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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翠竹飒飒,鱼池中锦鲤攒头游动,高大的太湖石矗立在旁边,还有一道小瀑布沿着太湖石哗哗流淌而下。 青衣仆役垂手恭立于道旁,似在等待卫渊归来。 卫渊在一株翠竹前停下脚步,肋间白光闪过,周围的仙雾停止了涌动,活泼的锦鲤仿若一个个漂亮雕塑,凝固在了静止的池水里。 他的能力既然来自天帝仙骨,天帝做为天地间至高至强者,那么就应该没有东西能抗衡这种能力。 纵然是天帝本人,也只能将仙骨取出归其位,而不能压制破坏。 然而从那株翠竹身上,他没有看到熟悉的基因链浮现。 卫渊收了能力,虽略有失望,却也证实了之前的猜想—— 所谓飞升,从人到仙灵神明,实际上是生命形式的彻底转换。在天界的生灵和神仙,已经属于另外一种生命形式,从此不受遗传基因的限制。 他之前赴的是晚宴,折腾到现在已经到了平常睡觉的时间。 只不过天界无分昼夜,此时抬头望去,仍是一片纯净剔透的蔚蓝晴空。 人有生物钟这种东西存在,极昼或极夜,对凡人的身心都会造成伤害。 “能在此间分出昼夜来,以供睡眠吗?”卫渊问身边的偶人。 偶人点点头,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拳头大的水晶盒子,托在掌中。 只见盒子里有一个半黑半白的小球缓缓转动,原本的蔚蓝晴空随之被黑暗覆盖,换上了满天星辰。 卫渊走进寝殿,如往常般更衣洗漱后便睡下,渡过了他来到乾坤宫的第一个夜。 59. 第 59 章 揣测 星阁是整个乾坤宫、乃至整个天界最高的建筑, 如同一根下粗上窄的玉柱矗立在茫茫仙雾中,又宛若一只俯视众生的眼睛。 所有仙人想要看清楚星阁的全貌,都需要抬起头。 是众生仰望憧憬的圣地。 苍梧站在星阁最顶端的房间, 这里是他交感天道运行的地方,从未曾有旁人进入过,万万年来都只有他独自一人。 头顶无数的星辰星云汇成长河,有的黯淡有的明亮,对凡人来说是亘古不变的存在。 除此之外就是光秃秃的四面灰黑墙壁, 没有声音,没有气味,什么都没有。 大约谁也不会料到, 他们心中的圣地是这般模样。 就像是一个牢笼,囚禁着众生的君王。 苍梧如同过去的万年般,玄衣金饰,像座雕像一动不动矗立在这光秃秃牢笼的中央, 星辰的光芒在他深黑的眼睛中流转。 他依稀回想起来,在万年之前,星阁原本也不是这般模样。 这万年间他心如止水, 无惧无悔无挂碍, 守护感应着天道运行, 甚至觉得自己不再是自己,已经化身为天道法则。 然而前些天遇到潇玄、带潇玄回乾坤宫, 仿若打开了记忆的阀门,令他回想起了一些过往。 当初发疯一样找了潇玄那么久,上天入地无所不用其极,还做下那般后患无穷的事…… 苍梧微微低垂眼帘,睫毛在端肃庄严的面容上投下两道阴影, 万年来死水般的心境,反常的泛起一丝躁意。 虽说从来将守护天道公义的职责排在首位,但潇玄对自己来说,曾经是不同的。 不同于天地众生,是万万年光阴中的唯一。 他曾经,把潇玄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苍梧慢慢伸手,抚上左胸。 左肋从上往下数,第二根肋骨处用手指按下去,是塌陷的一片软rou。 仙躯残损无物可补,时时刻刻都在绵密的疼痛着。 万年来他习惯了这疼痛,进而忽视了这疼痛,都忘记了这疼痛原本是为谁。 那一丝反常的躁意,令苍梧无法继续留在星阁感应天道,于是心念转动间,来到了星阁外面。 没想到仅仅过了几天,乾坤宫内就变了模样。 东方的天空涌现出缕缕朝霞,一轮红日在云霞中半隐半现,蓄势待发。 虫鸣鸟叫,处处生机盎然。 在他的眼前是一树灼灼桃花,娇艳艳嫩生生,含苞待露,沐浴着朝霞的晖光盎然盛放。 原本庄严巍峨有余,却没有活气儿的宫殿,忽然间焕发了勃勃生机。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做的。 整个乾坤宫除了苍梧之外,只有一个人在此居住。 苍梧迈开脚步,无声无息走到那已是翠竹潇潇、小桥流水的寝殿前,犹豫片刻还是隐匿了身形。 绕过那丛在风中飒飒作响的翠竹,苍梧在院落空地上看到了一个草靶,草靶上面插着二十几只羽箭,犀角弓随便的弃置在旁边,却没有看见练箭的人。 继续往前走,看见那头挽环髻的偶人正在收拾碗筷、打扫房间。 穿过宫室来到后院,只见绿树藤萝掩映中,新凿的一眼露天温泉袅袅冒着热气,卫渊赤足站在卵石铺就的泉水边,正在解腰间的衣服系带。 大约是刚刚练过箭,卫渊后背的青色薄裳被汗水濡湿了一片,如水墨晕染出深青,一头乌黑滑顺的长发披散至腰间。 衣裳皱褶凹陷处,勾勒出窄瘦的腰、以及挺翘的臀形。 苍梧知道自己不该继续往下看,却偏偏挪不开眼。 衣物坠落于地,露出一具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躯体,修长而白皙如玉,既不瘦弱也并非贲张有力,略带些青涩的单薄质感。 卫渊迈开修长笔直的一双腿,踩着卵石一步步温泉水中走去,随着他的步伐,不时牵动足背处的筋脉,时隐时现。 苍梧的喉头动了动。 很相像了。 不过万年前的潇玄,比现在更加高大,更加有力。 忽然想起暖香帐中光影摇曳,潇玄一双有力的大手按住自己肩膀,伏在自己耳畔低低的笑—— “叫夫君,叫夫君今儿就放过你。” 耳廓处有温热的湿濡滑过,一股酥麻从脊椎直冲头顶,销魂蚀骨。 “阿、阿卫……你、你欺负我。”自己一边喘息,一边不甘心的断断续续说话。 自己明明是个男的,别人家的娘子才这般叫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