人拥在怀里。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凌洛城突然想到了meimei话本里的故事,那个故事里,狐妖就是化身美女用媚术让书生对她欲罢不能的。

    六合之外,圣人不言,谁知道这世上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狐妖惑人,如此想来凌洛城只觉得浑身猛地打了个寒颤,开口又催促着车夫赶紧加速。

    马车一路狂奔竟然提前一个时辰就到了中午休息的地方,车夫心疼自己的马,说什么都不肯再跑,主仆二人无奈,只好随车主了。

    车夫一看时间够用,于是将马卸了,牵着它走下山坡找了个水边让它悠闲吃草。

    慎言于是提着水壶去灌水,凌洛城独自坐在车厢里,刚才那股莫名的悸动却似乎还有余韵,徘徊在男人胸口,久久不散。

    这时,马车后门一开,一人手脚麻利的跳了上来。

    “这么快就打好水……”

    少年说着转过头,却看见的不是打水归来的慎言,而是女人雪亮的眼睛和灿烂无比的笑容。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顿时被来人一把攥住,连呼吸都停滞了。

    他听到女人用娇媚的声音,缓缓的说道:“我找到你了!”

       

    作者的废话:亲们期待已久的哥哥终于出场了……

    第235章:吻(已增加为3000 正常字数)

    狭小的马车空间里,女人双手撑在墙壁上,一寸一寸的靠近凌洛城,一双眼睛仔细且热烈的扫过对方每一寸皮肤。

    少年则是被女人逼在角落里一动也不敢动。他呼吸急促,肌rou僵硬,后背死死的贴着马车的箱壁,像极了一只被猫咪困住的老鼠。

    女人湿热的呼吸布满他四周,那浓郁的女人香充斥在他的鼻腔里,那是他从来都没有闻到过的味道。11岁之前的记忆他早已经没有了,他出事之后的四年里祖父凌严将他单独关在一座小院子里收心,别说丫鬟婆子,就是家里其他女眷都几乎见不到,更别说其他的异性,就算是家里内定的未婚妻沈嫣他基本也是一年见上一两次,不是远远的点头行礼就是隔着屏风说两句客道话,从未有过太近的接触,甚至他都无法形容出对方的具体长相。

    而此刻,这个陌生的女人却近在咫尺,女人缓缓的将两人距离拉近,几乎是鼻尖贴着鼻尖,他能感觉到女人身上的热度,女人也能感觉到对方几乎要崩溃的精神。

    “我知道你现在有可能想不起来我,没关系,不着急!我有经验,只要多提及一些你熟悉的事情就能想起来了。”女人弯起眼睛很“体贴”的说道。

    就在凌洛城以为这女人说完就准备离开的时候只觉得唇上传来一阵香滑柔软的触感,女人温热的唇瓣不轻不重的印在了少年的唇上。下一刻,一阵酥麻从嘴唇传来,少年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浑身骤然一轻,他想自己大概是被妖精吸走了魂魄。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女人只是一触即放,随后她移开几寸,眼圈似乎是因为刚才的哭泣还透着微微的红晕,一双媚眼却已经盈满了偷腥一般的笑意。

    少年的神智慢慢归位,所有的感官也逐渐恢复了功能,而他的第一个感觉不是羞愤,不是气恼,而是回味。原来女人的嘴唇是甜的,那是比蜜糖还甜的味道!

    混迹烟花的韩清瑶连轻吻的尺度把握得也十分精准。她并没有一味穷追猛打,坏心眼的留给了对方一个逃避和回味的空档,一双眼睛却似柔软的钩子,轻轻地勾挑着少年心尖上最柔软脆弱的位置,让他非但感不到丝毫疼痛,反而心痒难耐。

    下一刻,女人再次卷土重来,她向前一探身,柔软且凹凸有致的身体直接压在了少年的身上,小巧的鼻尖缓慢地蹭着对方的鼻尖,随后她微微一侧,红唇微动直接吮吸住了少年的下唇,舌尖灵巧地撬开了对方嘴唇,一寸一寸扫过少年口腔里柔软和敏感。

    狭小的空间里好像凭空被人点了一把火,一发不可收拾的热了起来。

    凌洛城本是坐怀不乱的谦谦君子,可是面对韩清瑶这个活了两世的老妖精,他那自诩正确的礼义廉耻一瞬间就被人类最原始的欲望驱逐,不由自主地迎合上去,男性的本能和骨子里莫名的悸动,让即便没有接触过女人的少年一下子抬起手按住女人的后颈,霸道的把对方压进自己的怀里。

    一切都乱了!

