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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二章



    我今年十六岁了。

    距离上次见到我的哥哥,已经有整整四年了。

    四年前,谁也不知道那么相爱的我的父母居然离婚了。

    我很困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打破那个世界。

    但已成定局,他们要分抚养权。即使我万分不想跟我的哥哥分开,但是也不得不必须在父母之间做出一方选择。

    可是他们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

    他们就像早就讨论好了一样,父亲选择了哥哥,母亲选择了我。

    我想,可能是很多人说我和母亲相像的缘故吧。不止长得像,性格也是。

    那么,如此相像的两个人生活在一起,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呢。

    他们离婚离得很迅速很和平,房子留给了母亲和我。

    分开之际,哥哥抱着我,摸着我的头说,“小槐,未来我们很快还会再见的,我保证。”

    四年过去了,我连他一根头发都没见到过。

    打开聊天界面,我和他的聊天充斥着一种礼尚往来的略带客气的问候,

    “吃饭了吗?”

    “吃了。”

    “今天天气好冷。”

    “记得多穿衣服。”

    ......

    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对兄妹之间的聊天。

    而聊天界面最新的消息显示还停留在一个月之前。

    他看起来忘了我,不再把我当成他亲密无间血水交融的meimei,而是需要按时问候几句需要敷衍的人。

    哥哥是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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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传来提示音,打开一看,“沈枝槐,今天晚上一起去喝酒怎么样。学校附近新开不久的那家酒吧今天周末有活动,今天晚上肯定特别热闹,你来不来。”

    我看了眼时间,下午三点半。回了个“去”字然后把手机甩到一边,抱着我的抱枕闭上了眼睛。

    昨天晚上打游戏打到通宵,极度缺乏睡眠的我需要补觉。

    等我再次从睡梦中醒来,是被连环夺命call吵醒的。

    摸索着拿到手机,刚点接听,一个大嗓门就从手机那头传过来,“沈枝槐,你怎么还没到啊,现在都七点了。”

    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对面的人好似听到了,停顿两秒,然后说道,“你现在在哪?”

    “不会还在家里,躺在床上吧。”

    “bingo,你答对了,我刚刚被你的电话吵醒呢。”

    我一只手拿着电话,下床走到衣橱面前,打开柜子挑选衣服。

    “我的亲娘诶,你快点啊,这里人都多死了,我好不容易挤到一个好位置,再不来就被别人占去了啊。”

    “知道了,知道了,马上。”

    挂掉电话后,我脱掉睡衣换上挑选好的挂脖吊带和黑色热裤,迅速画了个烟熏小浓妆。对着镜子抿着口红,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做出一个手枪的手势,对着镜子里的自己“biu”了一下。

    赶到酒吧的时候,里面已经开场了。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在闪烁,音乐声放到最大,满场人在舞动跳跃,耳膜几乎都要被震破。

    我艰难地挤进人群,寻找着我同伴的身影。

    “沈枝槐,这里,这里!”

    我听见了有人叫我的名字,我挣扎着朝那个方向走去。

    “我的女菩萨,你终于来了。”

    面前的人一头波浪长发,穿着露肩的小黑裙。紫色的眼影,鲜红的嘴唇。

    这是我的同学兼好友,顾缘。

    “哦,我们今天穿的真像一个组合。”

    “亲爱的,我们这是心有灵犀。”

    我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环顾四周,这里位置确实很好,能清楚地看到这个酒吧大部分的地方。

    拿起桌上的一杯酒,我抿了一口。

    太涩。

    我去吧台找调酒师要了一杯酒,入喉正好。

    转过头,顾缘的身边已经有了新的陌生男人过来搭讪。

    我干脆就在吧台这边坐下,一边喝酒,一边和调酒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调酒师热衷于给别人尝试他调的各种酒,而我,就成了他的品尝师。

    正当我想端一杯酒慢慢品尝时,一个染着金色头发的男生走到我的身旁。

    这是我的同班同学谢西泽。

    他从上高中起就一直在追我,对我表白了很多次。

    但我一次也没有接受,他依旧锲而不舍。

    他坐到我的身旁,跟调酒师要了一杯跟我一样的酒。

    “沈枝槐,你一个人来的吗?”

    我转过头朝着顾缘那个方向扬了扬下巴,“顾缘在那呢。”

    顾缘看到我们,给了他一个礼貌的微笑,再给了我一个揶揄的眼神。

    后面他一直在找话题聊不冷场,我的态度既不热衷也不冷漠,只是一边喝酒一边简单地给点回应。

    “沈枝槐,我喜欢你。”

    耳边突然蹦出了这样一句话。

    我动作顿了顿,没有说话。

    他双手握着酒杯,双指交叉,又笑了笑说,

    “这,这是我的第280次告白。你不回应也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看着他手指略微泛白,装作不在意实则认真地期待着我的回应的样子,不知是因为酒精上脑还是因为这个夜晚,我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他绽放出了一个自我认识他以来最灿烂明媚的笑容。

    这个笑容让我幻视了一个人。

    我突然有种冲动,拉着他顾不得跟顾缘打声招呼,我带他到了附近的酒店。

    他也知道我要做什么。

    一进房间关上门就把我压在门板上亲吻,走到床边的时候衣服散落一地。

    两个人一起狠狠跌进床上。

    他进入我的时候,痛楚和快感一起把我席卷。

    这是一个难忘的夜晚。

    对我来说。

    这是现在的我,十六岁的沈枝槐。