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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湾摆弄着装鸡蛋的纸壳说:“你冰箱里还有呢,现在不用买吧?” “那个不一样。”迟归又拿了两盒神户牛rou,“这是三天内的鲜鸡蛋,可以生吃,味道不腥,也无菌。” “这么讲究啊。”海湾踩在推车底下的金属杆上,一跳一跳地说:“你回来就三四天了,鲜鸡蛋也得成旧鸡蛋。” 迟归又在酒水区拿了两瓶清酒,道:“今晚就吃。” 海湾点点头,趁他不注意,从架子上摸了两条一直想要但没舍得买的软,偷偷塞进车筐底说:“我帮你去结账吧,怪沉的,你去开车就行,我拎出去。” “你拎得动?” “这点东西有什么拎不动的!” 迟归盯着他片刻,转身向外走去。 “哎——”海湾扬声喊住他,看着收银员忍俊不禁的脸色,支支吾吾道:“那个……钱……” “你不是说要结账吗?”迟归状似疑惑地走过来,“还是我结罢。” 海湾大窘,面上糊着一层火油似的,又热又闷,奈何囊中羞涩,捂着半边脸道:“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我帮你付款,不是……算了。我那个现在没、没钱,回头发工资一定结账。” 迟归抱着纸袋,勾了勾嘴角:“行,我等你请。”说着捡起收银台上的软,放在最上面。 “我帮你抱吧。”海湾红着脸抢过装的袋子,埋头跟着他向前走,好容易回到家,又听他道:“巧克力、棒棒放冰箱,其他的放在流理台,等会儿我做,你先去收。” 迟归换上拖鞋,径自进了卧室。 海湾纳闷地关上门,伸手进袋子里一通乱翻,果然看见底下装着许多他叫不上牌子的巧克力和果。 他揉揉笑酸的腮,心想——真是威利旺卡的巧克力梦工厂。 心甜如蜜地收拾好东西,海湾走到卧室外敲敲门,得到允许后进去找了一圈,发现迟归正站在衣帽间中央的方形玻璃桌前收拾行李。 刚才没来得及发作的情绪泛上来,他有些感伤地发现,迟归要走了。 “东西都收好了,要我帮忙做饭么?”海湾的心情往往影响智商,他甚至忘记,这些天他从未帮过厨。 迟归侧脸看了他一眼,道:“衣服脱了。” 两清 Chapter 18. 海湾闻言一怔,看看自己的蓝色牛仔裤和白T恤,随即想起进门到现在还未来得及换衣服。 他悄悄嘀咕了一句“洁癖”,跑回卧室换了身家居服回来,问他:“你明天什么时候走?” “六点。”迟归卷起两套衬衫放进行李箱,调好密码锁,道:“我走以后,餐厅的事都交给新来的厨师。老陈把你和许鹤安排在同一天,他挺懂分寸,让他带带你也不错。” “我会跟他好好学的。”海湾走进衣帽间,帮他把收拾好的行李拎出门,搁在门口的角柜边。 迟归去厨房削了一只鲜红的水蜜桃,切成碎块后加糖和咸柠檬腌渍半日,添水放到电子炉上煮着,又洗了根牛蒡擦成丝问:“会洗菜么?” “会啊。”海湾跑到跟前,拿起盒子里的娃娃菜说:“这有什么不会的!” “用这个洗。”迟归从窗台上的陶瓷罐子里舀了两勺蔬果盐撒在不锈钢盆里,再用清水稀释后递给他,“把那盆菜都洗了,洗干净,别像上次刷碗似的。” 海湾搓着香菇伞盖扁嘴道:“上次不就留了两滴水在碗底,还是干净的水呢,你都说了好几次了。” 迟归抿着唇不作声,翻出板刷,熟练地给小青龙洗过澡,又抽出虾线、剪掉虾头,扔进了旁边烧开的热水中。 从前隔着窗户偷窥,海湾觉得他做菜时的派头讨人嫌得厉害,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反觉得他动作间颇有风范。 譬如此刻,他正往锅中撒盐,左手微微遮在胸前,右手轻轻晃动,颈边筋脉绷直,全神贯注的样子性感至极。 迟归捞出龙虾,换水熬煮片刻,兑进些许白兰地,将虾rou拨出来碾碎重新丢了进去。他手里不知何时变出一把木勺,缓缓搅动几下,舀了些汤凑在海湾唇边。 “尝尝味道。”他声音淡淡的。 海湾心里顿时烟花漫天,尖着嘴尝了一小口,竖着大拇指道:“好鲜!” 迟归关上火,端走龙虾高汤,换了一只深口锅。待锅烧热,他倾身越过海湾,拿来橄榄油倒了些在里面。 “洗好了么?” “好……好了。” “拿过来,这些菜不用改刀,香菇划个十字就好。”迟归接过盆,三两下处理好蔬菜,将方才腌过的牛rou片铺在平整的锅底文火慢煎。 海湾沉迷于食色无法自拔,愣愣看着他,老僧入定一般。 锅底“滋滋”冒着白汽,神户和牛焦香四溢,迟归将各色食材码进去,淋上一层日本酱油,又将熬好的龙虾汤悉数倒在锅里。 “去把酒精炉点上。”他盛出煮好的水蜜桃,凉水隔盆冷却后,舀了一勺放到透明水晶杯里,丢进两颗冰块和鲜桃,又倒了些气泡水冲开,递给海湾道:“你别喝酒了。” 晶莹剔透的方口水晶杯上錾着繁复炫目的罗马花纹,四壁气泡充盈,底下一层粉红色蜜桃柠檬酱,颜色随着高度渐次透明,一块嫣红桃条在水中浮浮沉沉,杯沿边还嵌着片嫩黄色的鲜柠檬。 “你还真是心灵手巧啊!”海湾端着杯子在灯下细赏,很想拿出手机拍张照,又怕引起他的耻笑,撕开黑白条纹的吸管插了进去。 “想拍就拍吧。”迟归竟看穿了他的心思。 海湾飞也似的跑进客房,拿来他的冰裂纹手机找准角度拍了两张照片,傻笑着说:“真好看,可以吃了么?” 迟归拿来两只碗,一只磕进一个鲜鸡蛋,打匀后给他:“可以了,先吃煎牛rou,一会儿煮老了。” 海湾鼻端缭绕着四溢的香气,早已食指大动,夹起热锅里的牛rou直接塞进了口中,一面含混不清地喊烫,一面吐着舌头去叼吸管。 “蘸蛋液吃。”迟归捞出牛rou放进他碗里,“急什么!又没人跟你抢。” “别放……”海湾看着裹了蛋液的牛rou片,愁眉苦脸道:“我不喜欢吃生鸡蛋,好……”他顿了顿,没能说出“恶心”两个字。 迟归又给他夹了一筷,循循善诱说:“这个不一样,甜而不腥,你试试看。裹着蛋液吃不怕烫。” 若换作平时海湾一定不尝,但此刻他开口,语气还那样温柔,别说生食鸡蛋,便是吞玻璃,只怕他也咽得下去。 “那我尝尝吧。”他脸上的表情像个英勇就义的战士,飞快地咀嚼两下,细细辨出味道,不禁眼前一亮:“哎——还真挺好吃的。这是什么吃法呀?” “寿喜烧,就是日式火锅。”迟归扯扯嘴角,端起盘子里剩下的牛rou浸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