    男女粗重的喘息声在车厢里反复回荡,刚才还不知所措的少年此刻已经在女人的带动下反客为主,一个翻身将女人压在马车的地面上,一只手顺着女人纤细的腰肢一路上爬,最后停在了女人高耸的胸前,本能的揉搓捏弄了起来。

    隔着薄薄的布料,女人柔软的乳rou让少年几乎舒服的呻吟出声。

    此时,少年的吻已经滑到了女人白皙的脖颈上,他缓缓的的亲吻舔舐着,好像他身下的不是血rou组成的人,而是一个由蜂蜜做成的糖人一般。

    韩清瑶被记忆里熟悉的方式激的浑身不自觉的颤抖,情不自禁的轻吟:“哥哥!疼我!”

    这句话却似一盆凉水,激的少年猛地一震,用仅剩的理智停下了动作。

    可惜还没等他想到该如何化解尴尬,就听一个欢快的声音道:“少爷,你一定渴了吧?这里的水清……”

    慎言的话在看清车厢里男女姿势的一刻彻底噎了回去,手里的水袋“啪嗒”一声落在马车厢里。少年嘴巴大张,有些不相信,眼前这个将女人压在地上的家伙,居然就是自己那个无论什么美女都目不斜视的少爷。

    “出去!”凌洛城低呵一声,随即随手一挥,一股掌风直接将慎言给掀了出去。

    在慎言坠地的同一时间,凌洛城已经一个翻身坐起,他满脸通红,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少年的眼睛里满是恼怒,然后他足尖一点,整个人已经蹿了出去,只留下了一个躺在地上不停喘息的韩清瑶。

    女人挑了挑眉,缓缓的伸出拇指,抹了一下嘴角,像极了一只吃饱的猫。

    凌洛城快步的往前走着,与其说是走,倒不如说是跑,更准确的说,他是在逃,至于逃什么,少年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觉得那个地方很危险,祖父教过他,太过诱惑的地方都危险。

    在他身后慎言急急忙忙的小跑着追着他,他很想叫他停下来等等自己,毕竟两个人的行李还在那马车上,他也不知道他家少爷到底怎么了,更不知道他要走到哪里去。以他的脑子想了很久,觉得大概使自己打断了少爷的好事,所以少爷生气了。可是转念又觉得不对,这似乎也并不是少爷的性格。于是,慎言觉得,少爷的心思实在不是自己能琢磨的,还是乖乖跟着得了。

    两个人走了很久,凌洛城都没有把他那烦乱的心绪走得平复半分。而身后已经传来了马蹄和车轮的声音。

    韩清瑶悠悠闲闲的骑在马上,看着前方脸颊已经恢复白皙的却一脸纠结的少年。

    女人唇角带笑,像极了一个刚刚调戏过良家妇女的纨绔公子哥。

    一旁的梅儿和兆丰两个人并不知刚才在车厢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是跟着韩清瑶一路追上了这辆马车。随后,女人钻进了车厢,在不大一会儿那少年就惊慌失措的逃了出来。

    姐弟二人互相看了一眼,不过看现在少年的状态,他们觉得也许有些事情他们猜对了。

    马车和马蹄的声音不急不缓,只是跟随少年的步子,并保持适当的距离。

    耳边传来的声音却像是有了实质一般敲在凌洛城的耳膜上,他知道这是那个女人的招数,就像刚才她亲吻自己的时候,居然还会停下来给他一个逃跑的空当,可是……

    他为什么不单没跑,反而主动扑了上去呢?

    男人原本已经恢复白皙的脸颊骤然又红了,他狠狠的甩了甩头,觉得自己这些年的圣贤书简直都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简直有辱斯文,所以更加极力的想要忘掉那份感觉。

    可是他越是想要忽略,记忆反倒越发清晰,他清楚的记得那柔软湿滑的触感,记得女人勾着他舌头时舌尖刮过他口腔的酥麻,记得手上那软到不可思议的触感……

    少年骤然的打了个哆嗦,因为他震惊的发现只是回忆的一瞬,他就已经硬了!

    “少……”

    “少什么少?闭嘴,不许出声!”

    慎言委屈的扁了扁嘴,他刚才看自家少爷脚步似乎顿了顿,以为他终于累了,却不想他刚开口,就被凌洛城给吼了回去。

    韩清瑶笑着看着某个纯情少年恼羞成怒加气急败坏的发火,心情却好的几乎要飞起。

    哥哥,之前是你照顾我,默默的爱着我,现在轮到我照顾你好了!

    就在这时,一只小鸟迎面飞来,在她头上转了转,最后落在了女人的肩头,叽叽喳喳的叫。

    韩清瑶的眉头微蹙,眼神冷冷的扫过旁边的树林,瞬间杀意弥漫。

    她一夹马腹,加快了步伐赶上了前面的凌洛城,正色道:“上车!”

    少年假装没有听出女人口气里的紧张,充耳不闻的继续往前走,韩清瑶翻身下马,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道:“快点上……”

    女人的车字没出口,一旁的草丛里就飞出一个一身黑衣的刺客,手里雪亮的白刃呼啸而下,直奔着凌洛城就劈了下来。

    “啊——”

    在慎言尖叫的同时,扯着少年胳膊的女人已经将人撞到了一旁,手中变戏法似的出了一把匕首,硬生生迎上那人的钢刀,随后就是一声令人牙酸的碰撞声。

    而下一刻,那柄钢刀已经在众人的眼前毫无悬念的断成了两节,来人一惊,下一刻那柄匕首已经刺进了他的喉咙,直接取了他的性命。

    此时跳出来脚还没来得及落地的其他几个刺客都是一惊,二话不说转换了战术齐齐攻击一旁还没有停住声音的慎言。

    同样的,他的刀尖还没碰到对方一点油皮,这边的姐弟二人已经出手了。

    梅儿和兆丰一进一退,一攻一守,手上宝剑上下翻飞,剑影闪出一片银花,竟然有种说不出的美感。可是,对于他们的对手来说就不是这样了,那银影绰绰的剑光所到之处皆是阎罗召唤。

    慎言一口气喊完,战斗已然结束,地上赫然是八条新鲜热乎的尸体。

    第236章:嫌弃

    韩清瑶皱眉蹲下身用手里的匕首挑下其中一的面巾,刚想伸手撕开男人的胸口,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一帮,对着兆丰勾了勾手指,指着地上的尸体道:“把他给我扒了!”

    四周一片死寂!

    女人不解的回头看了看一动不动的兆丰,眨了眨眼睛。

    “我不会!”男人眼神看向一旁,冷冷的拒绝。

    “啊?”韩清瑶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随后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道:“你以为我要你扒他皮吗?我有那么变态吗?我让你把他外衣扒了,我想看看他胸口有没有刺青之类的东西!”

    兆丰微微一怔,有些不好意思。

    韩清瑶却笑意更大,她站起身微微侧头,看着一旁脸上惨白的凌洛城讨好的道:“我这个人很有原则的,乱七八糟的男人我是不碰的。就算他死了我也不能不守妇道是不是?”

    而她对面的少年身形微微晃了晃,猛地一转脸,吐了!

    韩清瑶微微张了张嘴,看了看梅儿姐弟,尴尬的说道:“我说的有这么恶心人吗?”

    然后,旁边的慎言双眼一番噗通一声倒了。

    梅儿尴尬的吞了吞口水道:“我觉得,他们应该是被这个场面惊得!”

    韩清瑶使劲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她经历过太多血腥杀戮,比起战场上的尸山血海,这简直不值一提,所以她几乎忘了,现在的哥哥不再是那个挥斥方遒指挥万人的少帅,而是个没见过死人的少年。

    看着几乎要把胆汁吐出来的凌洛城,她赶紧上前想帮他顺顺,却不想她刚往前一步,那人却猛地后退,一边干呕着一边道:“你,你别过来!”

    韩清瑶以为他是怕自己,于是一晃腰上的腰牌,道:“我们是官差,这些人是刺客……”

    说着还要上前,却见凌洛城急急往后又退了一步,道:“血!你身上有血!”

    韩清瑶这才惊觉刚才自己动手的时候已然是溅了满身的血污。

    看着少年惊恐躲避的眼神,女人的心渐渐冷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后退了两步,道:“我知道了!”

    随后,她扔了个水囊到少年脚边,一转身去看那具被脱光的男尸。显然,兆丰没有将他彻底扒光,只是将他上身的衣服脱了。

    “身体上没有任何刺青,应该不是山贼抢劫!”兆丰道。

    “你们家山贼穿丝质中衣吗?”韩清瑶冷笑一声看着旁边的衣服道:“这应该是某个高官府里豢养的死士!”

    梅儿姐弟顺着她的话看去,果然看见那人的中衣竟然是上好的丝绸所致,夏天穿在里面极为凉爽。那确实不是一般人能穿得到的。

    “会是东方明吗?”梅儿皱眉低声问。

    “不会!东方明才不会这么蠢!估计是那三位其中一个的手笔。”韩清瑶马上否定,随后勾唇一笑道:“这么早就现身,真当我色令智昏了?”

    说完,她抬头看了看周围飞舞的鸟雀,然后翻身上马,面无表情的瞟了眼地上的尸体,对着兆丰道:“这里交给你处理,尸体直接扔旁边的沟里,等会儿到前面县城通知他们来收。”

    然后她又扫了眼旁边已经缓过来一些的凌洛城,皱了皱眉道:“马车夫跑了,接下来你只能跟我们一起了。看不下去就上车躺着!别硬撑了!”

    说完,她就要提马离开,一旁的梅儿一把拉住她的马头道:“你疯了?这一路上说不定有多少人窥视,你还敢单独跑?”

    “他们刚做完一轮攻击,不会马上来第二次,只有这个时候最安全!”韩清瑶说道:“三里之内除了我们没有别人,正好借着时间去洗个澡!”

    “何况……”她突然眨眼一笑道:“有西门家的护卫保护,量他们也不敢再盲目往上冲了!”

    说完,趁着梅儿震惊的瞬间,女人一提马缰,轻快的跑了。

        

    之后的路程中,兆丰和慎言轮流负责赶车,慎言自从醒来就对三人惟命是从,三人哪怕说话大点声也会让他浑身颤抖。而凌洛城却一整个下午都没有出马车厢,韩清瑶也出奇的安静,蹙着眉摩挲着脖颈间早已经暗淡下来的小圆球若有所思。

    黄昏时分一行人终于到了最近的县城,找了一间客栈落脚之后,兆丰便去了县衙亮了身份通知他们将尸体处理了才回来吃晚饭。

    晚饭是清粥咸菜,而一贯挑食的韩清瑶也罕见的没有半分怨怼,安安静静的吃完就回屋休息了。

    “她没事吧?”兆丰低声问jiejie:“一下午都没说话,该不会是病了吧?”

    梅儿皱眉摇了摇头低声回道:“我也不清楚,总不会是被人嫌弃了一下就这么消沉吧?”

    两人说着无心,一旁的凌洛城却是听者有意。

    他本是入京赶考,谁知刚到没几天就遇到了先帝驾崩,按照大渝律法,皇帝驾崩为国丧,民间三年时间内不得有嫁娶,不得有乐宴歌舞,可后来觉得三年时间过场于是“以日当月”,变成了27天。但是科举却是要等到新皇登基之后,觉得前面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这时才会重新举行科举,简单来说就是时间不定。

    凌洛城得知此事之后拒绝了京中世伯们的挽留,愕然决定回到匪患猖獗的闽州。他是举人有旁听当地政事的权利,于是在他听说海匪扰边的时候第一时间便决定要回乡,哪怕是自己的力量微薄,却也希望呢更尽一份力。

    而刚才一幕血腥场景却让他又一瞬的胆怯,事后,他躺在马车厢里想了很久。

    他抱着一腔热血准备和海匪开战,可是却被这么点血腥就吓吐了,一时间他自己觉得十分丢脸,于是他当时懊恼的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言辞确实激烈了些。

    无论如何,对方算是救了自己一命,自己不但不感谢反而嫌弃,怎么想都像是书里写的那种忘恩负义之辈。

    想到这,少年心中一阵愧疚,于是一推碗快步上楼,敲响了韩清瑶房间的门。

    得到对方同意之后他推开门,正见女人在擦拭手里的匕首。

    韩清瑶一看是他,急忙将匕首收好,正色道:“找我有事吗?”

    面对这个已经有过亲密接触却突然摆出一副疏远面孔的女人,凌洛城心里一阵莫名的气愤,以至于本想站在门口解释一下的想法一扫而空,他迈步进屋在女人对面坐下。

    而一坐下,他又立刻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少年别扭的举动全数落在女人的眼睛里,韩清瑶的心情一下转好,她眨了眨眼睛,带着些戏譃的问道:“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

    少年脸皮一红,猛的站起身,有些不知所措的想要往外走,却被韩清瑶一把拉住,道:“好啦,不逗你了。”

    说完,她果然放开了他的手腕,道:“现在能说正事了吗?”

    凌洛城皱了皱眉,终于还是坐了下来,他清了清嗓子,道:“我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所以……”

    他说着顿了顿,直了直身体,眼神却不停的躲闪道:“所以,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就算那些人的攻击目标是你,但是,终究你救了我一命。”

    说着,他站起,深施一礼道:“大恩不言谢!”

    他一口气将自己的意思说完,抬眼看向韩清瑶,却见那人双手托腮正笑眯眯的看着他,就听女人无比清晰的说道:“话本里的救命之恩不是应该以身相似吗?”

    少年一时语塞,凌家是书香门第,进出之人多半是同等知书达礼之人,个别不是的在凌家人面前也好歹端端样子,于是,一直以来他见过的都是些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人,哪里见过这种没皮没脸的主儿。

    可偏偏凌洛城虽然觉得女人这话说的过于直白,却又在心里没有觉得半分不妥。

    于是过了好半晌,他才面红耳赤蚊子一样的憋出一个字:“好!”

    可惜的是,他这个字却被楼下的突然响起的喧闹淹没,完全没有落进女人的耳朵。

    这时,慎言已经上楼来叫自家少爷,韩清瑶顺便问问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听慎言道:“哦!是位卖唱的女子被恶霸纠缠!”

    “光天化日天子脚下,他居然敢如此无礼?”凌洛城愤然而起。

    韩清瑶侧着头看着少年将这句经典台词念完,噗嗤一下笑了。

    少年被她的态度弄得有些微愠,一股子热血往头上窜,他一拍桌子,道:“走,我们去看看!”

    看着明显书生意气的少年,韩清瑶摇了摇头,起身也跟着走了出去。

    两人并肩站在栏杆上,而楼下,一个衣衫华贵的少爷模样的男人正拉着一名少女满脸yin笑,少女年纪不大哭的梨花带雨,手里还捏着一个接受打赏的布口袋。

    凌洛城气愤的咬牙,一旁的韩清瑶却一动不动,在栏杆上拖着下巴,眼睛却瞟向了附近其他看热闹的人。

    眼看着少年就要上前行侠仗义,韩清瑶却一把拉住了他,示意他不要下去。

    “难倒就看着这人鱼rou乡里吗?”凌洛城义正言辞的道。

    “你啊!”韩清瑶拉了个长音,将他按在原地,用下巴指着下面的男女道:“他们是骗子,而且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